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里特太太,你知道的,我对灵魂现象深感兴趣。上星期的今天,就在这间房里,我们有过实在令人惊异、敬畏的经历。”
怀阿里特发出微弱的声音,他转头望着她。
“我知道,亲爱的怀阿里特小姐,上次的事情把你吓得心烦意乱,我不否认那实在是太可伯了。自从案件发生后,警察一直在搜捕凶手,他们抓到了一个,但我们有些人,至少是在这间房里的人,不相信吉姆·皮尔逊先生犯了这个罪。因此,我提议让我们重来上星期五的那一套,但要询问另一个不同的灵魂。”
“不!”怀阿里特大叫起来。
“哎呀,这真有点太过分了,说什么我也不参加、”罗尼说。
莱克罗夫特先生没有理睬罗尼。
“威尔里特太太,你以为怎样?”
她犹豫了一会,说:“直率地说,莱克罗夫特先生,我不同意这样做,完全不同意。上星期那个悲惨事件给我的不愉快的印象太深了。我会长时间不能忘掉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德比兴致勃勃地问:“你打算请那些神告诉我们凶手的名字吗?那似乎难以办得到。”
“你说难办,那上星期的信息不是传达过策列维里安上尉的死讯吗?”
“这倒是真的,”安德比赞同地说,“可是——呢——你要知道,你那个想法可能产生你意料之外的后果。”
“会有这种事?”
“就算讲出了凶手名字。你能担保不是在座的某人蓄意的?”
安德比停了下来,罗尼说:
“强加之罪。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伯有人捣鬼把凶杀罪强加于人。”
“这是个严肃的试验,先生。”莱克罗夫特激动地说,“没有人会干这种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罗尼半信半疑地说:“我相信有人可能会这样做,当然,我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我发誓绝不这样做。但假若每个人都把矛头指向我,说我杀了上尉,那就太难应付了,不是吗?”
“威尔里特太太,我是真诚的,”这位小老头还是没理睬罗尼,“我求求你,让我们做试验吧!”
她犹豫不决。
“我不赞成,实在不赞成,我——”她不安地四处望望,好象要找个地方逃避一样。
布尔纳比少校,你是策列里维安的朋友,你看怎么办?”
少校的两眼撞上了莱克罗夫特的目光,他明白,这是后者预示以防万一的目光。
“为什么不呢?”他生硬地说。
投票作出了决定。
罗尼到隔壁拿出上次用过的小桌,放在房中间,并摆好椅子。没有人说话,显然,这个试验是不受欢迎的。
“我看,这是适当的,”莱克罗夫特先生说,“我们将要作的试验,同上星期五一样洽恰是在同一条件下进行的。”
“不完全一样,”威尔里特太太反驳说,“杜克先生没有来。”
“树。”莱克罗夫特先生说,“遗憾,他不在这里,真是大大的遗憾。呢——嗯——我们把皮尔逊先生当作他的替身吧。”
“白里安,不要参加,我求求你,不要参加。”怀阿里特大叫起来。
“安德比先生,’,莱克罗夫特刚一开口,查尔斯就打断地的话。
“我不参予这事。我是记者,而且你又不信任我,我还要把各种现象速记下来。就这样吧,行吗?”
于是,其他六人围着桌子坐下,查尔斯把灯熄掉,坐在火炉边。
“等一等,”他说,“几点钟?”他借着火光瞄了一下手表。
“奇怪。”他说。
“什么奇怪?”
“恰好五点二十五分”怀阿里特发出低低的叫声。
莱克罗夫特先生严峻地说:“不要做声。”
几分钟过去了,这次和上星期的气氛完全不同,没有笑声,没有窃窃私语,只是一片静寂。终于,一个不大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莱克罗夫特先生叫了起来。
“那儿是谁呀?”
黑暗里又传来微弱的,令人恐怖的声响。
“谁呀?”
微弱的声音停止了。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敲门音。
怀阿里持尖叫起来,威尔里特太太大喊着。
白里安·皮尔逊沉着地说:
“没事,那是在敲前门,我去开。”
他三脚两步跨出房间。
谁也没说话。
门突然打开了。所有的灯全亮了。
拿尔拉柯特侦探站在门口,后面是艾密莉·策列福西斯小姐和杜克先生。
拿尔拉柯特一步跨进屋里,说:
“约翰·布尔纳比先生,我控告你本月十四日星期五谋杀约瑟夫·策列维里安。我特此警告你,你所说的都将作为罪证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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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艾密莉的阐释
围着艾密莉·策对福西斯的那伙人都目瞪口呆了!
拿尔拉柯特侦探把犯人带走。
查尔斯最先勉强说出话来:“我的大呀!
艾密莉,我想立即到电报局去,寸金难买寸光阴呀!”
