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皮克伟上校的附笔
会议到此告一段落,双方同意再作更详细的部署。
两国首相与乔治·派特罕尔爵士、高登·查特威以及李查德博士前往唐宁街共进午
餐。
布兰上将、穆勒上校、皮克伟上校以及何士汉留下来继续他们没有上司在场的形式
与范围较为自由的谈话。
第一句话居然是离题很远的。
“谢天谢地,他们都走了,”皮克伟上校说,“忧虑、烦躁、犹疑、猜测——使我
好泄气。”
“你该和他们一起去的,上将,”穆勒上校说,“不知道查特威和派特罕尔是否有
办法打消我们首相先生出国耀武扬威的念头。”
“我还有其他的风筝要放,”布兰上将粗嗄的声音说,“想下乡去看一位老朋友。”
他好奇地看着皮克伟上校。“这个什么希特勒的事件,是否使你吃惊呢?”
“不怎么严重。我们很早就知道这种谣言,传说阿道夫·希特勒还活着,而纳粹旗
一直飘扬在南美洲,这种话的真实性是一半对一半,不管这个家伙是疯子或骗子或真的
是他儿子,不久就要在我们的照妖镜下现出原形,而且他的利用价值消失后,他的支持
者很快就会抛弃他的。”
“地下室里的尸体到底是谁?这还是一个很吸引人的话题。”布兰上将说。“从没
有过确定的指认。”
他起身向各人点头为礼后,朝门口走去。
穆勒沉思地说:“我相信李查德博士一定知道,他只是在装蒜。”
“他们的首相是怎样的人?”
“还算是很理智的人,”布兰上将回头说,“年轻人们玩得不亦乐乎,却要他来收
拾残局真是可惜的浪费。”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似的,问穆勒上校:“关于那位金发男孩的奇迹,希特勒的儿子,
你们又知道多少?”
“这一点不用担心,”皮克伟上校突然插嘴。
布兰上将于是放开门把回来坐下。
“不论是我看或是那位马丁先生来看,希特勒都没有儿子。”
“你有把握?”
“我们有绝对的把握——法兰兹·约瑟夫,这位年轻的齐格飞,偶像化了的领袖,
只是一个职业骗子。他的父亲是一个阿根廷木匠,母亲是一个歌剧小明星,金发碧眼,
连同那副好嗓子都是遗传自他的母亲。他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扮演这个角色的,他原来
就是一个很棒的演员,他们还在他的脚上作上纳粹的记号,配上一个天衣无缝的浪漫故
事,当成天命注定的偶像。”
“你有证据吗?”
“全套的文件证明,”皮克伟上校嘲讽地笑了笑,“我最好的一个工作人员弄到手
的,证明文件、照片、亲笔签署的声明,其中还有一张是他的母亲签的,甚至还有医院
为他开刀的日期、出生证明的影本——原名叫卡尔·奥利欧,还有后来改名叫法兰兹·
约瑟夫的证明。这整套的诡计,我们都及时弄到手。我的工作人员差点被他们追回去,
要不是我们在法兰克福走运,得到一点意外的帮助,恐怕就不一样了。”
“那些文件现在呢?”
“在一处安全的地方,等待适当的时机出来揭穿这第一流骗子的把戏。”
“政府知道吗?——首相呢?”
“我从不把我心中知道的通通告诉某一个政治家,除非这是唯一的办法,或者除非
我有把握他们会采取适当的措施。”
“你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魔鬼。”穆勒上校说。
“总要有人来背这个黑锅,”皮克伟上校悲哀地说。
------------------
十九、夜访客
史德福·纳宇正在招待他的访客。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只有其中一位他似乎颇为
面熟。这几个年轻人都是英姿勃发,一丝不苟,看起来也都机智过人。他们的发型时髦
而且服贴,衣着也都属名家剪裁的高级品。看着他们,连史德福·纳宇都不得不承认自
己无法不喜欢他们。同时,他也私下不断地揣度他们来访的目的。
他觉得面熟的一位,应该是一个油业巨子的儿子;另外有一个是大学毕业后就投身
政界的青年,叔叔是大串连销餐厅的老板;第三个青年生就一对卧蚕眉,紧皱着的眉头
似乎显示不断的怀疑是他的第二天性。
“谢谢你让我们来拜访你,史德福爵士。”金发青年似乎是他们之间的老大。
他的声音十分悦耳。他的名字叫做克利福·本特。
“这位是罗德·凯利,这位是吉姆·布威斯特。我们对未来都很激进。这样说对
吗?”
“我们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史德福·纳宇说。
“我们每个人不喜欢目前的状况,”克利福·本特说,“暴动、无政府主义,这一
切的一切,大概只有专门发明怪名词的哲学家受得了。不过,我相信我们都是能撑过这
个局面,而终会抵达另一个大时代的人。我们希望能经由温和的手段达到示威的目的,
而不愿动武,我们要的是一种聪明而理智的示威活动。说得更明确更坦白点是,我们的
目的是要组织一个新的政党。吉姆长时间以来就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而且对整个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