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六点钟左右,先生。”

“谢谢你,多卡斯,我要问你的就是这些了。”他站起身来,漫步到窗口。“我一直在

赞赏这些花坛,顺便问一下,这里雇有几个花匠呀?”

“现在只有三个了。战前我们原来有五个,那时候整理得象所王公贵族的府邸似的。我

希望您那时候能看到就好了,先生。风景真是美极了。可是,现在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曼

宁,一个年轻的威廉,还有一个穿着裤子之类的新式女花匠了。唉!这年头实在糟糕啊!”

“好年头会再来的,多卡斯,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这样希望。好吧,你去叫安妮上我这

儿来好吗?”

“好的,先生。谢谢您,先生。”

“你怎么知道英格里桑太大服安眠药的?”多卡斯离开房间后,我十分好奇地问道。

“还有那只丢失的钥匙和那只备用的钥匙?”

“事情要按步就班来。至于谈到安眠药,我是凭这个知道的。”他突然拿出一只药剂师

们用来装药粉的那种纸盒子。

“这东西你在哪儿找到的?”

“在英格里桑大太卧室的脸盆架抽屉里。这是我的目录上的六号。”

“不过我想,既然最后剩下的药粉是在两天前吞服的。这没什么重要了吧?”

“也许不重要,可是你注意到没有,在你看来这盒子是不是有点特别的地方?”

我仔细地对它作了检查。

“没有,我什么也说不出。”

“瞧这标签。”

我仔细地念了标签上的字:“‘如有必要,睡前服一包。英格里桑太太。’没有呀,我

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药剂师的名字,这不是事实么?”

“啊!”我惊叫起来。“一点不错,这是特别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药剂师会象这样,名字也不印一个,就把一盒药粉发出来的

呢?”

“没有,我没见过。”

我显得非常激动,可是波洛的话使我泄了气:

“这种解释还是很肤浅的,别把自己给逗乐了,我的朋友。”

清楚地传来一阵嘎嘎的脚步声,表明安妮马上就要出现了,因此我已没有时间再作答。

安妮是个身材高大、匀称的漂亮姑娘,她显然正苦于紧张不安,还掺杂着对发生这一惨

剧的某种恐怖的有趣心情。

波洛立即带着一种事务性的轻松口吻,开门见山地说了。

“我找你来,安妮,是因为我认为你能告诉我一些有关英格里桑大大昨晚写信的事。一

共有几封信?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

安妮考虑了一下。

“一共有四封信,先生。一封给霍华德小姐,还有一封给律师韦尔斯先生,另外两封,

我想我记不起了,先生——哦,对了,有一封是给塔明斯特的文娱会筹备人罗斯他们的。还

有一封给谁,我想不起了。”

“再想一想,”波洛鼓励说。

安妮白费力气地空绞了一番脑汁。

“真抱歉,先生,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没有想到我得注意这件事。”

“这不要紧,”波洛说,一点都没有流露出失望的样子。“现在我想另外问你一件事

情。英格里桑太太的房里有只长柄平底锅,里面还留有一点可可。她每天晚上都吃那个

么?”

“是的,先生。每天傍晚都送到她房里去,晚上她就热了吃——她总是爱喝那东西。”

“那是什么?纯可可吗?”

“是的,先生,里面掺上牛奶,放一茶匙糖,还有两茶匙糖酒。”

“由谁送到她房里去的?”

“我送的,先生。”

“一直是你?”

“是的,先生。“

“什么时候送?”

“通常都在我丢拉上窗帘的时候。”

“那未你是直接从厨房拿去的罗?”

“不,先生,你知道煤气灶上是不大有空的,所以厨师往往都在炒晚饭吃的蔬菜之前,

早早把它做好,于是我通常就把它拿了,放在转门旁边的那张桌子上,过后再送到她房里

去。”

“转门是在左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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