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妙海尼姑

    出川刑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坐了一夜火车,再加上一整天的查访,连一向精力旺盛的出川刑警也感到精疲力竭。

    看到出川刑警拉长着一张脸进来,金田一耕助连忙说几句安慰话:

    “真辛苦,累坏了吧?”

    “是啊!人生地不熟的,花了许多冤枉时间。”

    出川刑警苦笑着说。

    “对呀!真是难为你了。”

    一旁的老板娘也安慰他两句。

    “你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

    “那就先去洗个澡,再喝一杯茶,待会儿好睡觉。”

    “还是老板娘想得周到,那就麻烦你了。”

    趁出川刑警洗澡的时候,老板娘赶紧叫服务生准备好睡前酒。

    老板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旦被人赞美两句,马上会感到飘飘然,更何况赞美她的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呢!她当然更要好好表现一下。

    出川刑警洗完澡后,神清气爽地来到大厅。

    “哇!太棒了,夜光美酒,还有这么多下酒的小菜。我可不能辜负老板娘的好意啊!”

    “哪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倒是这条鲫鱼,可是我特地请明石的渔夫帮我钓来的哟!”

    一听到明石的渔夫,金田一耕助忍不住瞄了老板娘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才神色平静地问:

    “对了,出川先生,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哎!别提了,本来还有点眉目,却都在中途就断了线。我想,大概是我和大家不熟悉,所以他们才不愿多说吧!”

    “那么,我先告辞了。”

    老板娘听到他们在谈公事,十分识趣地准备离开,金田一耕助却赶紧阻止她。

    “幄!老板娘,别急,还得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对不对,出川先生?”

    “是呀!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想惊动这边的警方,所以一切只能仰仗你了。”

    这句话真是说到老板娘的心坎里了,她马上又坐了下来。

    “两位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能帮什么忙呢?对了!植辰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有是有,不过……”

    出川刑警喝了一口酒后,看看金田一耕助,又看看老板娘,才以十分平缓的声音说:

    “听说植辰死了。”

    “你说什么?他的身体那么壮……”

    “听说好像是空袭时候被炸死的。植辰那天喝得大醉,外面正在空袭,他却穿着一条内裤冲出来,还在街上大叫:‘再来,再来呀!’这时,炸弹果真落下来,把他给炸得粉碎。”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听你这么说,还真像植辰的性格。”

    “哈哈!植松也这么说。”

    “那么,植辰这条线索就这样断掉了?”

    “那倒不见得,听说植辰死的时候,正和一个叫阿玉的酒店女人同居呢!”

    “这些大概都是植松告诉你的吧!”

    “是呀。”

    老板娘点点头。

    “对了,有没有阿驹和小夜子的消息?”

    金田一耕助仔细问道。

    “啊!这又说来话长了。”

    出川刑警夹了一块生鱼片送进嘴中,仔细品尝一番才回答:

    “植辰死的时候,阿玉刚好在植松那里躲避空袭,所以逃过一劫。植松后来听到植辰被炸死的消息,颇感难过。但由于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混乱,已经没有办法找到植辰的尸骨,只好象征性地为植辰举办了一个葬礼。植辰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属他的女儿阿驹和小老婆所生的儿子治雄,然而治雄被军队征召入伍,植松和阿驹又早已失去联络,所以植松本来很烦恼,没想到阿玉居然找到了阿驹,只不过阿驹已经变得非常苍老、憔悴了。”

    “唉!真可怜。她以前可是个大美人呢!我想,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那么阿源和小夜子呢?”

    老板娘十分感伤地问。

    “就像你说的,阿源去神户做木工,不过后来得重病死了。还有,阿驹说不定也得了同样的病,因为植松说她的脸色很差。”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真是太可怜了。那么,小夜子呢?这孩子应该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别提了,听说小夜子也死了。”

    “什么?小夜子也……”

    “是呀!不过植松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因为当他问到小夜子的事时,阿驹只轻描淡写地说死了,绝口不提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死的。”

    金田一耕助闻言,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才问:

    “植松最后一次见到小夜子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小夜子十一二岁的时候吧!听说她也是个美人胚子哟!”

    出川刑警边说边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盯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明白出川刑警的意思。

    因为小夜子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这次事件中正好有个这样年纪的女孩。

    金田一耕助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脸孔,但是,他很快便甩甩头,企图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不行,在还没有确定小夜子的生死之前,绝对不可以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

    “阿驹现在怎么样呢?丈夫死了,女儿也没了。”

    “听植松说,她好像在芦屋还是吉那一带替一户有钱人家看家。不过植松并不清楚那户人家姓什么,而阿驹也不肯说。也许是因为她不想和知道她过去的人有所牵连吧!而植松也了解这一点,因此并没有多问。植辰葬礼结束后,阿驹就走了。她究竟是继续帮人看家呢,还是到别的地方谋生,植松完全不清楚。”

    “唉!人生如梦,世事无常啊!都怪这个战乱的年代,如果没有战争,大家也不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

    老板娘语带悲愤地说。

    (是啊!也因为战乱,才使得这次的调查更加困难重重。)

    金田一耕助心想。

    “对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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