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已有了新的了解与计划。有人想要射杀他,要他闭嘴,可是他不会那么简单就放弃的,

不是吗?吉姆?”

“他们都是些笨头晕脑的老家伙,”吉姆·布威斯特不屑地说。

“我们想要的是一套理性而认真的政策,以青年人为主体,一套经济的经营政府的

方法,对于教育的形式与目标有不同的理论,不哗众取宠,也不是无的放矢。而且,只

要我们能赢得席位,或者终于能组阁主持政府,就要把这些理想付诸实行。我们这次运

动里有很多的同志,我们代表年轻的一辈,代表现代化,代表一个有理性的政府。

“现在,我们已经开始物色目前正在政坛上的人才,并不以他们的成就为依据,而

纯粹着眼于他是否是一个合乎我们要求的理性的人。我们来此的目的是想探知你对我们

的目标是否感兴趣,我们需要在最近的将来有懂得政治的人,能制定适当而且成功的外

交政策。我们并不希望像别的地方,把英国弄回石器时代,因此我们要招揽适当的人才。

我们需要大量的青年才俊,既不是激烈的革命派,也不是消极的无政府主义者。愿意一

试再试,以求有效地经营一个国家。我们也需要一些稍为年长的指导员,不是六十以上,

而是四十岁左右像你一样的人,我们打听过,知道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

“你们这样做聪明吗?”

“我们认为没有什么不聪明的地方。”

第二个年轻人微微地笑着。“我们希望对这个问题能获得相同的结论。”

“我可不敢确定,你们在这里讲这些不嫌大胆了些?”

“这是你的起居室。”

“不错,这是我家,我的起居室,可是你们说的或者你们将要说的,可能会有不太

聪明的理论,对你们或对我个人都是一种冒险。”’

“噢,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们的提议,是一个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事业。而且鼓动我去破坏某些状况,甚

至鼓动我背叛某些我现在效忠的人。”

“我们并没有要你通敌。因为你爱国所以你希望她更好,不是吗?”

“当然不是叛国去投奔苏联这种事,但是你们的行动与某些外国有关联。我刚从国

外旅行回来,南美洲的三个星期增长了我许多见闻。我要说的是在回国途中,我一直觉

得有人跟踪我。”

“跟踪?是你自己想象的吧?”

“不,不会的。我的职业使我对这种事特别敏感,我们必须随时保持警觉。你们选

上我,是很光荣的事,但是我们若能在其他地方碰面可能更安全些。”

他站起来,打开浴室的门,打开水龙头。

“我看过一部电影,所以我知道假如你担心室内装有窃听器而想加以干扰的话,就

打开水龙头。我相信现代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只是我还是比较守旧。现在我们可以比较

放心地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呢?”疑心病重的吉姆怀疑地问。

“我要随时小心,那样你们也可以更信得过我。”说着又走向一座橱子,拿出一架

录音机:“对不起,不是很好听。”’

吉姆很不耐烦地问:“干嘛?我们开什么鬼音乐会?”

“你懂什么音乐?”克利福·本特说,“自己没知识,就少说几句。”

史德福·纳宇微微一笑。

“很高兴能和你共享华格纳的佳作,”史德福说,“今年的青年音乐节我也去了,

很棒的节目。”

主题音乐又出来,史德福跟着哼。

“这调子我一点都听不出是什么,也许是天佑吾皇,或洋基嘟嘟,或是星条旗进行

曲,到底是什么鬼?”

“这是一出歌剧的主题,”凯利说,“闭上你的嘴,我们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

“这是一位年轻英雄的号角叫唤声,”史德福举起他的手,做了一个手势,这手势

的原意是“希特勒万岁”。他低低而温和地说:“年轻的齐格飞。”

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你的话很对,”克利福·本特说,“我们也都应该小心从事。”

他们互相握手。

“很高兴又认识了一位新的伺志。我们国家在即将来临的未来,就是需要像你这样

一位优秀的外交部长。”.

他们鱼贯地走出房间,史德福站在门边看他们离去后,才奇怪地笑了笑,关了门进

来,抬头一瞥墙上的钟后,在安乐椅上坐下来,等着——。

他回想起一个星期以前,他和玛丽安分别抵达甘乃迪机场,却无言地站着,终于还

是史德福打破了僵局。

“我们会再见面吗?我怀疑——”

“有什么理由不能再见吗?”

“每个理由都有可能。”

她静静地盯着他,然后无言地转开视线。

“短暂的分离是无法避免的,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工作!你就只知道工作,是不是?”

“有什么不对吗?”

“你是这一行的专家,我只是业余的。你是--”他变得无法控制自己,“你是谁?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还没有资格知道一切真相,是不是?”

“是的。”

他看着眼前的她,只觉得那张原本坚毅的脸上含有一股无言的悲哀,甚至称得上是

深深的痛苦。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想我应该是要相信你的吧。”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多年的经验,我只学到一件事,绝不要完全的相信另一个

人。记住我的话——永远的。”

“这就是你的世界?充满猜疑、恐惧与危险。”

“若要活着,只有这样,而我还活着。”

“我知道。”

“我也希望你能活着。”

“可是,我还是信任过你,在法兰克福——”

“你冒了一次不该冒的险。”

“但是值得,你心里和我一样明白。”

“你是说——”

“我是说这样才使我们认识,才使我们在一起。而现在——我的飞机要起飞了。难

道我们的关系在一个机场开始,也要在另一个机场结束?你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

“去做我必须要做的事,要去的地方有巴尔的摩、华盛顿、德克萨斯,去做人家交

待我去做的许多事情。”

“那我呢?却没有人交待我要做些什么。我回伦敦——然后呢?”

“等。”

“等什么?”

“等待有人为你安排好的下一步。”

“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她突然粲开一个愉悦而熟悉的微笑,史德福贪婪地记忆下来。

“到时候你就仔细地倾听,你自己会知道该采取些什么行动的,那才是最好、最自

然的。你要去喜欢那些来和你接触的人,他们是某些人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我们若能

知道是谁,对英国情势的了解将有极为重大的进展,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一定得走了,再见,玛丽安。”

“再见,”她用德文说。

在伦敦的公寓里,电话铃响了,把他从甜美而哀伤的回忆里拉回来。他低低的用德

文说了一声“再见”,便向放电话的小儿走去:“顺其自然吧!”

一股浓浊而绝不可能弄错的声音,由话商传来,“史德福·纳宇?”

他用指定的暗语说:“无火不生烟。”

“医生还要我戒烟呢,可怜的家伙,”皮克伟上校说,“他还是死了心吧。有消息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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