第28章

他,这一点确实使我感到惊讶。”

“我一直很谨慎,生怕把这件事说出来,”我说,“我非常喜欢这孩子。”

“我也很喜欢他。所以我认为你是在胡说八道。我并不相信拉尔夫会干出这

种事,因此说实话不会对他有害,我们应该尽力帮助波洛先生。你想想看,很可

能拉尔夫跟同一个姑娘在谋杀的夜晚一起出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人替他

作证,证明他当时不在作案现常”“如果他有一个可靠的证人,”我反驳说,

“那为什么不出来讲清楚呢?”

“很可能他把这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卡罗琳自作聪明地说,“但如果波洛

先生能找到她,并对她说这是她的职责,她肯定会自动前来替拉尔夫澄清事实。”

“你好像在编造一个浪漫的童话故事,”我说,“那些毫无意义的小说你读

得太多了,卡罗琳,这话我不知讲了多少遍。”

我又坐回我的那张椅子上。

“波洛还问了其它什么问题?”我问道。

“他只是问了些你那天早晨看过的病人的情况。”

“病人的情况?”我追问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外科病人。他问了病人的数量,以及这些病人是谁。”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能够回答这些问题?”我追问道。

卡罗琳确实令人惊奇。

“怎么不能?”姐姐得意地反问道,“从这扇窗子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通往

外科诊所的那条小路。我的记忆力极好,詹姆斯,比你的不知好多少倍,我可以

这么说。”

“我相信你的记忆力比我强。”我毫无表情地低声说。

姐姐继续往下说,她扳着手指数着病人,说出他们的名字。

“有老贝尼特太太,从农场来的那个弄伤手指的男孩,多利·格赖斯来拔手

指里的刺,从客轮上下来的美国服务员。让我想一下——那是第四个。噢,还有,

老乔治·埃文来看溃疡玻最后——”她意味深长地停了一会儿。

“还有呢?”

卡罗琳得意忘形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然后她说出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

“拉塞尔小姐。”她的发音中带有强烈的“嘶嘶”声,因为拉塞尔小姐的名字中

带有若干个“S”。

她坐回到椅子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种神态再明显不过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假装不理解,“拉塞尔小姐膝盖有毛病,难

道她就不能来找我看吗?”

“膝盖有毛病?”卡罗琳说,“胡说八道!她的膝盖跟你我的一样,完全正

常。她来看你是别有用心。”

“她有什么目的?”我问道。

卡罗琳不得不承认她并不知道拉塞尔的目的。

“但我可以肯定,这就是他想弄清楚的事——我指的是波洛先生。那女人形

迹可疑,这一点他很清楚。”

“你的这些话跟艾克罗伊德太太昨天跟我说的完全一样,”我说,“她也说

拉塞尔小姐形迹可疑。”

“啊!”卡罗琳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声,“艾克罗伊德太太!又是一个!”

“又是一个什么?”

卡罗琳拒绝解释。她只是频频点头,然后卷起手中的毛线,上楼去穿那件紫

红色的高领绸缎罩衫,戴上金首饰,这就是她所谓的更衣进餐。

我还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炉火,心里还在想着卡罗琳刚才说的那些

话。波洛来这时真是为了了解拉塞尔小姐的情况,还是卡罗琳按自己的想法乱猜

一通?

当然拉塞尔小姐那天早晨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引人怀疑的地方。至少——我

记得她不断地谈论吸毒——从吸毒又谈到各种毒药,然后又谈到下毒。但这个案

件跟下毒无关,艾克罗伊德并不是被毒死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

卡罗琳在楼上尖涩地叫唤着:“詹姆斯,快来吃饭。”

我往炉子里投了几块煤,顺从地上了楼。

只要家中能保持平静,我什么都可以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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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小调查会

联合验尸在星期一进行。

我并不想详细叙述这次验尸的经过。如果要详细叙述的话,那只会是一遍又

一遍地重复。但警察事先已交待过,不允许讲得太多。我只提供了一些有关艾克

罗伊德死亡原因的证据,以及死亡的大概时间。验尸官对拉尔夫·佩顿的缺席谈

了自己的看法,但并未过分强调。

事后,波洛和我跟警督谈了几句,警督的神情显得非常严肃。

“情况非常糟糕,波洛先生,”他说,“我尽量做到秉公办事。我是本地人,

在克兰切斯特曾多次见到过佩顿上尉。我并不希望他是凶手——但不管从哪一方

面来看,情况对他都很不利。如果他是清白的,为什么不前来解释呢?我们有证

据证明是他作的案,但很可能这些证据经他解释后即可澄清。那么他为什么不出

来解释呢?”

我当时并没有完全理解警督这番话的内在含义。其实他们已经向英国的所有

码头和车站发出了通缉拉尔夫的电报,各地的警察都提高了警惕。他在城里的房

间,以及他常去的地方或场所都被严密地监视起来。在这严密的戒备中,看来拉

尔夫是插翅难逃了。他没有行李,而且身上又没有钱。

“我还没有打到那天晚上看见他在火车站打电话的人,”警督继续说,“但

我认为这里的人对他很熟悉,肯定有人看见他打电话的。利物浦也没有他的消息。”

“你认为他去了利物浦?”波洛问道。

“噢,这是明摆着的,车站的那个电话就是在利物浦快车前离开前三分钟打

的。”

“打电话的人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想把你们的注意力引开。这或许就是打

电话的用意。”

“这也是一种说法,”警督急切地说,“你真的以为这是打电话的用意?”

“我的朋友,”波洛严肃地说,“这一点我不能肯定,但我可以告诉你:如

果我们能够弄清打电话的用意,那么谋杀这谜也就解开了。”

“我记得你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我边说边好奇地看着他。

波洛点了点头。

“我老是要想到这个问题上去。”他郑重其事地说。

“我看这跟谋杀无关。”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不这么认为,”警督提出了异议,“但我得坦率地说,波洛先生太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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