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所以,我起身点灯,探身出去望了一下走廊。
我看到诺顿正好从浴室出来回到他的房间。他穿一件色彩很野的方格花纹的家常便服,
像平常一样,倒竖着头发。他进入房间,紧跟着关好房门后,很快听到从里面上锁的声音。
上锁的声音使我感到有点不安,再回到床上去。
它暗示微乎其微的不祥预感。诺顿是不是经常锁门呢?为什么呢?是不是白罗警告他这
样做?我想起了白罗的房间的钥匙神秘失踪,忽然感到不安。
躺在床上时,不安越来越强烈,加上头顶上的暴风雨,更增添了我精神上的紧张。我终
于起床,把门上了锁。或许这样才稍觉放心,开始有了睡意。
Ⅱ
我在吃早餐之前,到了白罗的房间。
他在床上,看到他的不舒服的病容,我吓了一跳。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不堪的皱纹。
“你好吗?老兄。”
他勉强地向我微笑。
“还活着,你看。我还活着。”
“不痛苦吗?”
“不会,只是很累。”他叹了一声。“累死了。”
我点头。
“昨天晚上怎么样呢?诺顿有没有告诉你他那天看到的是什么呢?”
“有,他说了。”
“他看见什么呢?”
白罗已沈思的神色注视了我很久,然后回答。
“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告诉你,因为恐怕被你误会。”
“你到底在说什么?”
“诺顿说他看到两个人……”
“是茱蒂丝和阿拉顿!”我嚷起来。“我当时这样想。”
“老友,不是,不是茱蒂丝和阿拉顿。所以说嘛,我怕你误会,因为你这个人,死头死
脑,只知其一!”
“对不起。”我觉得有点难为情。“那么,到底是谁?”
“明天告诉你。现在,有很多事搞得头昏脑胀。”
“有助于破案吗?”
白罗点头肯定。然后闭起眼睛,躺回枕头上。
“这案件已经结束了。剩下来的是要整理一些细节,吃饭去吧,顺便替我叫卡狄斯来好
吗?”
我先让卡狄斯去白罗的房间,然后才下楼去。很想见见诺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到底
向白罗说了些什么。
在潜意识里,我至今仍然不满。白罗的有气无力,使我不称心。为什么要那样一直保持
着神秘主义呢?为什么要表露出那样神秘,那样深刻的痛苦呢?这桩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呢?
早餐席上看不到诺顿。
饭后,我漫步向院子里走出去。暴风雨之后的空气特别凉爽。昨天晚上大概下了一场倾
盆大雨。波德·卡林顿站在草坪上。我很想向他吐露我的心事。很早以前就想这样,白罗看
样子无法再继续孤军奋斗了。
今天早上的波德·卡林顿似乎充满活力与自信,使我感到一阵温暖和安全感涌上心头
来。
“今天早上晚了一点嘛。”他说。
我点了一下头。
“睡个懒觉。”
“昨天晚上雷雨交加,声音震耳,你知道吗?”
我想起来了,我在睡梦中也听到雷声大作。
“我昨天晚上,心情也不大好。”波德·卡林顿说:“现在舒服多了。”
他张大了两手伸懒腰,打了哈欠。
“诺顿在哪儿呢?”
“大概还在睡,这个懒鬼!”
我俩不约而同地朝上面望。因为我们所站的位置,正好是诺顿房间的正下面。我不由得
感到愕然。在整排的窗子中,只有诺顿房间还关着窗子。
“奇怪,你看他们会不会忘了叫他?”
“奇怪,会不会生病?我们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