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慈,慷慨,可是她毕竟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血缘——你千万要记住这点——血缘。”

“波洛,”我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了解英格里桑大太昨天晚上吃得是

不是好呢?这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祈腾,可我闹不清楚这和事情有什么关系。

他沉默了一两分钟。我们一直走着,后来,他终于开腔了:

“我不反对告诉你——虽然,你也知道,事情没有到达结局就作解释,这不是我的习

惯。现在的问题是,英格里桑太大有可能是被下在她的咖啡里的士的宁毒死的。

“真的?“

“是呀,咖啡是什么时候送的?”

“八点左右。”

“这么说,她是在八点至八点半之间这段时间喝的了——一定不会太晚。嗯,士的宁是

一种功效相当快的毒药。它的毒性很快就能感觉到,可能在一小时之内。然而,在英格里桑

太太身上,中毒的症伏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钟才出现。整整九个小时!固然,要是吃得很

饱,几乎在同时服下药,可以拖迟毒性发作的时间,可是不太可能拖得那么久。不过这种可

能性还是得加以考虑。但是,据你所说,她晚饭吃得很少,而中毒的症状竟到第二天一早才

出现!这是一个难以理解的情况,我的朋友。通过尸体解剖可能会得到某种解释。到时候,

你记着这一点。”

当我们走近房子时,约翰出来迎接我们。他的脸色显得疲倦,憔悴。

“这是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波洛先生。”他说,“哈斯丁已经对你说明了吧?我们迫

切希望不要把这事宣扬开。”

“我完全理解。”

“你知道,到目前为止这仅仅是怀疑。我们还没什么根据。”

“确实如此。这只是一种预防措施。”

约翰转脸朝向我,同时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你知道吗,英格里桑那家伙回来了?”

“知道。我碰到他了。”

“约翰把火柴梗扔到了近旁的花床上,这种行为实在使波洛感情上受不了。于是他把它

拾了起来,顺手埋掉了。

“难哪,不知道怎么来对待他。”

“这种难处不会太久了。”波洛平静他说。

约翰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不十分理解波洛说的隐晦的预言,他把鲍斯坦医生给他的两

只钥匙交给了我。

“凡是波洛先生要看的,全部给他看着。”

“房间锁着的?”波洛问道。

“鲍斯坦医生认为这样为好。”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他是很有把握了。哦,对我们来说这使事情简单多了。”

我们一起走向发生悲剧的那个房间。为了方便起见,我附上下面这一张房间和房间中主

要家俱陈设的平面图。

波洛在里面锁上了门,对房间进行了仔细的检查。他象蚱蜢一样灵活地从一件物品蹦向

另一件物品。我怕抹掉什么线索,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然而,波洛对于我的克制态度,似

乎并无感激之意。

“你怎么啦,朋友?”他大声嚷道,“你站在那儿象个——那叫什么来着?——啊,对

了,干么象根木桩子呀?”

我解释说,我怕抹掉什么足迹之类的东西。

“足迹?亏你想得出!这房间实际上就象来过一支军队了!我们还能找出什么足迹来

呀?别站在那儿了,来,帮我一起来搜查吧。在我要用它之前,得先放下我的小公文箱。

说着,他把小箱子往窗边的圆桌上一放,可是动作猛了一点,结果由于桌面是松动的,

它一边向上翘了起来,猛地使公文箱摔落到地板上。

“瞧这桌子!”波洛叫了起来。“嗨,我的朋友,一个人有可能住一幢大房子,可是也

可能并不舒适。”

在作了一番说教之后,他重又开始检查。

写字台上有一只紫红色的小公文箱,箱于的锁上插着一把钥匙,这一时引起了他的注

意。他从锁孔中拨出钥匙,递给我作检查。可是我看着并无特别之处。这是一把普通弹簧锁

的钥匙,捏手的地方扎着一段拧在一起的金属线。

接着,他又检查了已被我们推破的门框,弄清楚插销确实被毁坏了。然后他又走到对面

的通向辛西娅房间的门边。正如我所说的那样,这扇门也是闩住的。可是,他却拉开了插

销,把门打开又关上,试了好几次;试的时候,他十分小心,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突

然,插销上的什么东西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作了检查。于是,敏捷地从自己的箱子

里取出一只镊子,夹起一点极小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一只小小的封袋。

五斗橱上搁着一只托盘,盘子里有一盏酒精灯,上面放着一只小小的长柄平底锅。锅子

里还留有少量发黑的液体。一只已经喝尽的空怀子和茶托摆在它的旁边。

我自己也感到奇怪,我怎么会这样粗心,连这都给看漏了。这儿有这么一个有价值的线

索。波洛灵巧地伸出一个指头往液体里蘸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尝了尝。他装出一副怪

相。

“可可——里面还掺了——我想是——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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