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的陷饼里,在离开庆伯利之前,她同时打电报给我和瑞斯。布莱儿夫人一直在跟我们联

络。我收到依照你的指示所写的信,那正是我所期待的。我已跟瑞斯讨论过那家土产店

有一条秘密通道的可能性,而且他已发现了出口的地方。”

一阵呼啸、嘶裂声传过来,接着一声沉重的爆炸声使得房子摇动不已。

“他们正在轰炸这个地区,我必须带你离开这里,安妮。”

一道明亮的火光升起,我们对面的房子着火了。尤斯特士爵士已站了起来,走来走

去。哈瑞继续以手枪监视着他。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尤斯特士爵士,游戏已经结束了。是你自己很够意思地告诉

我们,你的巢穴之地的。瑞斯的人手正看守着秘密通道的出口。不管你作了什么预防,

他们仍然顺利地跟我到这里了。”

尤斯特士突然转过身来。

“很聪明。很值得称赞。但是我仍然有话说,如果我的诡计失败了,那你也一样。

你将永远无法把谋杀纳蒂娜的罪名加在我身上。唯一对我不利的事实,只是我那天在马

罗而已。没有人能证明我认识她。但是你认识她,你有谋杀她的动机——而且你的记录

也对你不利。你是一个盗贼,记住,一个盗贼。也许,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钻石在我

手里。现在这些钻石——”

他以很快的动作弯下腰,抬起手臂往外丢。当他丢出去的东西,穿过窗户落在对面

一堆破铜烂铁里时,发出了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你唯一能证实你在庆伯利事件中清白之身的希望,已随着那些钻石消失在外面了。

现在我们来谈谈,我跟你谈个条件。你已把我逼入绝境。瑞斯将在这房子里发现所有他

所需要的资料。如果我能逃走,我还有机会。如果我留下来,那我就完了,但是你也不

能幸免,年轻人!隔壁房里有个天窗,只要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没事了。我已作了

一两个小小的安排。你让我从那里出去,给我点时间——那我就留给你一份自白书,承

认我杀了纳蒂娜。”

“答应他,哈瑞。”我大叫,“答应他,答应他!”

他面色坚定地转向我。

“不,安妮,绝对不,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能解决一切问题。”

“如果这样做,我就永远无法再面对瑞斯。我要冒一次险,但是如果我让这狡猾的

老狐狸逃走,那我就不是人。这样是没有用的,安妮,我不这样。”

尤斯特士爵士低声轻笑。他泰然地接受失败。

“好,好,”他说,“你似乎遇到你的克星了,安妮。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正

直道德的行为,并不总能得到报偿。”

一阵木板碎裂声传来,然后是上楼梯的脚步声。哈瑞拉开门拴。瑞斯上校第一个进

来,他看到我们后,面露光彩。

“你安然无恙,安妮。我怕——”他转向尤斯特士爵士,“我追查你很久了,彼得

勒——而我终于逮到了你。”

“每个人似乎都疯了一样。”尤斯特士爵士故作姿态说,“这个年轻人用手枪威胁

我,而且指控我一些令人震惊的罪名。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意思就是说我已找到了‘上校’。也就是说一月八号那天你不在坎内,

而是在马罗,也就是说,当你的工具,纳蒂娜夫人背叛你时,你计划把她除掉——而且

我们终于就要把你绳之以法。”

“真的?那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些有趣的消息的?从那现在尚在警方追缉中的男子那

里?他的证词将十分有价值吧。”

“我们有另外的证人。另外还有人知道纳蒂娜那时是到磨房去与你会面。”

尤斯特士爵士十分惊讶。瑞斯上校作了一下手势。亚瑟·敏可士,就是艾德华·契

切斯特教士,也就是佩蒂格鲁小姐走向前来。他脸色苍白而紧张,但是他仍清晰地说:

“在纳蒂娜动身前往英格兰的前一晚,我在巴黎见到纳蒂娜。那时我化装成一个俄

国伯爵。她告诉了我她的目的。我知道她所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我警告她,但是她不

接受我的忠告,她桌上有一封电报,我看了。后来我想我自己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

些钻石。雷本先生在约翰尼斯堡与我攀谈,他说服我站到他那一边去。”

尤斯特士爵士注视着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敏可士一副颓丧的样子。

“老鼠总是逃离将沉的船,”尤斯特士爵士说,“我不在乎鼠辈。迟早我会将它们

摧毁。”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尤斯特士爵士,”我说,“你抛出窗外的那罐东西,并不

是钻石,而是普通的的鹅卵石。钻石现在正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事实上,它们是在

那大木雕长颈鹿的肚子里。苏珊妮把长颈鹿的肚子挖空,把钻石放在里面,并用棉花塞

紧,因此不会发生声音,然后再用塞子把开口塞住。”尤斯特士爵士注视我一段时间。

他的回答颇具性格:

“我一直都很讨厌那只长颈鹿。”他说,“一定是出于我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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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那天晚上我们无法回约翰尼斯堡,炮声不断地响起。我判断我们或多或少被隔离了,

因为暴徒已占据了北郊的一部份。

我们避难的地方是离约翰尼斯堡约二十哩的一个农家──就在南非草原之上。我疲

累地打着盹。前两天所有的焦虑激动,只留给我一身虚软。

我无法置信地不断地对自己重复说着,我们的麻烦都真的已经过去了。哈瑞和我在

一起,而且我们永远不会再分离。然而我一直了解有某种阻碍横在我们之间——在他那

方面的阻碍,什么原因我无法得知。

尤斯特士爵士被一个强壮的卫士押上车,向一个相反的方向驶去,临行前,他故作

姿态地向我们挥挥手。

次日早晨,我很早便起身,走到门廊上,隔着草原向约翰尼斯堡的方向望去。我能

看到大堆军火在清晨微弱的太阳光下闪耀,听到枪炮声低沉呼啸。革命尚未结束。

农夫的太太出来,叫我进去吃午餐。她是位慈母般的妇人,我已非常喜欢她。她告

诉我,哈瑞天刚破晓时就出去了,还没回来。我再度感到一阵不安。我如此确定存在于

我们之间的阴影是什么?

早餐之后,我坐在走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是没有翻阅。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里,因而没注意到瑞斯上校骑着马过来,直到他说“早安,安妮”,我才晓得他来了。

“哦,”我脸上一阵红地说,“是你。”

“是的。我可以坐下吗?”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这是自从在马陀波斯那天之后,我们第一次再单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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