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但是,查尔斯爵士此刻不再扮演大侦探的角色了。

  “好啦,这是我自己的演出。现在我已经把事情移交给大胡子波洛了。”

  “你认为他真的知道谁是凶手吗?他可说过,他知道啊”“也许连一点影子也没有,不过他不得不保住他干这一行的名声。”

  蛋蛋不说话了。查尔斯爵士说:

  “你在想些什么,亲爱的?”

  “我在想米尔雷小姐的事,那天晚上,她的举止非常古怪,我告诉过你的。她买了一张关于尸检的报纸。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瞎说。”查尔斯爵土愉快他说,“那个女人永远都知道该干什么。”

  “认真一点吧,查尔斯。她的话听起来……有点担忧。”

  “蛋蛋,我亲爱的,我们为什么要去关心米尔雷的担忧呢?除了你和我,我们为什么要关心别人的事呢?”

  “你最好注意点,别撞上这些电车啊!”蛋蛋说,“我在做妻子以前,可不想守寡。”

  他们回到查尔斯爵土的住宅去吃茶点。米尔雷小姐出来迎接他们。

  “你有一份电报,查尔斯爵士。”

  “谢谢你,米尔雷小姐。”他大笑起来,那是一阵神经质的孩子般的笑。“你听着,我要宣布我们的新闻,利顿·戈尔小姐和我就要结婚了。”

  米尔雷小姐愣了一下,接着说:

  “哦!我相信,我相信你们会非常幸福。”

  她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腔调。蛋蛋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她还来不及思索她的反应,查尔斯·卡特赖特已经拿着电报在她眼前挥动,同时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叫。

  “我的上帝啊,你看看这个,蛋蛋,是萨特思韦特先生发来的。”

  他将电报塞进她的手中,蛋蛋读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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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拉什布里杰太太

  赶火车以前,赫尔克里·波洛和萨特思韦特先生与巴塞罗缨。斯特兰奇的秘书林登小姐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话。林登小姐非常乐意帮忙,可是并没有告诉他们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德·拉什布里杰大大的名字,只是在巴塞罗缨爵士的病例登记簿里以一种纯职业的方式才被提到。巴塞罗缨爵士用医学术语写到她,除此之外,从来没有谈到过她。

  大约+二点左右,两人抵达疗养院。开门的女仆很紧张,脸也红了。萨特思韦特先生首先要求见护士长。

  “我不知道她今天上午是否能见你们。”姑娘含糊他说。

  萨特思韦特先生撕下一张纸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请把这个交给她。”

  他们被带进一问候诊室。大约五分钟以后,门开了,护士长走了进来。她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平时那样轻松利索。

  萨特思韦特先生站起身来。

  “希望你还记得我。”他说,“我和查尔斯爵士在巴塞罗缨·斯特兰奇爵士去世之后,来过这儿。”

  “是这样,萨特思韦特先生。当然我记得你。而且,查尔斯爵士又来问过有关可怜的拉什布里杰太大的情况。这好像是一种巧合。”

  “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

  波洛鞠了一躬,护士长心不在焉地还礼。她继续说:

  “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接到那个电报?整个事情变得非常离奇古怪。不管怎么说,它显然不可能与可怜的医生的死有关,对吗?一定有个疯子在捣鬼,这就是我惟一的想法。

  警察也来这儿了。一切都乱七八糟的,真是可怕。”

  “警察?”萨特思韦特先生惊讶他说。

  “是的,十点以后,他们就一直呆在这儿。”

  “警察吗?”赫尔克里·波洛说。

  “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德·拉什布里杰太太了。”萨特思韦特先生提出要求,“既然她要我们来……”护士长打断了他的话:

  “哦,萨特思韦特先生,这么说来,你们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波洛赶紧追问道。

  “可怜的德·拉什布里杰太太已经死了。”

  “死了?”波洛叫起来。“晴天霹雳!那就清楚了。是的,那就清楚了。我当初应当拜访……”他自己中断了说话,“她怎么死的?”

  “十分奇怪。有人带了一盒巧克力给她——酒心巧克力。是邮寄来的。她吃了一大块。一定非常难吃,但是她令人惊讶地嚼起来,而且还把它吞了下去。人们总是不愿意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是的,是的.如果酒突然流进你的喉咙里,要吐出来是很困难的。”

  “所以她吞了下去,大声叫喊着。护士冲了进去,但是我们已无能为力。两分钟之后,她便死了。医生报告了警察局,他们来了,检查了巧克力。每一块上面的一层已经有人动过,里面都是好的。”

  “有人放了毒?”

  “他们认为是尼古丁。”

  “对。”波洛说,“又是尼古丁。多么毒辣的手段!多么肆元忌惮!”

