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稽之谈:““这就是玛丽写的,由服装商店售货员埃米莉·比格斯和罗杰·韦德作证的那份遗嘱吗?也就是决定把所有财产遗留给伊莱扎·赖利的妹妹玛丽·赖利的那份遗嘱吗?”

  “完全正确。”

  陪审员仍传阅了遗嘱。

2

  奥布赖恩出庭作证。

  “六月二十九日早晨,霍普金斯护土向您说什么了?”

  “她说有一管儿盐酸吗啡从药箱里丢失了。”

  “据您所知:药箱在夜里是放在大厅里吗?”

  “是。”

  “罗迪先生和被告在韦尔曼太太临终时,也就是六月二十八日的夜里,都在H庄园吗?”

  “是这样。”

  “请讲一讲、在韦尔曼太大死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见罗迪先生和玛丽在一起。他向她倾诉了爱情并吻了她。”

  “那时他与被告订婚了吧?”

  “是的。”

  “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玛丽提醒罗迪说,他与埃莉诺小姐已经订了婚,这使罗迪很狼狈。”

  “您认为被告对玛丽态度如何?”

  “她恨死玛丽啦。”证人肯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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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

  辩护人陈述的前言:

  “公诉人断定,似乎除了埃莉诺再无他人可能谋害玛丽。可是事实是这样吗?不,不,不是这样2不能排除玛丽是自杀。也不能排除当埃莉诺去更房时,有人往三明治里下了毒。并且最后还会有第三种可能。审理的基本原则之—。

  内载如下:如果可以证实其中的,种说法与现存的事实相符,那么就应当宣判被告无罪。我想向你们证实还有一个人,他不仅有毒死玛丽的时机,而且还有作案的极其重要的原因。同时我还要请某些人出庭作证,证实原告的证人之一提供了预谋好的假证言。可是首先我要请被告本人向你们陈述这一切,使你们能够判断,对被告提出的指控是无根据的。”

2

  埃莉诺宣誓后,根据事先记牢的内容,开始回答和蔼可亲的辩护人向她提出的问题。

  是的,她和罗迪经双方同意已解除了婚约;不,她没从霍普金斯护士的药箱里拿过吗啡;是的,她为了不让两个女人在大热天疲劳往返,邀请了她们与她共进午餐;是的,当她不在餐室的时候,随便哪个人都可能进去。

  下面的问题也是她所熟悉的。

  “你们来到客厅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到了客厅,然后我去餐室拿来一盘三明治请她们两个人用午餐。”

  “您和她们一起喝了些什么呢?”

  “我喝了开水。餐室里有啤酒,可是霍普金斯护土和玛丽喜欢喝茶。霍普金斯护土到餐室去煮茶。她用茶盘端来了茶,玛丽倒了两碗茶。”

  “您没喝茶吗?”

  “没有。”

  “那么玛丽和霍普金斯护士两个人喝了?”

  “是的。”

  “后来怎么样了?”

  “霍普金斯护士出去关上了煤气。几分钟后我收拾好餐具,放到茶盘上,然后送到餐室。霍普金斯护士在那儿,于是我们一块儿洗刷了餐具。”

  “霍普金斯护士的衣袖当时是挽起来的吗?”

  “是的。当时是她洗的餐具,我擦的。”

  “您对她手腕上的那个痕迹说了些什么吗?”

  “说了,我问她这是不是划破的痕迹。”

  “她怎么回答的?”

  “她说:‘是更房附近玫瑰树上的刺儿扎进去了。一会儿我把它拔出来。’”“这时她的表情和举止如何?”

  “我觉得她热得不好受。她满脸都是汗珠儿,脸色蜡黄。”

  “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上楼了,她帮助我整理姑妈的遗物。当我们过一小时后回到客厅时,玛丽已失去了知觉。霍普金斯护土让我给医生打电话。医生正好是在玛丽咽气之前赶到的。”

  埃德温先生故作姿态地挺起胸脯。

  “埃莉诺小姐,是您杀害了玛丽吗?”

  埃德温心想:“现在该轮到她挺胸抬头直视前方了。”

  “没有。”

3

  公诉人开始了交相讯问。注意!现在她面临着和敌方交锋。再没有她预先记熟了答案的问题了。不过开头倒是相当和缓,“您说您和罗迪先生订过婚?”

  “是的。”

  “您对他很好吗?”

  “非常好。”

  “可是我认为您不只是对他好,而是爱他,并且当罗迪爱上玛丽之后,您万分地嫉妒。”

  “不:““我还认为您是有意识决定把玛丽姑娘作为障碍扫除,以此期望罗迪重新回到您的身边。”

  “完全不是这样。”

  可怕而诡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对其中一些问题早有准备,可是另外一些问题却使她措手不及。多么折磨人哪,你必须时刻想着你是什么角色,哪怕是一次你也不能说:“是,我恨死她了……是,我希望她死。当我切三明治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她死掉,该多好。”

  然而应当沉着冷静,回答问题要尽量简短,不露声色,因为她的性命就下在这个赌注上了。

4

  罗迪出庭作证。可怜的埃莉诺,一下子就看出来,他讨厌这一切。他好像是在现实中不存在的人了……

  本来现实的东西早已什么都不存在了。一切都颠倒了:

  白变成了黑,上变成了下,东变成了西。我也已经不是埃莉诺了,而成了“被告”。无论是我被绞死还是被释放,一切都将不同于从前。唉,如果能有哪伯是一点明智可靠、可供攀援的东西,使我不致在空虚恐怖的深渊中越陷越深那该多好哇。埃德温先生讯问到什么地方啦2“您是否能劳驾谈一谈埃莉诺小姐对您的态度?”

  罗迪沉着地说道:

  “依我看,她对我的感情很深,但还谈不上是炽烈的爱情。”

  “请您谈一谈您与玛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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