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儿;海斯特;还有当然,杰克。他们把阿吉尔夫妇看作是他们的父母亲长大成人。他

们都受到金钱能买到的最好教育。如果环境真有影响的话,他们都应该很有成就。

他们确实拥有每一项优势。杰克却向来都令人不满意。他在学校里偷人家的钱,不

得不被带走。他上大学第一年就惹上麻烦。两度差一点就被判刑入狱。他一向脾气难以

控制。然而,这一切,你或许已经猜想得到了。两度侵占公款都由阿吉尔夫妇出面摆平。

两度花钱让他建立事业。两度事业都垮了。在他死后零用金还是照付出去,真的还是付

出去,给他的遗孀。”

“他的遗孀?从没有人告诉过我他结过婚了。”

“哎呀呀,”律师懊恼地拇指搓响一声说。“我不小心,我忘了,当然,你没看过

报纸上的报导。我可以说阿吉尔一家人本来没有一个知道他结过婚了。他一被逮捕之后

他太太马上非常沮丧地出现在‘阳岬’。阿吉尔先生待她非常好。她是个好年轻人,在

乾口的一家舞厅伴舞。我忘了告诉你有关她的事或许是因为她在杰克死后几个星期就改

嫁了。她现在的丈夫是个电工,我相信,住在乾口。”

“我得去见见她,”卡尔格瑞说。他接着以谴责的口吻说,“她是第一个我应该去

见的人。”

“当然,当然。我会给你住址。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你第一次来找我时我没提起。”

卡尔格瑞默不作声。

“她是这么一个——呃——可以忽略的因素,”律师歉然说。“甚至报纸上也没怎

么报导她——她从没去监狱探视过她丈夫——或是对他再有任何兴趣——”

卡尔格瑞原本陷入沉思。现在他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阿吉尔太太被杀的那天晚上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人?”

马歇尔锐利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里奥·阿吉尔,当然,还有最小的女儿海斯特。玛丽·杜兰特和她残疾的丈夫在

那里作客。他当时刚刚出院。再来是克斯蒂·林斯楚——你或许见过——她是受过训练

的瑞典护士女按摩师,原先是来阿吉尔太太的战时育幼院帮忙的,后来就一直留下来。

麦可和蒂娜不在——麦可在乾口当汽车销售员而蒂娜则在红明郡立图书馆工作,住在那

里一层公寓里。”

马歇尔停顿一下,然后继续说:

“还有弗恩小姐,阿吉尔先生的秘书。尸体被发现时她已经离开那幢屋子了。”

“我也见过她,”卡尔格瑞说。“她好像非常——爱慕阿吉尔先生。”

“是——是的。我相信很快可能会宣布订婚消息。”

“啊!”

“他太太死后,他一直非常孤单。”律师微带非难的语气说。

“是的,”卡尔格瑞说。

然后他又说:

“动机呢,马歇尔先生?”

“我亲爱的卡尔格瑞博士,至于这一点我真的无法猜测!”

“我想你能。如同你自己说过的,一些事实是可以确定的。”

“对任何一个都没有金钱上的直接好处。阿吉尔太太已经建立一系列审慎的信托金,

一种你知道时下广被采用的方式。这些信托金受益人是所有的孩子。由三个受托人托管,

我是其中之一,里奥·阿吉尔是一个,第三个是个美国律师,阿吉尔太太的远房表亲。

很大的一笔钱由这三位受托人管理,而且可以调整让最需要的受益人得到好处。”

“阿吉尔先生呢?他太太死掉他在金钱方面有没有得到好处?”

“不太有好处。她大部分的财富,如同我告诉过你的,都变成了信托金。她留给他

她剩余的财产,但是数目加起来不大。”

“那么林斯楚小姐呢?”

“阿吉尔太太几年前就事先为林斯楚小姐买下了很可观的退休保险金。”马歇尔暴

躁地接着又说,“动机?在我看来毫无动机可言。当然不是财务上的动机。”

“那么感情方面呢?有没有任何特别的——磨擦?”

“这方面,我恐怕无法帮上你的忙。”马歇尔断然说。

“我不是他们家庭生活的观察者。”

“有没有任何人能?”

马歇尔考虑了一阵子。然后他几近于勉强地说:

“你可以去见当地的医生。呃——马克马斯特医生,我想是叫这个名字。他现在退

休了,不过还住在那附近。他是战时育幼院的医生。他一定知道同时见过阳岬很多生活

状况。

究竟你是否能说服他告诉你任何事情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不过我想如果他仔细选择的话,他可能帮得上忙,虽然——

原谅我这样说——你认为你能完成警方更容易完成却无法完成的任何事情吗?”

“我不知道,”卡尔格瑞说。“或许不能。不过有一点我确实知道。我得试试看。

是的,我得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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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署长的双眉慢慢地往额头上扬,却徒然无法够到他灰色的发际。他目光投向天

花板,然后又下落到办公桌上的文件。

“这真无法形容!”他说。

警署的一位年轻人说:

“是的,长官。”

“乱七八糟,”费尼少校抱怨说。他的手指轻敲桌面。

“胡许在吗?”他问道。

“在,长官,胡许督察长大约五分钟前来了。”

“好,”警察署长说。“叫他进来,好吗?”

胡许督察长是个高大、一脸愁容的男子。他悲哀的模样是那么的深沉,没有人会相

信他可能是儿童聚会的灵魂人物,说笑话,从小男孩的耳朵里变出铜板来,逗得他们乐

哈哈的。

警察署长说:

“早,胡许,这件案子乱七八糟的。你有什么看法?”

胡许督察长呼吸沉重,坐在对方指点的一张椅子上。

“看来好像我们两年前犯了错,”他说。“这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警察署长翻动文件。“卡罗瑞——不,卡尔格瑞。什么教授的。心不在焉的家伙,

也许吧?像他那种人对时间这一类东西经常含含糊糊的吧?”他的话中或许带有祈求的

暗示,但是胡许并没有反应。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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