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能帮海伦舅妈什么呢?而麦克和我明天午餐之前得赶回到伦敦去,因
为我们得跟杰克·李果见面,商谈‘男爵出巡’上演的日期。所以我想彻底解决一下那张桌
子的问题。不过我想再看看那些蜡花。那张桌子上现在摆的是一只中国花瓶……很好看……
但是不太配称。我真怀疑它们跑到那里去了……也许蓝斯坎伯知道。”
蓝斯坎伯正好进来想看看他们早餐吃完了没有。
“我们都用过了,蓝斯坎伯,”乔治站起来说。“我们的外国朋友怎么啦?”
“他在楼上喝咖啡吃吐司。”
“联合国老年难民救助中心代表的小小早餐。”
“蓝斯坎伯,你知不知道一向摆在客厅那张绿桌上的那些蜡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据我所知,里奥太太不小心把它们掉到地上去了,太太。她要重新订做一个玻璃罩,
不过我想她还没有办这件事。”
“那么现在放在什么地方?”
“可能是在楼梯下面的壁橱里,太太。待修的东西通常都放在那里。要不要我去帮你看
看?”
“我会自己去看。跟我来,麦克当心。那边暗暗的,在海伦舅妈出事之后我可不想自己
一个人到任何暗暗的地方去。”
每个人神情都为之一震。摩迪以她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什么意思,罗莎蒙?”
“哦,她是被人袭击的,不是吗?”
葛瑞格·班克斯突然说:
“她是突然昏倒的。”
罗莎蒙大笑。
“她这样告诉你吗?不要傻了,葛瑞格,当然她是被人击昏的。”
乔治语气锐利地说:
“你不应该这样说,罗莎蒙。”
“笑话,”罗莎蒙说。“她一定是。我的意思是,想当然耳。一位侦探在屋子里找线
索,理查舅舅被毒死。柯娜姨妈被人用斧头砍死,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收到下过毒的结婚蛋
糕,而如今海伦舅妈又被钝器击昏。你们看吧,会这样继续下去。我们会一个接一个地被杀
害掉而最后留下来的一个就是了……我是说,凶手。但是不会是我……我是说,杀人凶手。”
“那为什么会有人想杀害你,美丽的罗莎蒙?”乔治轻佻地问道。
罗莎蒙两眼睁得很大。“噢,”她说。“当然是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
“你知道什么?”摩迪·亚伯尼瑟和葛瑞格·班克斯几乎同时发问。
罗莎蒙露出纯洁一如天使般的微笑。
“你们不是也都知道吗?”她和气地说。“走吧,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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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十一点正,赫邱里·波洛在书房召集一次非正式的会议。每个人都到场,波洛满腹心思
地看着围成一个半圆圈的脸孔。
“昨天晚上,”他说,“雪安太太向你们宣布我是个私家侦探。当时我自己希望能保持
我的……我们姑且说是‘伪装’吧?……多保持一点时间。但是这没什么关系!今天……最
迟是明天……我会告诉你们实情。现在请仔细听我不得不说的一些话。”
“我在我自己的行业里是个名人……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事实上,我的能力,
是无人能及的!”
乔治·柯罗斯菲尔德露齿一笑说:
“少来,庞德先生……不,是波洛先生,对吧?可笑的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
“不是可笑,”波洛尖刻地说。“是可悲!时下的教育可真是糟糕。显然除了经济
学……还有如何应付智力测验之外,什么都学不到!我们姑且不谈这个,继续下去。我是安
惠所先生多年的朋友……”
“原来是这老小子干的好事!”
“随你怎么说,柯罗斯菲尔德先生。安惠所先生因他老友理查·亚伯尼瑟先生的死而感
到心神不安。他特别感到困惑的是葬礼那天亚伯尼瑟先生的妹妹,蓝斯贵尼特太太所说的一
些话,就在这个房间里所说的话。”
“很可笑……柯娜就是那样。”摩迪说,“安惠所先生应该聪明一点,不要理会那些
话!”
波洛继续:
“安惠所先生在……我该说是巧合吧?……蓝斯贵尼特太太死后,更感到困惑不安。他
只有一个要求……确定她的死只是巧合。换句话说,他想要确定理查·亚伯尼瑟是自然死
亡。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委托我代为做一些必要的调查。”
他暂停了下来。
“我做了……”
他再度停顿了下来。没有人出声。
波洛的头往后一仰。
“你们会乐于听到,根据我调查的结果……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相信亚伯尼瑟先生不是自
然死亡。完全没有理由相信他是被人谋害!”他微微一笑。他摊开双手,作出胜利的姿态。
“这是好消息,不是吗?”
依他们的表情看来,似乎并不然。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凝视着他,眼神中似乎
带着怀疑的意味。
这个例外的人是提莫西·亚伯尼瑟,他正同意地猛点着头。
“当然理查不是被人谋害的,”他气愤地说。“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任何人会曾经有过这
种念头!那纯粹只是柯娜的恶作剧,想要吓吓你们,她好乐一乐。虽然她是我妹妹,但我不
得不说实话,她一向就有点神经病,可怜的女孩。好了,不管你是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很高
兴你还够聪明,得到正确的结论,虽然如果你问我,我会说安惠所可真不要脸,胆敢委托你
来调查。而且如果他以为他能把雇佣你的费用转到我们身上来,我可以告诉你,他门儿都没
有!真他妈的厚脸皮,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痛快!他算什么东西?如果一家人都满意……”
“但是家人并不满意,提莫西舅舅,”罗莎蒙说。
“喂……这话是什么意思?”
提莫西扬起双眉,很不高兴地注视着她。
“我们不满意。再说海伦舅妈今天早上的事你怎么说?”
摩迪突然尖刻地说:
“海伦只是到了会中风的年纪,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明白,”罗莎蒙说。“你认为,又是一次巧合?”
她看着波洛。
“巧合未免太多了一点吧?”
“巧合,”赫邱里·波洛说,“的确是会发生的。”
“胡说,”摩迪说,“海伦是感到不舒服,下楼打电话找医生,然后……”
“但是她并不是打电话给医生,”罗莎蒙说。“我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