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最后在这看见那女孩的时间大约是十一点差二十。根据验尸报告,午夜时她
已经死了。戈辛顿离这里大约十八英里。其中十六英里的路面很好走,直到拐离公路。
马力大的车用不了半小时就可以跑完这段路程。事实上所有的车都可以用三十五分钟跑
完。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在这里杀死她,然后把尸体运到戈辛顿,或先把她带到
戈辛顿,然后在那儿勒死她。”
“你当然不明白,因为经过本来就不是这样。”
“你是说那个开车带她出去的家伙在勒死她后决定把尸体扔进附近第一个方便可行
的屋里?”
“我不这样看。我认为这里面有一个周密的计划。而计划出现了偏差。”
亨利爵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为什么那个计划出了偏差?”
马普尔小姐非常抱歉地说:
“常有这样的怪事发生,不是吗?如果我说这个计划的差错是由于人的脆弱和敏感
所致,你不会相信吧?但是我相信情况就是这样——而且——”
她停了下来。“班特里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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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和班特里太大一起来的还有阿德莱德·杰弗逊。班特里太太走向亨利爵士,她喊道:
“是你?”
“没错,是我。”他和善地握住她的双手。“B夫人,我无法告诉你我对所发生的
一切感到多么难过。”
班特里太大机械地说:
“不要叫我B夫人!”然后继续说:“阿瑟没有来。他把整件事看得太严重了。马
普尔小姐和我来这作点调查。你认识杰弗逊夫人吗?”
“当然认识。”
他们握完手后,阿德莱德·杰弗逊说:
“你去看过我公公了吗?”
“是的,去过了。”
“太好了。我们都替他担心。这件事对他震动太大。”
班特里太大说:
“我们去阳台上边喝边谈。”
他们四个人走到阳台的尽头,马克·加斯克尔正独自一人坐在那儿。
他们随便交谈了几句,等洒水一到,班特里太大便以她往日热衷于直接行动的热情
切入主题。
“我们可以开始谈吗?”她说,“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老朋友——除了马普尔小
姐,而她对犯罪无所不知。还有,她愿意帮忙。”
马克·加斯克尔有些迷惑地望着马普尔小姐。他犹豫不定地说:
“你—一呃——写侦探小说吗?”
他晓得写侦探小说的那些人最让人难以相信。身穿过时的老处女服饰的马普尔小姐
看上去尤其像这一类人。
“哦,不,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她非常了不起。”班特里太大急切地说,“现在我不能解释,不过她确实了不起。
好了,艾迪,我想知道一切。这个女孩到底怎么样?”
“嗯——”阿德莱德·杰弗逊停顿了一下,她看了看马克,然后略带笑意地说:
“你真是直截了当。”
“你喜欢她吗?”
“不,当然不喜欢。”
“她到底怎么样?”班特里太太转而又问马克·加斯克尔。马克谨慎地说:“一个
普通的淘金者。她对自己那一套很在行,把杰弗拴得牢牢的。”
他们两人都称杰弗逊为杰弗。
亨利爵士不满地看着马克,他想:
“不谨慎的家伙。说话不应该这样没有遮掩。”
他一直都对马克·加斯克尔存有一丝不满。这个男人有魅力,但是不可靠——说的
太多,有时候爱自夸——亨利爵士认为不能太相信他。他有时候想康韦·杰弗逊是否会
有同样的感觉。
“难道你们就不能做点什么?”班特里太太追问。
马克干巴巴地说:
“如果我们能及时料到的话。”
他看了一眼阿德莱德,后者脸色微红。他的那一瞥带有责备。
她说:
“马克认为我应该早就料到要发生的事。”
“艾迪,你丢下老小孩独自一个人的时间太多了。网球课、还有其它等等。”
“唉,我必须做些锻炼。”她歉意地说,“无论怎样,我做梦也不会想到——”
“不会的,”马克说,“我们两个谁都想不到的。杰弗一直是个头脑冷静、明智的
人。”
马普尔小姐开口了。
“男人,”她用那种老处女的口吻提及男性,仿佛后者是一种野生动物,“经常不
像他们看上去那么冷静。”
“你说得对。”马克说,“不幸的是,马普尔小姐,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们
不知道老伙计是怎么看待那些枯燥无味、俗气的小把戏。但是有人让他高兴、感兴趣,
我们也高兴。我们认为她不会妨碍谁。不会妨碍谁!但愿我拧断了她的脖子!”
“马克,”艾迪说,“注意你的嘴。”
他朝她迷人地露齿一笑。
“我想我必须注意。不然人们会认为我真的拧断了她的脖子。唉,我想反正我已经
受到怀疑了。如果有人对那女孩的死感到高兴的话,那就是艾迪和我。”
“马克,”杰弗逊夫人半嗔半笑地喊了起来,“你真的不能这样!”“好吧,好
吧。”马克和解似的说,“但是我真的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尊敬的老岳父决定把五
万英镑投到这个肤浅、愚蠢、狡猾的小猫身上。”
“马克,你不能这样——她已经死了。”
“是的,她死了,可怜的小东西。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不能用老天爷赋予她的武器
呢?我有什么权利去评价别人?我自己的一生中就干过不少令人讨厌的事。这样说吧,
鲁比有权预谋策划,而我们太傻,没有及早看穿她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