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要什么?”
“我要一份贵报的工作,以便调查这件事。”
“办不到。这方面我们已有了专门负责的人员。”
“我也有我自己的专门知识。”
“就像你刚刚对我所说的,嗯?”
“哦,不,纳斯比勋爵。我袖里另有乾坤。”
“哦,你有,你有吗?你似乎是聪明的女子。好,那是什么?”
“当那自称为医生的人走进电梯之前,他掉落了一张纸条,我捡了起来。纸条上都
是防蛀丸的味道,死者身上也有,但医生身上并没有那种味道。因此我了解那张纸条一
定是那医生从死者身上拿的。上面写着两个字及一些数目字。”
“让我看看。”
纳斯比勋爵伸出手来。
“不行,”我微笑地说:“您知道,这是我的发现。”
“我没说错,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自己保存这张纸条是对的。没有交给警察,你
一点都不顾忌吗?”
“今天早上,我在警场准备交给他们。他们坚决认为整个事件跟马罗‘磨房’的事
件毫不相干,因此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之下,我没把字条交给他们是对的。再说,那探长
令我很泄气。”
“真是短见的家伙。好,我亲爱的女子,我所能为你作的是这样,你继续在这条线
上工作。如果你发现任何事——任随时恭候真正有才能的人。但是你必须好好表现。知
道吗?”我谢谢他,同时为我见他的方法道歉。
“没关系。我喜欢人家无理顶撞——漂亮女子的顶撞。顺便提一提,你说两分钟,
但是已经三分钟了,包括我的插嘴。对女子来说,这已经是很不寻常了!这一定是出自
你所受的科学训练。”
我回到了街道上,呼吸紧促好象长跑过后一般。我发现纳斯比勋爵有如我的新相识
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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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得意洋洋地回家。我的计划远比我所希望的来得成功顺利。纳斯比勋爵确实是位
和蔼的人。现在我只需要开始好好的表现,如同他所说的。一进入我的房门并带上门锁
之后,我取出那张纸条,专注地研究。这是整个秘密的线索。
首先,那些数字代表什么?一共有五个数字,头两个数字之后有一逗点。“十七—
—一百二十二,”我喃喃念着。
这并不代表什么。
接着我把它们加起来。小说中经常这样做,而且到出出人意料的理论。
“1加7等于8,再加1等于9,再加2等于11,再加2等于13。”
13!决定命运得数目!这是不是警告我不要卷入这件事?很可能。不管如何,这
除了是警告之外,似乎毫无用处。我不相信任何阴谋者,会在实际生活中将十三用这种
方式来表示。如果他的意思是十三,他会将十三写成——13。
在1跟2
之间有一间隔。我据以从一百七十一中减掉二十二,结果是一百五十九。我在算一
次,结果是一百四十九。这些算数演练实在做的很好,但是对于秘密的解答却似乎全无
作用。我将算术摆在一旁,不想在靠乘法或除法的结果来想象。我开始研究文学。
“吉尔摩登堡”,意思很明显;是一个地名。也许是贵族家系的发源地,(失踪的
后裔?官衔的要求者?)或是风景如画的废墟?(埋藏的宝藏)
对了,就整体来看,我觉得是有关埋藏的宝藏。数目字总是跟宝藏有关。向右走一
步,向左走十七步,向下挖一尺深,然后下降二十二步,似乎是如此。这我可以稍后在
仔细想一想,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去吉尔摩登堡。
我溜出房门,抱回一大堆参考书,人物索引、地名辞典、苏格兰家系史及不列颠诸
岛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用心地研究探求,却越来越感到一股厌烦之感油然生起,
最后我用力将最后一本书合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吉尔摩登堡这个地方。
这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好像被人出其不意地将了一军。一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会杜撰这样一个名字而写在一张字条上!真是荒谬!
另外一个想法闪现我的脑海。也许这是一处位于郊区,有着城垛的可憎地方,它的
所有人为它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然而,若是这样的话,那就特别难找了。我沮丧地跪
坐在地上(在我做任何真正重要的事时,我总是跪坐在地上),怀疑自己将如何解开这
个难题。
是不是有另外的线索可循?我极力回想之后,高兴地跳了起来。当然有!我必须到
那位女子死亡的现场去看看。私家侦探都是这样做的!不管是事后多久,他们总是能发
现一些警察所疏忽的线索。我的下一步骤已经十分明显,我必须到马罗去。
然而,我将如何进入那幢房子?我摒除了一些冒险的行径,而选择最简单直捷的方
式。那幢房子一直都在招租中——假设目前仍然是如此。我将装成是要租房子的人。
我同时决定批评本地的房地产经纪商所有的房子太少了,以免引起马罗那家房地产
经纪公司的怀疑。
然而,我忽略了可能遭到的难题。一位态度可人的职员拿出约半打的特殊房子资料
给我看,我竭尽心机才能加以一一拒绝掉。最后,我几近于徒劳无功。
“你们真的没有其他的房子了?”我一副失望的样子,注视着职员的双眼。“紧靠
河旁的,有着花园及小木屋,”我补充地说,集中所有我从报上所得知的“磨房”的主
要特点。
“有,当然有,有一幢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的房子,”职员疑惑地说,“磨房,
你知道。”
“不会——不会是——”我结结巴巴地说。(真的,结结巴巴已成了我的长处。)
“就是那幢房子,谋杀案发生的地方。也许你不喜欢——”
“哦,我不觉得我该忌讳,”我以一种挪揄的表情说。我感到我的诚意已建立了起
来。“也许我能以较便宜的价钱到手——在这种情况之下。”
漂亮的一招,我想。
“是的,有可能。不瞒你说,现在这幢房子不太好脱手——你知道,仆人都不好请。
如果你实地看过之后,觉得喜欢,那么我会给你开个价钱。我开张房子证明书给你好
吗?”
“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