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劳你的驾了,弗兰基。”博比动情地说,“这次我很侥幸,如果他们对一个迟钝的傀儡变换攻击方式,我就不可能再这么幸运了。我正考虑将来多多照顾奸自己。所以,诱饵的主意可以打消。”

  “我恐怕你会这么说,”弗兰基叹了口气,“如今的年轻人在不可救药地衰退,父亲就是这么说的,他们不再乐于过动荡不安的日子,不愿去干那些既危险又令人刺激的事。真遗憾哪!”“大大的遗憾,”博比的语气很坚决,“战役的第二方案是什么呢?”

  “从‘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这句话的线索人手,”弗兰基说,“假定一下,死者来这儿看望埃文斯,且不管埃文斯是什么人。现在,如果我们能找到埃文斯……”

  博比打断她的话说:“你认为马奇博尔特有多少个埃文斯?”

  “我看有七百个吧。”弗兰基承认道。

  “至少有这么多!我们也许可以做这件事,但我总有点怀疑。”

  “我们列出所有叫埃文斯的人,然后拜访最适合条件的那些人。”

  “问他们什么问题呢?”

  “这就难了。”弗兰基说。

  “我们需要知道得再多一些才行,”博比说,“那么你这个主意可能会有用。第三号计划是什么?”

  “找到那个叫巴辛顿一弗伦奇的人。我们已经掌握了某些确凿的事实。这个姓氏不大一般。我去问问父亲,他知道所有郡中世家的名字以及各个支系。”“对,”博比说,“我们可以这样去干。”

  “总之,我们要打算干点什么吧?”

  “当然要干了。你认为我打算再被人家下八粒吗啡弄得什么事也干不成吗?”

  “真是气概非凡。”弗兰基说。

  “除此之外,”博比说,“我还要洗雪胃唧筒的侮辱。”

  “够了,”弗兰基说,“如果我不阻止你说下去,你又会变得病态十足、卑鄙下流了。”

  “你简直没有一点女人真诚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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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关于巴辛顿一弗伦奇

  弗兰基不失时机地着手干起来。当天晚上,她就向父亲发动袭击。

  “爸爸,”她说,“你知道关于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的情况吗?”

  马钦顿伯爵正在读一篇政论文章,没有完全听清问话。

  “这不是法国人,也不是美国人,”他激动地说,“所有这些个愚蠢透顶的会议,浪费国民的时间和金钱……”

  伯爵的话语如一辆沿着习惯线路奔驰的列车一泻千里,如像车行到站似的,他才停了下来,此时弗兰基的思绪才转过来。

  “我问的是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弗兰基重复了一遍。

  “问他们什么事?”伯爵问。

  弗兰基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她相当了解父亲喜欢辩论,便先作了说明:

  “他们是约克郡的一个家族,不是吗?”

  “荒唐,是汉普郡。还有什洛普郡支系,当然,到后来爱尔兰也有一部分。哪个地方的是你朋友?”

  “我没把握。”弗兰基接受了同几个不相识的人有交情的推断,“没把握?你是什么意思?你一定有把握。”

  “如今人们到处漂泊。”弗兰基说。

  “漂泊呀,漂泊,那就是他们所做的一切。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们问人:你知道你是哪儿的……某人会说他是汉普郡支系的;很好,你的祖母嫁给了我的第二代隔房堂兄。这就形成一种联系。”

  “这肯定太浪漫了,”弗兰基说,“不过眼下真不是进行家谱和地理的探讨的时间。”

  “不,你们现在做什么事都没时间,但有时间喝那些个有毒的鸡尾酒。”

  马钦顿伯爵挪动他那只患痫风的脚时,突然痛苦地叫唤了一声,喝了大量的家酿葡萄酒也无济于事。

  “他们富裕吗?”弗兰基问。

  “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说不上。什洛普郡这一系挺艰难的,我看是由于遗产税,还有各方面的事。汉普郡支系中有一人娶了个女继承人,是个美国女人。”

  “他们中有一位有天来过这儿,”弗兰基说,“依我看是来找住房。”

  “滑稽的念头。什么人会到这儿来想要房子呢?”

