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动弹。”
“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奥里弗夫人说,“我告诉厄普沃德太太,只要她稍微努
力活动活动她的双腿,就会对她有好处。”
斯威蒂曼太太表情欢快起来。
“她想躺着的时候,她的腿就能不管用——我是听人说有这么回事。”
“现在她也是这种情况吗?”
奥里弗夫人考虑了一下消息的来源。
“听珍妮特说的?”她大胆地猜测道。
“珍妮特·格鲁姆有点发牢骚,”斯威蒂曼太太说,“你不会觉得奇怪吧?格鲁姆
小姐本人年纪也不轻了,当东风刮起来的时候,她自己的风湿病也很严重。不过他们称
那种病叫关节炎,当那些有钱人得了那病的时候,就会坐上轮椅什么的。啊,好了,我
可不愿意冒险让我的两条腿停止活动,我不能这么做。可是,现如今即使你长了冻疮,
你都会跑去看医生,就是为了享受到国民医疗保健制度的好处,使你出过的钱划得来。
我们这种保健医疗太多了。想想你自己生病了,感觉有多么糟糕,这种保健根本不会带
给你任何好处。”
“我想你的话很对。”奥里弗夫人说道。
她收拾起自己买的苹果,出门去追迪尔德丽·亨德森。这并没有费多大事,因为那
条小狗又老又肥,走得慢慢悠悠,正尽情享受青草的芳香气息。
奥里弗夫人的经验是,狗总是一种帮助人相识的有效途径。
“多么可爱呀!”她叫了一声。
那个高个子年轻女人平静的脸庞上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这狗确实很迷人,”她说,“你是不是很迷人,本?”
本抬起头,轻轻摇了摇它腊肠一样的身体,用鼻子嗅了嗅一簇蓟,点点头,又凑上
前去,像平时那样对嗅到的味道做出了满意的表示。
“它会打架吧?”奥里弗夫人问,“这种小犬通常打得很厉害。”
“是的,它是个凶猛的斗士。所以我外出总让他带路同行。”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两个女人都注视着那条小狗。
过了一会儿,迪尔德丽·亨德森有些唐突地问:
“你是——你是阿里亚登·奥里弗吧,对不对?”
“对。我现在住在厄普沃德家。”
“我知道,罗宾告诉我们说你要来。我必须告诉你我对你的书有多么喜欢。”
奥里弗夫人像往常一样,听到人恭维她又尴尬得脸色通红。
“啊,”她声音低低地喃喃道,“我很高兴。”她神情并不显得高兴地加了一句。
“虽然我想读很多书,可是我并没有能够做到,因为我们的书是泰晤士读书俱乐部
直接提供的,而且我妈妈不喜欢侦探小说。她敏感得要命,那种书会使她整夜睡不着觉。
但是我却对侦探小说很入迷。”
“你们这里出过一件真正的杀人案,对吗?”奥里弗夫人问,“发生在哪栋房子里?
是在其中这些农舍里吗?”
“就是那边的那栋房子。”
迪尔德丽·亨德森说话的声音有些惊魂未定。
奥里弗夫人把视线投向了麦金蒂太太生前住过的房子,门口的台阶上有两个外表很
令人不愉快的孩子坐在那里,正在幸福地折磨一只猫。当奥里弗夫人赶上前阻止他们这
么做时,那只猫伸出锋利的爪子挣脱男孩的控制,趁势逃掉了。那个大男孩被猫抓伤了,
痛得大声嚎叫起来。
“你活该。”奥里弗夫人说了一句,又对迪尔德丽·亨德森说道,“看起来这不像
是一所曾经出过谋杀案的房子,对吗?”
“对,是不像。”
两个女人好像对此很有共识。
奥里弗夫人接着又说道:
“被杀的是一位清洁女工,是吗?据说是有人谋财害命。”
“是她的房客干的。她有一些钱——她把钱藏在屋里的地板下面。”
“我明白。”
迪尔德丽·亨德森突然又冒了一句:
“可是也许根本就不是他干的。我们这儿来了一位很有趣的小个子外国人。他名字
叫赫尔克里·波洛——”
“赫尔克里·波洛吗?啊,是的,我对他很了解。”
“他真是个侦探吗?”
“亲爱的,他非常著名,他也非常聪明。”
“那么,也许他会发现,他根本就没杀人。”
“谁?”
“那个——那个房客。詹姆斯·本特利。啊,我真希望他能洗清罪名。”
“你这么想吗?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那事会是他干的。我从来也不希望会是他。”
奥里弗夫人好奇地看了看她,被她声音里强烈的感情色彩打动了。
“你了解他吗?”
“不,”迪尔德丽慢慢地说道,“我不能算是了解他。但是,有一次,我的小狗本
一只脚被套住了,他帮助我把它解开。而且,我们谈过话……”
“他这人怎么样?”
“他非常孤独。他妈妈刚去世不久。他非常爱她。”
“你也非常爱你母亲吗?”奥里弗夫人敏锐地问道。
“是的,这使我明白事理,我意思是说,使我明白他当时的感受。我和我妈妈——
我们俩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你知道这一点。”
“我记得罗宾给我说你有个继父。”
迪尔德丽愤恨地说:“噢,是的,我是有个继父。”
奥里弗夫人含糊地说:“那和自己的亲爸爸不是一回事,对吗?你现在记得你的生
身父亲吗?”
“不记得,他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我四岁的时候,妈妈和韦瑟比先生结婚。我
——我总是恨他。而妈妈——”她停顿了一下才说,“妈妈的日子很难过。她得不到同
情和理解。我的继父是一个最没有良心的人,冷酷无情,铁石心肠。”
奥里弗夫人点点头,然后低语道:
“这个詹姆斯·本特利一点也不像个罪犯。”
“我从来没想到警察会把他抓起来。我相信,这一定是哪个流浪汉干的。有时候,
在公路两旁这一带流浪汉可怕极了。肯定是他们之中的哪个干的。”
奥里弗夫人安慰似地说道:
“也许赫尔克里·波洛最终会查明真相。”
“是的,也许——”
她突然转身走上了亨特院子的门道。
奥里弗夫人在她身后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她在上
面写道:“不是迪尔德丽·亨德森。”并且在“不是”两个字下面打上了重号,她因为
用力过猛,铅笔都被折断了。
3
在半山坡上,她遇见了罗宾·厄普沃德正陪着一位漂亮的白金色头发的年轻女人朝
山下走。
罗宾为她们作了介绍。
“伊娃,这就是那位美妙出众的阿里亚登·奥里弗。”他说,“亲爱的,我不知道
她是怎么平衡自己的。她看起来也是如此的仁慈宽厚,对不对?一点也不像是整天满脑
子沉溺于凶杀犯罪的构思和推理中的人。这位是伊娃·卡彭特。她丈夫将成为我们下一
任议员。目前这位议员乔治·卡特韦瑟比先生老糊涂了,疯疯癫癫的。他经常躲在门后
面朝年轻姑娘猛扑过去。”
“罗宾,你不能散布这种可怕的谣言。你这么做会败坏党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