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
“生活赶不上里茨饭店,”他叹了口气说,“但是为我们将得到的食物,上帝使我
感激不尽,阿门。”
他拖过一把椅子,姑娘转身朝门走去。
“等一下,”场米喊道,“有许多事我想问你,安妮特,你在这房里做什么?别告
诉我你是康拉德的侄女或女儿,或者什么的,因为我简直不能相信。”
“我干家务,先生。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明白了,”汤米说,“你知道我刚才叫你什么,你曾听过那名字吗?”
“我听人们说起简·芬恩,我想。”
“你知道她在哪儿?”
安妮特摇摇头。
“比如说,她不在这所房子里?”
“哦,不,我得走了,他们在等我。”
“我想知道他们是谁,”汤米边吃面包边想,“只要有运气,那女孩也许能帮我逃
走,她看上去不像这伙人中的成员。
一点钟,安妮特端着另一个托盘又来了,这时康拉德陪着她。
“早上好,”汤米和气地说,“你没有用皮尔斯肥皂,对吧。”
康拉德威胁地吼叫着。
“没有轻松巧妙的回答,老兄,你会吗?听着,我们不能总是既美貌又有头脑,我
们中餐吃什么?吨肉?我怎么知道,这是基本的知识,我亲爱的华生——洋葱的味道错
不了。”
“退下吧,仆人,”他挥了挥手说,“唠叨对你没有好处。”
那个晚上,汤米坐在床上深思。康拉德会再陪着姑娘来吗?如果他不来,是否可以
冒险和姑娘交个朋友。他决定,必须想尽办法。他的处境确实很让人绝望。
八点钟,熟悉的声音,钥匙转动,他跳了起来,女孩一人来的。
“关上门,”他命令着,“我想和你说话。”
她顺从他的要求。
“听着,安妮特,我想让你帮我离开这里。”
她摇摇头。
“不可能。楼下有三个人。”
“哦:“汤米默默地感谢这一信息。“但是如果你能,你会帮助我吗?”
“不,先生。”
“为什么不?”
姑娘踌躇不安。
“我想——他们是我们自己人,你对他们暗中监视。所以他们把你关在这里是非常
正确的。”
“他们是群坏蛋,安妮特。如果你帮助我,我将带你离开这群坏家伙,你可能得到
一大笔钱。”
女孩仍然摇摇头。
“我不敢,先生,我害怕他们。”她转身走了。
“你难道不愿意作任何事情夫帮助另一位姑娘吗?”汤米继续喊到,“她年龄也和
你差不多,你不愿把她从魔爪中救出来?”
“你的意思是简·芬恩吗?”
“是的。”
“为了她你才来到这儿寻找,是吗?”
“正是这样。”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名字。”她向门边走去,突然她发出一声喊叫。汤米楞
住了,她看见汤米头晚上靠着墙的那幅画。这时他看见女孩眼中恐怖的眼神。令人费解
的是,它马上缓解下来。女孩突然走出了房间。汤米困惑不解,她认为他要用画来攻击
她。不是的,他又把画重新挂在墙上。
三天就这样毫无意义地过去了。场米感到精神压力很大,除了康拉德和安妮特,他
看不见任何人。姑娘也变得沉默不语。她仅用单音节单词说话。一种忧虑和怀疑郁积在
她的眼中。汤米感到如果这孤独的监禁持续下去,他真的会发疯。他从康拉德那里了解
到,他们正等待布朗先生的命令。汤米想,也许他去了国外或离开了本地,他们得等待
他回来。
第三天晚上,事情突然不妙。
快七点钟时,他听见走廊上沉重的脚步声,很快门打开了,康拉德走进来,和他一
块来的是长相凶恶的十四号。看见他们,汤米的心沉了下去。
“晚安,头,”那人说,眼睛一瞥,“拿上那些绳子,伙计!”
一直沉默的康拉德拿出一根长长的结实的绳子。接着,十四号麻利地用绳子套在汤
米的手脚上,康拉德把他按住。
“到底——?”汤米问。
阴沉的康拉德的微笑使汤米无法继续说下去。
十四号很快完成了他的任务,不久汤米就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最后康拉德
说:“你以为骗了我们,不是吗?
用你知道的和我们不知道的作交易2你一直在欺骗:欺骗2其实你知道的比小猫还少。
但是你的编号没问题,你这个猪猡。”
汤米静静地躺着,无话可说,他失败了。不知什么原因,权力无限的布朗先生识破
了他。突然他想出一个主意。
“一篇很好的演讲,康拉德,”他赞同地说,“但是,为什么要捆住手脚?为什么
不让这位绅士马上割断我的喉咙。”
“加恩,”十四号出乎预料地说,“想想,我们在这儿对付你毫无经验,而警察正
在四周搜寻我们,太好了!我们已经为你这个老爷定了一辆明天上午的马车,在此期间
我们不会冒险。瞧。”
汤米说:“你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还有你那张脸。”
“别说了。”十四号说。
“非常高兴。”汤米回答道,“你们正在犯一个糟糕的错误——错误,将造成你们
损失。”’“你不要再那样唬弄我们,”十四号说,“讲起话来好像你仍然在豪华的里
茨饭店一样,不是吗?”
汤米没有回答。他正冥思苦想,布朗先生怎么发现他的身份,是不是塔彭丝在万分
焦急之中去报案,他的失踪已公诸于众,这伙坏蛋很难根据现有的事实进行判断。
两个人走了,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汤米又陷入沉思。他们不是举止文雅的人,他四
肢麻木僵硬。他完全孤身无助,看不到一丝希望。
大约过了一小时,他听见钥匙的转动,门打开了,是安妮特。汤米的心跳加快,他
已忘记了这位姑娘,她可能帮助他吗?突然他听到康拉德的声音:“出来,安妮特。今
晚他不需要晚餐。”
“Oui,oui,je saisbien,①但是我必须拿走另一个托盘。
我们需要托盘上的餐具。”
①法文。意为:是的,是的,我很熟悉。——译注。
“哼,快点。”康拉德咆哮着。女孩走到桌边,没有看汤米一眼,举起一只手把灯
关掉。
“该死的,”——康拉德已走到门边——“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总是把灯关掉。你应该先告诉我,我要再把灯打开吗?康拉德先生。”
“不,快点出来。”
“Le beaupetit monsieur”①,安妮特大声说,黑暗中她在床前停了一下,“你
们把他捆好了,唉,他像一只烹烤前扎紧的鸡!”她语调中显然很高兴,这使汤米感到
不安,就在此时,使他惊奇的是她的手在摸索,她把一个小而冰冷的东西塞进了汤米的
手心。
“快点,安妮特。”
“Mais me voila。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