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想知道什么?”

“那是否是他真正的理由。”

“当然,你可以拿你的生命打赌,那是真的。”

汤米没有被说服,他摇摇头。

詹姆斯爵士八点钟准时到,朱利叶斯向他介绍汤米。詹姆斯爵士热情地和他握手。

“我很高兴认识你,贝雷斯福德先生。我从塔彭丝小姐那儿听说了你的情况。”他

无意识笑了笑,“真的,好像我已经非常熟悉你了。”

“谢谢你,先生。”汤米笑着说。他急切地打量了这位了不起的律师。像塔彭丝一

样他感到律师的个性有巨大的吸引力。这使他想起了卡特先生。这两人外表上完全不一

样,但却有同样的吸引力。一个人的态度看起来显得疲惫,另一个人有一种专业含蓄感,

他们都表现出一种敏锐的头脑。

同时,他感到詹姆斯爵士在仔细打量着他。律师垂下他的双眼时,年轻人已感到他

像一本打开的书,被读得很透彻。他不得不感到纳闷,最后的结论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詹姆斯爵士听取了所有的信息,但说得很少,这种印象马上得到证实。

初次见面的寒喧刚一结束,朱利叶斯便迫切地提出一大堆问题。詹姆斯爵士怎样设

法去寻找姑娘的?为什么没有让他们知道这个案子?等等。

詹姆斯爵士摸摸下巴微笑说: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她给找到了,是件好事,不是吗?嘿!得了,那不是

件好事吗?”

“确实是件好事。但是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行踪的?塔彭丝和我曾以为你永远放弃了

这件案子。”

“啊:“律师闪电似的向他瞥了一眼又摸摸下巴,“你原来以为是那样,不是吗?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晤,天哪。”

“但是我想,我们错了,我认账。”朱利叶斯继续说。

“啊,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说,总的说来很幸运,我们已经找到这个年轻女子。”

“但她在哪儿?”朱利叶斯问。他的思想已经转到另一个行动步骤上,“我认为你

会把她带来?”

“那几乎不可能。”詹姆斯爵士严肃地说。

“为什么?”

“因为这位年轻女子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被撞倒,头部受了轻伤。她被送进医院,恢

复知觉后,她说她叫简·芬思。当——啊!——我听到这件事后,我安排她转移到一个

医生那儿,这位医生是我的朋友,我立即发电报给你。她又昏迷过去,至今还未说话。”

“她伤得不严重吧?”

“啊,有一处撞青了,有一两处被划伤,真的。从医学观点来看,轻伤会造成这样

后果,真荒唐。她的情况也许是在后来恢复记忆时的精神冲动造成的。”

“她的记忆恢复了吗?”朱利叶斯激动地问。

詹姆斯爵士颇为不耐烦地用手敲敲桌子。

“毫无疑问,赫谢默先生,因为她已经能说出自己的姓名,我想你已经理解了。”

“你碰巧在现场吗?”汤米说,“听起来像一个神话故事。”

詹姆斯爵土非常警觉,没有被牵着鼻子走。

“无巧不成书。”他毫无表情地说。

汤米对他以前仅仅只是怀疑的东西现在更加确定了。

詹姆斯爵士在曼彻斯特绝非偶然,不像朱利叶斯所想,他远远没有放弃这个案子,

并且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寻找这个失踪的女孩。惟一使汤米感到困惑的是他秘密进行的原

因何在?他的结论是:这是从事法律工作的人的怪癖。

“晚饭后,”朱利叶斯宣布说,“我马上去看简。”

“恐怕那是不可能的,”詹姆斯爵士说,“可能他们不允许晚上她与来访者见面。

我建议明早十点钟。”

朱利叶斯的脸涨得通红。在詹姆斯爵士的身上总有一些激起他对抗的东西。这是两

个好支配人性格的冲突。

“都一样,我想今晚去那儿,看看我是否能够改变一下他们愚蠢的规章制度。”

“这完全没有用,赫谢默先生。”

这些话说出来像手枪射出来的子弹,把汤米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来。朱利叶斯有些

神经质,更激动了。他把玻璃杯举到嘴边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但他的两只眼睛挑战似

的紧紧盯着詹姆斯爵士的眼睛。这两人之间的敌对情绪马上就要爆发。最后朱利叶斯很

快低下了头,他被击败了。

“眼下我认为你是老板。”

“谢谢你,”詹姆斯爵士说,“我们四点钟再谈谈怎么样?”他很轻松地转向汤米,

“我必须承认贝雷福斯特先生,今晚能在这儿见到你,让我惊奇。上次我听说过你,你

的朋友为你万分焦虑,你几天没有消息,塔彭丝小姐认为你可能遇上麻烦。”

“我确实碰到了麻烦,先生!”汤米微笑着,“我一生中从来没有在那种可怕的地

方呆过。”

詹姆斯爵士向他提了一些问题,他简单地叙述他冒险的经过。场米讲完时,律师再

次以感兴趣的眼光看着他。

“你能顺利逃出那个可怕的地方,”他严肃地说,“我祝贺你,你足智多谋,很好

地完成你做的一切。”

汤米得到赞扬,脸红了,他的脸像对虾那样红。

“我不能离开,为了那姑娘,先生。”

詹姆斯爵士微微一笑:“你很幸运,她碰巧——嗯——

喜欢你。”

汤米正要解释,詹姆斯爵士却往下说:“毫无疑问,她是那帮坏蛋中的成员。”

“恐怕不是,先生,我想也许他们靠武力把她留在那儿。

但是她办事的方式与那种情况又不吻合。你瞧,她可以远走高飞时却又回到他们中

间去。”

詹姆斯爵士沉思地点点头。

“她说了些什么?是想被带回玛格丽特的话吗?”

“是的,先生。我想她的意思是指范德迈耶太大。”

“她的签名总是丽塔·范德迈耶。她所有的朋友谈起她时都称她为丽塔。我仍然认

为这女孩习惯用全名称呼她,而且在她呼喊时,范德迈耶太大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快要

死了,真奇怪:有一两点我不明白——他们对你态度的突然变化,顺便问一下,那座房

子被警察搜查了?”

“是的,先生,但是他们都逃跑了。”

“那是自然的。”詹姆斯爵士冷冷地说。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我感到纳闷——”律师若有所思地用手轻轻敲打着桌子。他说话的声音使汤米抬

起了头来,难道这个人的眼睛能看出问题,而其他人的眼睛是瞎的?他冲动地说:

“我希望你在那儿,先生,检查整幢房子:““我希望我去过那里。”詹姆斯爵士

从容地说。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自从那时起你一直在做什么?”

场米盯着他一会儿,然后他渐渐明白,律师当然不知道他们一直在做什么。

“我忘记了,你并不知道塔彭丝的情况。”他慢慢地说。

由于了解到终于找到简·芬恩的兴奋,而暂时忘却的焦虑现在又爬上他心头。

律师一下子放下手中的刀叉。

“塔彭丝小姐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十分刺耳。

“她失踪了。”朱利叶斯说。

“什么时候?”

“一周以前。”

“怎么失踪的?”

詹姆斯爵士的问题就像子弹一样发射出来。他提问时,汤米和朱利叶斯则叙述了所

有经过。

詹姆斯爵士立刻看出事情的根源。

“一封签有你名字的电报,他们很了解你们两人,但对你们在那幢房子的情况心中

无数,他们绑架塔彭丝小姐是对你逃跑的反击,如果必要的话他们能够用发生在塔彭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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