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楼下大厅里。”

  “这是二十八日晚上。您又在什么时候开的药箱?”

  “第二天早晨,正好是临走之前。”

  “那里缺少什么吗?”

  “缺了,缺一管儿吗啡。”

  “您和谁说过这件事吗?”

  “说过,我和护理病人的奥布赖恩护士说过。”

  “您的药箱是放在人们经常来往的大厅里了吗?”

  “是的。”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接通而至的是一个一个的回答。霍普金斯护士如何伴随玛丽来到更房;埃莉诺来到更房;埃莉诺邀请玛丽和霍普金斯共进午餐;埃莉诺首先递给玛丽一盘三明治;埃莉诺提出洗食具,接着她请霍普金斯护士帮助整理楼上的衣物。

  埃莉诺想:“是的,这一切都符合实际。霍普金斯护士也是这样认为的。因此她坚信我是有罪的。她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这是最令人可怕的。”

  埃莉诺又抬起了头。她在法庭的另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以沉思、善良和同情的目光望着她的波洛。

  就在这个时候,贴着那一小块商标的硬板纸传到女证人霍普金斯的手里。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制药厂的商标。”

  “您能告诉陪审员这是什么商标吗?”

  “这是装吗啡的玻璃管儿上贴的商标,和我丢失的那个相类似。”

  “您相信是这样吗?”

  “我完全相信是这样。”

  法庭宣布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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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次日,辩护人得到了交相讯问女证人的发言机会。他尖锐激烈地提出一系列问题、这时,他那宽容的态度——扫而光。

  “对于这个人所共知的小药箱,我想提出一个问题:六月二十八日,这个药箱是否在H庄园的大厅放了一夜?”

  “是的。”霍普金斯确认说。

  “您是否习惯把危险药品乱放在别人顺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当然没有。”

  “哦,当然没有。可是偏偏只有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

  “一般来说是这样。”

  “这就是说,屋子里的任何——个人只要愿意就能拿到吗四月?”

  “我估计是这样……”

  “不要估计,是‘是’还是‘不是’?”

  “是。”

  “有人知道您的药箱里有吗啡吗?”

  “我不清楚。”

  “您对谁说过这个吗?”

  “没有。”

  “这么说,埃莉诺小姐不会知道那里有吗啡啦?”

  “她可以打开药箱看一看。”

  “这个可能性很小,是吧?”

  “我……我不知道。”

  “可是有人能够更准确地知道药箱里有吗啡,比方说洛德医生。您不是按照他的吩咐用的吗啡吗?”

  “当然是啦。”

  “玛丽也知道您那里有吗啡吗?”

  “不,她不知道。”

  “她常到您家去吧?”

  “不常去。”

  “真的吗?可是我可以断言她常到您家去,而且她比任何人更清楚您的药箱里有吗啡。”

  “我不同意您的说法。”

  埃德温停了一会儿。

  “早晨您对奥布赖恩护土说过丢失吗啡的事了吗?”

  “说过。”

  “我确认,根据当时的情况,您对她说了下面的话:‘我把吗啡忘在家里了。我得回去取。”’“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难道您没推测说吗啡放在您家的壁炉台上了吗?”

  “就是因为我找不到吗啡了,我才推测一定是放在炉台上了。”

  “实际上连您自己也不清楚这管儿吗啡的下落。”

  “不,我知道,我放到药箱里了。”

  “那么,您为什么推测说您忘在家里了?”

  “因为我当时想,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我应当对您说,您做事太不经心了。”

  “完全不对!”

  “您说话也是这样。”

  “根本不是这样。我从来是不经过思考不说话。”

  “您说过,七月二十七日那天,也就是玛丽死的那一天,您让玫瑰刺儿扎了?”

  “我看不出这与案件有什么关系。”

  法官插话问道:

  “这对审理案件确实重要吗,埃德温先生?”

  “是的,阁下,这是我辩护的一个重要方面:我想证实该证人的证言是不可信的,”他重提了上面的问题:

  “就是说,您仍然肯定您在七月二十七日那天让玫瑰刺儿扎了?”

  “是呀。”霍普金斯挑衅地回答道。

  “这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在我们出更房去客厅之前。”

  “这是什么样的玫瑰树?”

  “是爬在更房附近栅栏上的开着粉花的玫瑰。”

  “您能肯定这点?”

  “完全肯定。”

  辩护人突然从另一方面袭击证人:

  “死去的玛丽姑娘确实在七月六日写了遗嘱吗?”

  “是的。”

  “她写遗嘱不是因为她心情沮丧,也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未来失去信心,您相信这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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