  “我们来迟了一步,”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我们再也不会知道她要告诉我们什么,除非她……除非她转告了别的人。”他说着,疑惑地看着护士长。

  波洛摇摇头。

  “你会发现,我们将一无所获。”

  “我们可以问问,”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也许有个护士知道。”

  “无论如何,只管问吧。”波洛说,但他的声音里没有流露出任何希望。

  萨特思韦特先生转身对着护士长,她立即叫来两个护士。她们曾分别值日夜班,负责照看德·拉什布里杰太太。

  但是,她们俩都没有说出更多的情况。德·拉什布里杰大大从来也没有提起过巴塞罗缨爵士的死,她们甚至不知道发电报的事。

  应波洛的要求,他和萨特恩韦特先生被带到死者的房间。他们看见跨区警督正在值勤。萨特思韦特先生将他介绍给波洛。

  然后他们走到床边,认真查看女人的尸体。她大约四十岁,黑头发,皮肤苍白,面部不安详,显出死前极度痛苦。

  萨特思韦特先生慢慢他说:

  “可怜的人……”他看看对面的赫尔克里·波洛。在这位矮个子比利时人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表情。那神态使萨特思韦特先生颤栗……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有人知道她要说话,所以杀了她。杀人灭口嘛……”波洛点了点头。

  “是的,正是这样”“谋杀她是要避免她告诉我们真相。”

  “或许她不知道……我们别耽误时间……有许多事情要做。绝不能再有人死了,我们必须警惕。”

  萨特思韦特先生好奇地问道:

  “这符合你对凶手特征的判断吗?”

  “是的,符合的……但是,我意识到一件事情,凶手比我想到的还要危险……我们必须小心从事。”

  跨区警督跟随着他们走出屋子,了解他们接到电报的有关情况。电报是交到梅尔福特邮局的。经查询,弄清了电报是由一个小男孩交来的。那天当班的小姐还记得这事,因为电报内容使她非常惊谎,上面提到了巴塞罗缨·斯特兰奇爵士的死。

  他们与警督一块吃过午饭,又给查尔斯爵士发了一封电报。新的侦查又开始了。

  傍晚六点钟,递交电报的小男孩找到了。他很快就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一位穿着破;日的男人交给他这份电报稿,并告诉他,电报稿是“公园里那幢房子”的一个“疯子太太”给他的。她从窗口扔下电报稿,里面包着两个半克朗;日银市。

  这男人说怕误了自己的急事,他要去的地方又与邮局方向相反,于是他给男孩两先令六便士,要他发出电报,不用找钱。

  应当追查这个男人。他们在这儿已无事可做。于是,波洛与萨特思韦特先生只好赶回伦敦。

  他们两人回到伦敦时,时间已临近午夜。蛋蛋已经到了她母亲那儿。查尔斯爵士迎接他们。三个男人开始讨论事态的发展。

  “我的朋友”波洛说,“照我说的去做。查清这个案件的惟一要素是大脑中的灰色小细胞。要在英国上下奔走,找到这个人,要他告诉我们他想知道什么——这些手段是半路出家的人干的,确实荒唐可笑。真相只能从内部发现。”

  查尔斯爵士显得有点迷惑不解。

  “那么你要干什么?”

  “我要进行思考。我要求你给我二十四个小时去想问题”查尔斯爵士面带微笑摇起头来。

  “思考难道能让你知道,那女人如果活着会告诉你什么吗?”

  “我相信可以。”

  “这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波洛先生,你尽管用你自己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如果你能看穿这个疑团,我就该挨打,而且承认事实,因为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何况我另有要事。”

  也许他希望他们向他提问,但如果真是这样,他的期望就会落空。萨特思韦特先生警觉地抬起头来,但波洛已经陷入了沉思。

  “好吧,我得走了。”演员说,“哦,还有一件事。我相当担心……威尔斯小姐。”

  “她怎么样了?”

  “她走了。”

  波洛瞪着他看。

  “走了?去哪儿?”

  “谁也不知道……自从我收到你们的电报以后,我一直在思索。正如我那次告诉你的一样。我确信,有件事情那女人没有告诉我们。我当时想,我要作最后一击,从她口中把那件事弄出来。我开车去她家。到那几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我要求见她。他们说今天早晨她已经离开家了。据她自己说,是去伦敦度过一天。傍晚,她的家人得到一封电报,说她不回家了,要在外面住一两天,不用着急。”

  “他们着急吗?”

  “我想他们一定很着急。你瞧,她什么行李也没带。”

  “怪事。”波洛哺哺他说。

  “我知道。好像……真不明白,让人感到不安。”

  “我警告过她的。”波洛说,“我警告过每一个人。你还记得我对大家说的话吗?我说,现在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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