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嗯!安妮,我开始了解你为什么觉得这个年轻人这么具有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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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次日早晨,我有了一个向瑞斯上校下手的机会。拍卖会刚结束,我们一起在甲板上

闲溜着。

“吉普赛女郎今早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渴望着陆地和篷车?”

我摇摇头。

“现在大海变的如此可爱,我觉得我想永远留在海上。”

“真热情!”

“哦,今天早晨的海不是很可爱吗?”

我们一起依在缆绳上。海面像玻璃一般平静。海水看起来像染过油一般。一大块一

大块的色彩,蓝色、淡绿、翠绿、紫色和深橘色,东一块西一块的,好像立体画一般。

飞跃的鱼儿偶尔激起银色的浪花。空气湿润而温暖,几近于黏湿,吸起来就像香吻一样

甜蜜。

“昨晚你告诉我们的故事很有趣,”我打破沉默地说。

“那一个?”

“关于钻石的那个。”

“我相信女人总是对钻石感兴趣。”

“我们当然有兴趣。对了,另一位年轻人后来怎么了?你说有两个。”

“年轻的鲁卡斯?呃,当然,他们不能只审判一个人,因而让他安然的逃脱了罪

名。”

“我的意思是说,他后来怎么了?有没有人知道?”

瑞斯上校看着海。他的脸漫无表情,一如一张面具,但是我心知他不喜欢我的问题。

然而,他早有所准备地回答说:

“他加入战争,英勇作战。据报道,他负伤失踪——推定已阵亡。”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我不再问下去。但是我比以前更怀疑瑞斯上校究竟知道多少?

他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令我大惑不解。

我又作了另一件事。那是去与那夜间服务生面谈。我给了他一点钱,鼓励他说话,

很快地便生了效。

“那女士要不是被吓着了,难道是失踪了?这似乎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一项赌注,

我知道的就是这样。”

我一点一点地全部把他套出来。从开普敦到英格兰时,一位旅客交给他一卷底片,

吩咐他在回程的时候,一月二十二日那天凌晨一点钟,将底片丢到七十一号房的铺位上。

一位女士会住进七十一号房。整件事被描述成是一项打赌。我想服务生一定得到不少钱。

女士的名字未被提及。当然,由于布莱儿夫人一上船便找事务长,然后直接住进七十一

号,服务生当然想不到她并不是那位女士。安排这项传递工作的旅客名字叫卡统,而他

的长相,据服务生的描述,跟那个在地下铁车站死亡的男子完全相符。

因此,整个秘密完全澄清了,而那些钻石显然是整个事件之钥。

在“吉尔摩登堡”号上的最后几天似乎过得很快。当我们离开开普敦越来越近时,

我被迫不得不仔细地考虑一下我将来的计划。我想要注意的人这么多,契切斯特先生、

尤斯特士爵士和他的秘书,还有——对了,瑞斯上校!我该怎么办?契切斯特自然是我

第一个要注意的对象。就在我正要把尤斯特士爵士和他的秘书彼吉特,从我怀疑的对象

中删除时,一次偶然的交谈唤起了我新的疑心。

我并未忘掉在一提到佛罗伦斯时,彼吉特先生令人难以理解的情绪反应。在船上的

最后一晚,我们都坐在甲板上,而尤斯特士爵士问了他秘书一个完全无心的问题。我不

太记得是什么问题,好像是跟意大利火车的误时有关,但是我立即注意到彼吉特先生显

出了不安的神色,跟以往我所注意到的一样。在尤斯特士爵士请布莱儿夫人跳舞时,我

很快地移至秘书身旁的座椅。我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总是渴望能去意大利,”我说,“尤其是佛罗伦斯。你在那里是不是玩得很开

心?”

“我的确是玩得很开心,贝汀菲尔小姐。对不起,尤斯特士爵士有些通讯方面的事

——”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哦,你不要跑嘛!”我以一种年长寡妇最风骚的声调叫着。“我相信尤斯特士爵

士不会喜欢你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没有人可以跟我讲话。你从不想谈佛罗伦斯的事。哦,

彼吉特先生,我相信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双手仍然抓住他的手臂,我可以感觉到他突然受到了惊吓。

“没有的事,贝汀菲尔小姐,绝对没有,”他急急地说。“我很乐意告诉你有关佛

罗伦斯的事,但是真的有几封电报——”

“哦,彼吉特先生,你装得真不像!我要告诉尤斯特士爵士——”

我没再说下去。他又紧张了起来,这个人的神经似乎处在震惊的状况中。

“你想要知道什么?”

他声音中没有了受难感,使我内心暗自微笑。

“哦,所有的一切!各种景色,橄榄树——”

我停顿下来,自觉有点茫然。

“我想你会讲意大利话?”我猜想。

“很不幸,一个字也不会。但是,当然啦,有有——呃——旅游指南之类的东西—

—。”

“那当然,”我很快地回答,“那么你最喜欢的风景是什么?”

“喔,呃——圣母像——呃;拉菲尔,你知道。”

“可爱的老佛罗伦斯,”我激情地低声说道:“阿诺河两岸是那么地风光明媚。真

是一条美丽的河川。还有多谟,你记不记得多谟?”

“当然,当然。”

“那是另一条美丽的河川,不是吗?”我冒险地说。“几乎比阿诺河更美,对不

对?”

“完全不错,我该这么说。”

在这小陷阱的成功鼓励之下,我继续进行下去。但是很少值得怀疑的地方。彼吉特

完全在我的控制下讲出每一个字。他一生从未到过佛罗伦斯。(译注:多谟并非河川。)

然而如果不在佛罗伦斯,那么他到那里去了?英格兰?就在“磨房”事件发生的时

候,他人在英格兰?我决定单刀直入。

“奇怪的是,”我说,“我觉得我以前好像在那里见过你。但是我一定错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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