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呀,”我说:“那可真是牵强附会了。但我的确很奇怪,会不会为了我们所不

晓得的理由?她会——”

“我们所不晓得的理由吗?——什么理由?”

我想了一下。

“我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异想天开,我们这么说吧,也是金恩警佐所暗示的,有人

付了钱给她做这些事。付钱的那个人要的是什么?例如说,他们要把我们两口子从这里

撵走。他们集中在爱丽身上,而不正对我,因为吓得了爱丽的办法却吓不了我。他们恐

吓她,使她——由于她和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如果真是这么回事,一定是为

了想要这片地皮,再到市场上买卖。我们可以这么说,有人为了一些理由,要我们的土

地。”我停下来了。

“这种联想很合情理,”老费说道:“但是我知道没有理由,人家为什么要这么

做。”

“一处重要的宝矿嘛,”我暗示道:“没有一个人知道。”

“哼,我怀疑这一点。”

“这有点儿像埋藏了的金银财宝。呵,我知道这话荒唐。或者——这个,比如说一

些银行大劫案的进行。”

老费依然一个劲地摇头,但现在已经不那么摇得厉害

“另外唯—一项主张,”我说:“就是往后面更进一步,就和你刚才做的一样——

到黎太太后面,找出那个付她钱的人,那或许就是爱丽所不知道的仇人了。”

“但你就想不起可能会是仇家的什么人了吗?”

“想不起,她在这里并不认识任何人,这我可以保证,她同这处地方没有什么关

联。”我站起身来:“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话。”

“我希望自己能多帮点忙。”

我走出门,摸到了口袋里带来的东西,便立刻作了个决定,转过身来走回屋子里。

“有点东西我想给你看看,”我说:“实际上,我要带了它到金恩警佐那里去,看

他能不能判断出来。”

我的手探进口袋,掏出一个圆石头来,石头上裹着一张皱纸,上面端端正正地写有

字。

“今儿早晨吃早饭时,从窗子外扔进来的,”我说:“正当我下楼时,便听见玻璃

碎的声音。我们起初到这里时,也有一次有人把石头从窗外扔进来过;我不知道这是不

是同一个人。”

我把裹的纸打开递给他,这是张又脏又粗的纸,上面有些印的字,而不是隐隐约约

墨水写的,字迹很短,就这么一句:“一个女人杀了你太太。”

老费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太不寻常了,”他说:“你头一次得到的字条也是印就的吗?”

“目前记不起来了,那只是警告要离开这里,现在连里面的字句甚至都记起来了。

反正,似乎相当确定这是些不良少年,似乎又不太一样。”

“你想知道是什么人扔进来的吗?”

“或许是写无头信那一伙人的一点又蠢又傻的恶意吧,你知道,在村子里多得很

呢。”

他把那张纸交还给我。

“不过我想你的怀疑很对,”他说:“带去给金恩警佐吧;他对这些无头信的事儿,

知道得比我多。”

我在派出所找到了金思警佐,他的确发生了兴趣。

“这里怪事真还不少嘛!”他说。

“你以为这是什么用意呢?”我问道。

“很难说,也许只是心怀恶意,要指出来控告某一个人。”

“是专门控诉黎太太的吗?我以为。”

“不,我并不以为会那么做,也许——我想那是——那是有人看到了,或者听到了

什么——听到了噪音,哭叫声,或者那匹马逃走时刚刚在什么人旁经过,他们在事后马

上又见到了,或者碰到了一个女人。可是听到的话,却像是一个与吉卜赛女人不一样的

女人,因为每一个人都以为吉卜赛人混在这一案里了,所以这虽然是另外一种说法,却

指的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同的女人。”

“那个吉卜赛女人呢?”我说:“你有没有她的消息?找到她了吗?”

他缓缓摇了摇头。

“我们知道她离开这里常去的几处地方,东安其利,往那个方向去;她在那里的吉

卜赛族人里有些朋友;他们说,她并不在那里,不过反正他们也会那么说。他们的守口

加瓶,你也知道的。在那些地方,只要见到,很容易认出她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见到

她。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却认为她并没有离开到东安其利那么远。”

他说这些话时,样子有些古怪。

“我并不太懂。”我说。

“这么说吧,她吓坏了,此中大有理由。她一直都威胁你太太,加以恐吓,而现在

好了,她惹出了事,你太太死了,警方在找她。她知道这一点,就会一头躲进洞里去,

你可以这么说。她要使自己和我们中间的距离,尽可能越大越好;她可不愿自己露面,

也一直害怕公共汽车。”

“但你们会找到她吗?她可是个外表显著的女人啊。”

“呵,不错,我们总会找到她的,这些事得花点儿时间,那也就是说找对了路的

话。”

“但你以为是别的路子呀。”

“这个,你知道我一直奇怪的是什么吗?是不是有人付钱给她,说些那种话。”

“那么,她也许就更急于要离开了。”

“但是另外那一个人也会担心呀,罗先生,你得想到这一点。”

“你意思是,”我慢慢说道:“付钱给她的那一个吗?”

“不错。”

“假定那是——那是个女人付钱给她。”

“假定什么人真有了那种概念了,所以他们就开始寄起无头信来。那个女人也吓坏

了,你知道吗?她原意并不是出这种事的。不论她是多么要那个吉卜赛女人,把你太太

从这地方吓走;但却并不想结果竟会使罗太太一命呜呼。”

“不错,”我说:“并不希望有人死,只是吓吓我们——恐吓恐吓我太太,再吓吓

我,让我离开这儿。”

“而现在受到惊吓的是谁呢?造成这次事故的那个女人,那就是黎爱瑟太太。因此

她就要坦白说出来,人家付钱要她做的。她就会提出名字来,说是谁谁谁付的钱。而那

个人会不乐意有这种事,罗先生,他会乐意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多多少少假定的这个未知的女人,实际上还不知道真的有没有,

是吗?”

“男人或者女人,总有个人付她的钱。唔,就有人会要她很快不吭声儿,不是吗?”

“你在想她或许死了吗?”

“这确是种可能性,不是吗?”金恩说道,这时他作了个似乎猝然的话题转变:

“罗先生,你知道‘痴舍’那处地方吗,就在你们家树林那边的山顶上。”

“知道呀,”我说:“有什么吗?内子和我找人把那里修理好一点儿了。偶而我们

也去那里,但不是经常去。当然最近没有去过,为什么?”

“这个,你知道的,我们一直在到处搜寻呢。我们找过那个‘痴舍’,门也锁上

了。”

“没有呀,”我说:“我们从来都懒得去锁它,里面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有

几件零碎家具。”

“我们认为很可能黎老太太在用那处地方,但却找不到她的踪迹。然而,我们却发

现了这个,反正我也要拿给你看看。”他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巧精臻的雕金打火

机来,这是只女用打火机,上面用钻石镶了一个“见”字母。“这不是你太太的吧?”

“有H字母的绝不是,不是,不是爱丽的,”我说道:“她并没有这一类的东西。

也不是葛小姐的,她的名字是莉娜。”

“它就在那上面,什么人掉在那里的,这是种高级的——贵得很呢!”

“H,”我说道,深深思索又说了一句:“我想不起跟我们一起的人,谁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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