  弗兰基想,这正是问题所在。

  第二天,弗兰基走进了房地产代理商惠勒和奥恩先生的办公室。

  奥恩先生起身相迎,弗兰基向他亲切一笑,坐进椅中。

  “有幸为你做点什么呢,弗朗西丝小姐?我看,你不是想出卖你们家的城堡吧?哈!哈!”奥恩先生自作聪明地大笑起来,“我倒巴不得我们能卖就好了,”弗兰基说,“不为这事。

  其实,我以为我的一个朋友有天来过这儿,一个叫巴辛顿一弗伦奇的先生,他当时是来我房的。”

  “噢!确实有过。我完全记得这个名字,两个小写的‘f’。”

  “对。”弗兰基说。

  “他从购置的观点对各种小宗房产作了询问。由于他第二天必须回城去,所以没能看很多房子,但我明白他根本不急着要。因为他走以后,有一两家适合的房产入市,我详详细细写信寄给他了,但他根本没回复。”

  “你是寄到伦敦,还是寄到他乡下的地址?”弗兰基问。

  “让我查查,”他给下面的职员打电话,“弗兰克,请查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的地址。”

  “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住汉茨镇斯泰弗利村,梅罗韦院。”那位职员流利地报出了地址。

  “哦!”弗兰基说,“那不是我我的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

  这位肯定是他的一个亲戚。我以为他到了这儿又没来看我才是怪事。”

  “是呀,是呀。”奥思先生聪明地说。

  “我想想,他来你这儿肯定是星期三。”

  “不错。六点半不到。我们六点半关门。因为就是那天发生了悲惨事件,所以我记得特清楚。有个男子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巴辛顿一弗伦奇在警察来之前实际一直待在死者身边。他进屋时看上去非常不安。事情太惨了,对那条路早该采取措施了。我可以告诉你,弗朗西丝小姐,镇议会遭到了不客气的指责。太危险了。我想不出为什么没出更多的意外事故。”

  “说很大对了。”弗兰基说。

  她思绪重重地离开了办公室。正如博比先前说过的那样,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的所有行为似乎清白无疑、光明正大。他是汉普郡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的成员之一,留下了正确的地址,还向房地产商提到自己在悬崖惨案中的角色。难道巴辛顿一弗伦奇可能是个完全清白的人吗?

  弗兰基产生了怀疑,接着她又摈弃了这种怀疑。

  “不对,”她自言自语地说,“一个想买住房的人当天会早一点到这儿来,要不也会逗留到第二天。他不会在傍晚六点半跨进房地产商的门,而且第二天就上伦敦去。到底为什么作这次旅行?为什么不写封信呢?”

  不是这么回事,她断定巴辛顿一弗伦奇是有罪的一方。

  接着,她走访了警察局。

  威廉斯警督是位老熟人,他曾经成功地追捕了一个伪装女仆席卷弗兰基的珠宝潜逃的窃贼。

  “下午好,普督。”

  “下午好,小姐阁下。但愿没出什么事吧。”

  “还没有,但我正考虑不久去抢劫一家银行,因为我太缺钱用。”

  警督被这句俏皮话引发一阵大笑。

  “其实,我是出于好奇心来问点事。”

  “是这样吗,弗朗西丝小姐?”

  “请告诉我一件事,警督,那个摔下悬崖的人,他的名字叫普里查德或者叫……”

  “对,就叫普里查德。”

  “他身上只有一张照片,是不是?有人告诉我他身上有三张!”

  “一张是对的。”警督说,“那是她姐姐的照片,她来证实了他的身份。”

  “说有三张照片简直太荒唐!”

  “唉:很好解释,小姐阁下。那些新闻记者对夸大其辞毫不在乎,往往把整个事情弄糟。”

  “我明白,”弗兰基说,“我还听说最荒唐的传说。”她停了片刻,然后凭想象力随意说起来,“我听说他的口袋里塞满了证实他是布尔什维克间谍的证件,另一种说法说他口袋里满是毒品,又一种说法说他口袋里全是伪钞。”

  警督开心地大笑起来。

  “真有意思。”

  “我想,他口袋里果真是一些普通的东西吧?”

  “而且很少。一块没有标记的手帕、一些零钱、一包香烟、两张债券,全是零零星星的,没装在夹子里。没有证件。

  如果没有那张照片,我们还得进行证实他的身份的工作。你也许可以称为天意。”

  “我不相信。”弗兰基说。

  出于她个人的体验,她认为“天意”是极其不适当的一个词。她就改变了话题。

  “我昨天去探望了琼斯先生,就是牧师的儿子。他中了毒,这事真叫人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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