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推论
樱井铁雄发觉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时,一张脸立刻红得像火在烧。
“哎呀!真对不起,我想到什么就说出口,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金田一耕助笑着说:
“不,樱井先生,通常外行人的直觉都很准,如果你有想到什么,请你说出来让大家参考。日比野警官刚才说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周详的地方?”
“金田一先生,请你不要见笑,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飞鸟忠熙瞪了樱井铁雄一眼说:
“铁雄,金田一先生不是说过了吗?你若是想到什么就尽管说出来。”
“既然爸爸都这么说了……好吧!那我就说出自己的看法。”
“铁雄,你别乱说啊!”
樱井铁雄不理会一旁出声制止的熙子,继续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反正这只是愚者的推论,有时候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教人挺不好受的,现在请你们听我说。”
他在安乐椅上调整一下坐姿,继续说道:
“日比野警官,根据你刚才的说法是假设津村先生从旧道立刻返回浅间隐才成立,是不是这样?”
闻言,日比野警官有些吃惊,飞鸟忠熙却露出笑容说:
“铁雄,你说的没错,津村先生有可能在途中到别的地方去。”
“爸爸,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当我听了日比野警官的说明后,我发现立花是开车送津村先生到旧道,为什么不直接送他回浅间隐呢?”
金田一耕助面带笑容地回答:
“关于这一点,听说立花原本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是当车子开到旧道的入口处时,津村先生突然提出要在那里下车的要求。”
樱井铁雄歪着脑袋说:
“这样不是更奇怪吗?昨天晚上虽然我不在这里,可是你们刚才说立花开到六本迂再折返回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停电了。”
“是的。”
日比野警官的表情变得非常僵硬。
“这么说来,那时候四周不是一片漆黑了吗?”
金田一耕助的表情正好与日比野警官形成有趣的对比,只见他笑着说:
“我昨天晚上也在这一带,正如你所说,当津村先生说要在旧道入口处下车时,立花也感到很奇怪。”
“所以津村先生很有可能去别的地方罗!”
“铁雄,津村先生为何不让立花直接送他去目的地?”
“这个嘛……津村先生会不会是不想让立花知道他想去的地方?”
“基于什么理由呢?”
“大概是跟女人有关吧!”
金田一耕助依旧笑着说:
“日比野警官,看来现在该轮到美沙出场了。”
只见日比野警官双唇紧闭,不发一语,他在接触到浅间隐别墅的异常状况时,忘记有个女人曾经打电话给津村真二的事;事情本身也许没什么大不了,而津村真二说不定也没有立刻回到浅间隐,然而日比野警官却不能原谅自己忘了曾有个女人打电话给津村真二的事。
自我要求甚高的日比野警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说道:
“金田一先生,这方面就拜托你了……”
“不可以。日比野警官,这是你的工作,美沙年纪还轻,所以你问话的时候,尽量把语气放柔一些就可以了。”
“金田一先生,美沙究竟怎么了?”
凤千代子提出这个问题。金田一耕助本来以为笛小路笃子应该比风千代子更关心这个问题才对,谁知她却一言不发。
“我想美沙或许对这件事有一些了解……日比野警官,请。”
日比野警官看了近藤刑警手上的记事簿后说道:
“美沙小姐……你昨天中午过后,曾经在旧道遇见慎先生吗?”
闻言,凤千代子大吃一惊,笛小路笃子则扬起眉毛。
美沙露出一副想哭的样子说: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因为美沙觉得很寂寞……”
“美沙小姐,你别哭,没有人责怪你啊!请问你是无意间遇到慎先生?还是事先跟他约好要见面?”
“我没有跟他约好,那时候我正好去旧道买书,这时候叔叔从车子里叫我,啊!不是,叔叔从车上走下来……”
美沙一边观察笛小路笃子的脸色,一边改口说道。
“于是你们两人就一起去欣赏津村先生的音乐表演?”
“是的。”
“是谁提议去欣赏音乐表演的?”
“当然是慎叔叔,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有音乐庆典这件事。”
“可是你也想去是吗?”
“我觉得很寂寞,再说我也想见津村叔叔,他们都对我很好。”
美沙说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当时慎先生并没有音乐庆典的门票,对不对?”
“是的。”
“那么慎先生怎么去听音乐表演呢?”
“当时正好有位大哥,不,一位送货的先生经过,叔叔就拜托送货员大哥回去帮他拿票……嗯,叔叔只拜托他这件事。”
“当时慎先生有没有把钥匙交给那位送货员?”
“叔叔的门票放在工作室,他把工作室的钥匙交给那位送货员大哥。”
“慎先生身上只带着那把钥匙吗?”
“不,叔叔另外还带着许多钥匙,那些钥匙都是用银色的钥匙环串着,他从那把钥匙串取下工作室的钥匙给……给送货员大哥。”
“接下来你们做了什么事?”
“我们去一家咖啡店一边喝红茶,一边等那位大哥把门票送过来;过了一会儿,送货员大哥就回来了。”
“当时送货员把钥匙还给慎先生之后,他有把那支钥匙串回原来的钥匙串吗?”
美沙一脸诧异地看着日比野警官,霎时泪如雨下,过了一会儿才说:
“叔叔把那支钥匙放进长裤的口袋里。”
她指的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