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修翰口吃地说:“是爱德蒙,心脏病突发。”

“见他大头鬼的心脏病,”穆勒上校吼着,“这明明是谋杀。”抬头一看,却愣住

了。

“你抓住他,”他对何士汉说着,然后头也不回地,几乎是跳着冲过房间。

“柯曼太太?你什么时候进了护士学校?上次在巴尔的摩被你溜走后,就失去你的

踪迹。”

咪丽的手仍然插在口袋里,伸出来时却多了一只小型的自动手枪。她很快的瞥了修

翰一眼,但是穆勒上校挡住了她,纽曼小姐也护在修翰的身前。

詹姆士·薛里特突然拉开嗓门叫着:“打爱德蒙,华妮达,快,打爱德蒙。”

她的手臂很快地抬起,枪口的火花一现。

詹姆士·薛里特说:“射得好!”

爱德蒙爵爷所受的教养是古典式的,他瞪着詹姆士,微弱的声音嗫嚅地说道:“詹

米,是你?布鲁特斯(译者按:刺杀凯撒的凶手)?”然后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

麦昭蓝医生看看室内,不太有把握再来该做什么或说什么。这个晚上的经验对他来

说颇为不寻常。

丽莎·纽曼在他的座位旁放下一杯东西。

“热咖啡!”她说。

“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女人。”他感激的呷一口。“我实在很想知道这儿发生了什

么事,可是我猜你们没有人会告诉我的,是不是?”

“教授他——他还好吧?”

“教授?”他和蔼的看着她焦急的脸。“他很好,假如你要知道的话,我会说他更

好了。”

“我怕这种惊吓——”

“我很好,”修翰开口说,“惊吓正是我需要的治疗,我觉得——我该怎么说?—

—我觉得浑身又充满了活力。”他自己也觉得惊奇。

麦昭蓝对丽莎说:“听听他的声音,是不是强壮多了?这一类疾病的最大公敌,就

是心理上的自暴自弃。他真心想要的是有朝一日能站在工作台边,让他的脑袋再受受刺

激。音乐也是很好的,使他保持平静,能温和地享受生活。但他本质上是一个具有超级

智力的伟人,精神的活动是他生命的全部,不再思考,不再研究,他就像废人一样,瘫

在椅子上挨一天算一天。假如你真心要帮助他,那就协助他再开始工作吧!”

他鼓励地对她点点头,她只是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我想,麦昭蓝医生,”穆勒上校说,“我们该对你解释,虽然官方需要保守机要

秘密,可是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爱德蒙爵爷的死——”他迟疑着,没再说下去。

“并不是子弹杀死他的。”医生说,“死亡的原因是惊吓过度,注射筒里的番木鳖

精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是这位年轻人——”

“我在最后一秒钟把它弄开——”何士汉说。

“一只披着羊皮的老虎跟进来了?”医生问。

“是的,想想那忠心耿耿的七年,他是爵爷最好朋友的儿子。”

“这种事情常有,而那位女士——也是一伙的?”

“不错,她用假证件混了进来,她也是警方因谋杀而通缉的要犯。”

“谋杀?”

“正是,谋杀了她的丈夫美国大使山姆·柯曼。她用枪把他打死在大使馆的台阶上,

然后编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个蒙面人打的。”

“她为什么非除去他不可呢?是政治上还是私人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他发现她一些不法的活动,这是我们的猜测。”

“我相信他不仅是怀疑,”何士汉说,“而且发现了他的大使馆竟然是间谍与阴谋

的大黄蜂窝,而他太太是其中的主脑。他不知道该采取怎样的行动,一位好好先生,只

可惜脑筋动得不够快--让她占了上风。我还记得在追思会上,她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

演,真是佩服!”

“追思——”修翰教授说。

每一个人都微微不解地转身向他。

“这不是一个好字,但我不得不说,‘追思’,丽莎,我们要再开始工作。”

“但是,洛伯特——”

“我觉得自己复活了,不然你问医生,我是否还应该再懒洋洋地过日子?”丽沙询

问地望着医生。

“你再瘫在椅子上,就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尤其你这个容易自暴自弃的人。”

“大概只有你这种医生会劝那些阎王已在门外巡回的人继续工作吧——”修翰神情

十分愉快地说。

医生大笑着站起身。“错不了的,我会再开一些药来帮你。”

“我可不能吃。”

“你一定要吃。丽莎,你看着他。”

走到门口时,医生问穆勒:“还有一件事,警察怎么那么快就来了?”

“李德中队长把命令记得很清楚,我们本来就知道柯曼太太一定就在附近,只是没

想到她早已混进府里去了。”

“哦——我得走了,相信你告诉我的都是事实吧?我一定会在半夜里兴奋得醒来的,

竟然亲身经历了这些只有在小说里才有的故事:间谍、谋杀、奸细、阴谋、科学……”

医生走了。

室内一片沉寂。

修翰教授缓慢但清晰地说:“恢复工作。”

丽莎的话像一般的妇人经:“你一定要特别小心,洛伯特。”

“不,不能太小心,我的时间不多了。”他停了停,又说:“追思——”

“什么意思呢?你刚刚也说了一次。”

“追思?是的,对爱德蒙爵爷,他真是一个为理想而牺牲的烈士。”

修翰似乎埋入自己的沉思中。

“得想办法找到哥力特,他也许已经死了,当年和他一起作研究真是愉快,还有你,

丽莎。把那些东西从银行拿出来吧。”

“哥力特教授还活着,”罗宾生说,“在德克萨斯州的贝克基金会。”

“你们说些什么呀?”丽莎问。

“当然是B计划呀!作为对爱德蒙爵爷的追思,他是为了这个计划才死的,不是吗?

没有人应该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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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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