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茱蒂丝的脸……我看到他拥抱着茱蒂丝接吻。
他俩很快地分开,我向前跨进一步。
诺顿几乎使尽全力把我拉回来,拐过转角,拖进房间的隐蔽处。“不知道吗?你不
是……”
我不让他全部说完。“不,我能,你看好了。”
“没有用的,问题虽然不妙,你也无能为力呀!”
我不作声,或许诺顿这样想也对,可是我能就这样厚着脸皮退下来吗?
诺顿继续说:“我了解,您认为自己多么没用,多么气愤,但是除了承认败北以外,别
无他途。还是干脆承认……”
我不反驳,让诺顿任意喋喋不休,我等待着。于是,毅然,再度拐过房子的转角。
已看不见他们二人了,但我立刻想起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是距此不远的四周被紫丁香围
住的凉亭。
我向凉亭走,诺顿好像还跟着我,但没有确实的记忆。
走近凉亭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停下来,那是阿拉顿的声音。
“那么,一言为定了,现在拒绝已经来不及了,你明天前往伦敦,我去易普威治,在朋
友家呆一、两天。然后你从伦敦打一通电报回来,说今天晚上无法赶回来。这样的话,任谁
也不知道你我二人在我的房间见面吃着晚饭呢。我不会让你后悔,一定的。”
我发觉诺顿拉了我的袖子,乖乖地转过头看他,当我看见他那不安的脸色时,差一点想
笑出来。我任凭他把我拉回家。我假装让步了,因为我在那瞬间已经知道我自己下了什么样
的决心。
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说:“请你不必担心,现在采取任何措施都没有用了,我也知道为
人父母无法干涉孩子的生活,我已看得开了。”
诺顿似乎安心得那么滑稽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头痛,今晚要早一点上床。
他一点也不怀疑我就将下定的计画。
Ⅴ
我在走廊站立片刻。四周没有人,寂静无声。每一个房间都已经做好就寝的准备。刚刚
在楼下跟诺顿分手,诺顿的房间就在这个厢。伊丽莎白·柯露在玩桥牌。卡狄斯应该是再楼
下用晚饭才踱,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是我吹牛,多年来我跟白罗在一起工作并没有白费。应该留心些什么地方,我当然胸
有成竹。
阿拉顿那个家伙,我不能让他到伦敦去见茱蒂丝。
不用说是伦敦,任何地方都不能去。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阿司匹灵药瓶,然后走进阿拉顿的房间,进入浴室。上次那瓶
安眠药仍放在柜子里。只要八片大概够了吧!所规定用量是一至二片,因此,八片一定够用
才对。阿拉顿自己也是说过,只要稍微过量就有害。我详细读了瓶子上的说明:“服用本药
超过规定量以上即危险。”
我微笑了。
我用绸制手帕裹住了手,小心翼翼地旋开瓶盖。绝对不能留下指纹。
我倒出里面所有的要片。好哇!大小差不多和阿司匹灵一样。我放八片阿司匹灵于瓶子
里,留下八片安眠药,剩下的全部放回瓶子。于是,乍看瓶子跟原来完全一模一样。连阿拉
顿也必定不会发觉异样无疑。我退回自己房间。房间里有几乎所有史泰尔兹庄的房客都备有
的威士忌。我拿出两个杯子和吸管,我从来未曾听说阿拉顿不喝酒。等到他上二楼来,我得
招呼他在睡觉前喝一杯酒。
我试把药片放进少量的威士忌中去。药片渐渐溶解,我很小心地舐舐看。有点苦味,但
这个程度几乎全然不会被觉察出来。计画已经完成,等阿拉顿上楼来,我需佯装倒好了酒,
然后把杯子递给他,这才倒一杯自己要喝的酒,非常简单,非常自然。
阿拉顿照理不会觉察到我的用意才对--如果茱蒂丝没告诉他的话。考虑的结果,我认
为这一点可不用担心。茱蒂丝是个不会对任何人讲的女孩子。
恐怕连阿拉顿也以为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计画吧!
接下去只有等待,可能要等很久吧!阿拉顿大概需等一、两个小时才会上来!他本来就
是个晚睡的人。
我只有静静地等待着。
忽然有敲房门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来人是卡狄斯,他说白罗请我过去一趟。
这时候我才震惊。白罗!今天晚上我没想到他,他一定正在担心我发生什么事了,使我
有点担心。第一我为把他抛在一边置之不理而觉得惭愧,第二我不希望让他猜疑究竟发生什
么事。
“哎呀!”白罗说:“看起来好像要把我抛弃了?”
我故意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假装歉意,微笑着。“抱歉,抱歉。老实说,我头痛得厉
害,连东西都看不大清楚。我想大概是雷声的缘故吧!因此脑子里昏昏沈沈的,连向你请个
晚安也给忘了。”
不出我所料,白罗真的担心起来了,教我各种治疗方法,叫叫嚷嚷抱怨我大概在外头着
了凉。(其实这个夏天未曾有过像今天这么热!)他劝我服用阿司匹灵,我说我已经吃过
了,但甜得几乎令人作呕的巧克力却无法推辞,不得不接受下来。
“巧克力能缓和神经紧张。”白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