“杀死策列维里安上尉的是布尔纳比少校。”
“啊,我看着拿尔拉柯特逮捕他的,但拿尔拉柯特是可能发疯了,他怎么会杀死策列维里安呢?我是说,靠人力怎么办得到呢!如果策列维里安是五点二十五分被杀的话……”
“环是五点二十五分,而大约是五点四十五分杀的。”
“呃,即使是五点四十五分——”
“我知道。你报本没考虑到它——滑雪屐,那是说明,切的东西——一双滑雪橇。”
“一双滑雪撬?”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艾密莉点点头,继续说道。
“对,他蓄意策划了那次转桌降神会。它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是巧合或无意识的逢场作戏,查尔斯。我们放弃的第二次选择——是有目的的。他看到不久就要下雪。正好是可以放心杀人灭迹的时机,他放出策列维里安上尉死亡的空气,刺激每个人的情绪,然后他假装心烦意乱,坚持要去埃克参顿。
“他先回家,绑上滑雪鞋(这滑雪展和其他用其存放在花园的一间屋里),就出发了,他是滑雪能手,到埃克参领全是下坡路——极好的滑行,大约十分钟就到。
“他走到窗下,敲一敲,策列维里安上尉完全没有戒备,就让他进去了,接着,当策对维里安上尉转背时,他趁机拿起管子——把他干掉了。呸,我一想到这事就恶心。”
她战栗了一下。
“这事轻而易举,他有充裕的时间,他擦干净雪橇,拿去餐室的橱柜,塞到其他东西的中间,然后,我猜想,他用暴力打破窗门,拉开各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丢下地——造成似乎有人破窗而入的样子。然后,正好在八点钟之前,他走了,绕道爬上更高的大路,喘着大气走过埃克参领,装成从西诺福特走来的样子。没人怀疑到滑雪鞋,他就平安无事,医生不能玩忽地说策列维里安上尉死了至少两小时。然而,就象我所说的,只要没有人想到滑雪鞋,布尔纳比少校就可以持有不在犯罪现场的借口。”
“但他们——布尔纳比和策列维里安——
是朋友呀!”莱克罗夫特先生说,“是老朋友,他们向来就是老朋友,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我知道。”艾密莉说,“我过去也是这么想的,我理不清头绪,我疑惑不解。最后,我不得不去找拿尔拉柯特侦探和杜克先生。”
她停了一下,望望毫无表情的杜克先生。
“我可以对他们讲吗?”她问。
杜克先生微笑。
“随你的使,策列福西斯小姐。”
“不管怎么样——不,也许你倒愿我不说吧。我去找他们。我们把情况弄清楚了,查尔斯,你还记得你告诉我,依万斯说过策列维里安上尉经常用他的名字投寄竞赛答案吗?他认为西培福特寓所是个太堂皇的地址,咳,——
你给布尔纳比少校五千镑的足球竞赛答案奖,就是他作的,答案确实是策列维里安做的,他用布尔纳比的名字,他认为地址用西诺福特第一号小平房顺眼得多。咳,你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吗?星期五早上布尔纳比少校收到信,告诉他赢得了五千镑。顺便说,这一点本来早就该使我们产生怀疑了的。他对你说,他从未收到信,说什么由于天气关系星期五没有邮件寄来,那全是谎话,星期五早上是通邮的最后一天。我讲到哪里去了?哦?——布尔纳比少校收到了信,他想要这五千镑——极其想这五千镑,他搞倒霉的股票投机和其他的投机,亏损了很多钱。我想,可能他是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的吧。可能当他意识到那天晚上就要下雪,要是策列维里安死了的话——他拿那笔钱,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真令人诧异!”莱克罗夫特先生低声说,“大使人惊愕了,我连作梦也未想到。可爱的姑娘,请问,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什么东西使你掌握到这正确的线索的?”
为了说明这问题,艾密莉说了贝令太太的信和她怎样在烟囱里找到那双靴子的事。
“看到靴子,使我开动脑筋,那是一双滑雪靴,这就使我想起滑雪鞋,我突然想到也许可能——我就冲下楼去,到橱柜寻找,那里确实有两对滑雪鞋。有一对比另一对长些,靴子跟长的滑雪鞋一样,跟另一对不同,较短的那对是另一个人的。”
“他总该把滑雪鞋藏到别处去呀!”莱克罗夫特先生巧妙地表示不同看法。
“不,不!”艾密莉说,“藏到哪里去呢?其实,那柜子确实是极好的处所。因为,过一两天,所有的东西就要封存起来了,而在这期间,警察极不可能费脑筋去考虑到底策列维里安有一对滑雪鞋还是两对。”
“那他为什么要藏靴子呢?”
“我认为,”艾密莉说,“他害怕警察可能也象我所做的那样——看见滑雪靴就想到滑雪鞋。所以,他把它们塞进烟囱去,而这当然就是造成了错误。因为依万斯发现靴子不见而我就非把它弄明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