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二时五十七分。
池袋站前的R银行里笼罩着紧张的气氛。五分钟前,小柴利男给银行打来电话,说是出乎意料地得到一笔巨款,虽然时间晚了,仍希望把钱存起来,并说他马上就到。
宫地等刑警,一接到银行的报告,火速赶到银行。他们一到银行,立即进入经理室。经理已经从侦查总部听说过这件事,他神色紧张地接待宫地他们一行。
“真有人要来抢我们银行?”
“真的。”宫地肯定地回答。
小柴兄弟至今一直在按照信上的指示行动。哥俩确信按那个《作案计划》实行,既能抢到巨款而又不会被捕。前几天的邮件失踪,他们会认为是偶然事故吧。
“小柴大概已经来到银行附近了,正等着正面的百叶门关上之后再进来。”宫地看了一眼手表对银行经理说。“因此,请您们到了时间,照常关闭正面的百叶门。”
“强盗进来之后,不是马上逮捕吗?”
“不能那样做。对方如果坚持说是按电话中讲的来存款,我们就不好办啦,他又拿着存折。所以,还是照上次告诉您的那样。如果对方命令把钱交出来,希望您们老老实实地交给他。我们埋伏在侧门,等强盗出去时再逮捕也不晚嘛。”
“可是,对方不是持有手枪吗?”
“估计是那样。我想只要你们不反抗,对方不会开枪。因为至今并没有开过一枪。这,您们不必害伯。”宫地说完,派三名刑警前往侧门埋伏。
三点钟到了。
守门员与往常一样,降下正面的百叶门。办事员们正把钱捆在一起,清点数目。他们每个人都心神不宁,因为经理事先曾交待了将发生的事件。宫地非常担心小柴发觉这一点,万一小柴觉察到情况不妙,存了款不露声色地回去,则无法逮捕他了。
百叶门刚关完,小柴就从狭窄的职工专用入口走了进来。宫地依然分不出他是胜男还是利男。但是,只要在擒劫现场捕获一个的话,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来的这么晚,实在对不起。”小柴和蔼地说着走近柜台。他还是穿着茶色短大衣,戴着白手套。
宫地从经理室的门缝观察着小柴的举动。小柴从口袋里掏出存折,在小声与女办事员说话。看他那副孽笑的样子,似乎在开玩笑。宫地心想他是不是发觉了什么异常,不准备抢劫了?就在这时,忽见小柴猛然亮出了手枪。
“不许动!”小柴低声命令道,“都放老实点儿!谁动打死谁!”他的声音非常沉着冷静。可能是有了过去几次抢劫商店等的经验,知道不会有人反抗,所以才这么自信。
办事员们一齐举起了双手。小柴满意地一笑,把折叠在一起的口袋丢到柜台上。
“喂!那位姑娘,把这里的钱全部装进去!”
被枪口指着的女办事员,失魂落魄,手忙脚乱地把成捆的钞票装迸了口袋里。口袋装满了之后,小柴说了声“行啦!”,从女办事员手里一把夺过口袋。又逼守门员交出了侧门的钥匙。
“我出去之前,任何人不许动。我出去之后,报告警察也好,干什么都好,请便。”小柴向办事员们笑了一下,端着手枪朝侧门退去。宫地也笑了。心想,这场轰动日本的精彩演出马上就要闭幕了。
小柴从侧门出来,随手把门关好,又从外面把门锁上。这时候,埋伏着的三名刑警猛扑过来,鼓鼓的钱口袋掉在地上滚到一旁。小柴被按倒在地,手指扳动了枪机,惊人的枪声,震撼着街道。然而,他只打了一枪,枪被一名刑警一脚踢飞了,其他二名刑警把小柴的手使劲反拧上去,扣上了手错。
宫地从经理室来到外面,看着被刑警们抓获的小柴,得意地点着头,“你已经恶贯满盈了。”宫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宫地不由朝胡同对面望了一眼,他顿时大吃一惊,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倒在二三十米处。宫地急忙跑上前去,一下子抱起那孩子。血,宫地的手上粘糊糊地沽满了鲜血。孩子浑身瘫钦,四肢耷拉着。宫地脸上的红晕消失了,他大声喊道:“快叫救护车!”
警察、新闻记者,旅客的家属们。早晨八点钟,穿上不习惯的走雪鞋,从K镇出发了。
四名自卫队员也从附近的驻地赶来援助。K镇周围的雪已经被踏硬了,走起来比较轻松。然而,一到了上坡路,由于积雪很深,即使穿着走雪鞋,也“噗嗤”、“噗嗤”地陷没到膝头。步行的速度急剧慢下来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无风,也没有下雪,一轮火红的太阳,悬在湛蓝湛蓝的天上。自卫队员在前头开路,泽木等刑警和新闻记者们紧紧相随。家属中因为有老年人,自然落后了。
晌午,大家在雪地上小憩。泽木刚拿出饭团子吃午饭。留八字胡的西崎记者,一边拍打着裤子上沽着的雪,凑到跟前来了。在K镇已见过面,而且这半天又在一起行军,泽木见了他那两撇胡子,还是觉得可笑。
泽木一笑,西崎似乎已心领神会,用手持着胡子,“还觉得好笑吗?”
“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您有什么事?”
“按这种速度,什么时候能走到‘观雪庄’?大家都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我当代表前来问一问。”
“我对于这一带的地理不熟悉,据说明天上午能到。晚上行走比较危险,所以要支起帐蓬休息。”
“不是说前面有雪崩吗?怎么预防?”
“决定绕过那些有雪崩的地段。这也是一个花费时间的原因。”
“下面是我个人想提的问题。假如真象电话中讲的’旅馆里发生了连续杀人事件,我们行军期间,那里会不会在继续杀人呢?”
泽木听了西崎的问话,表情变得严肃了,因为他也正在思索着同样的问题。
西峥见泽木低头不语便接着问。“通电话的时候,旅馆里只剩下三个活人吗?”
“是的。旅馆的主人和两名女旅客还活着。”
“如果三个人之中有凶手,您不担心凶手在我们到达之前,把剩下的两个人都杀死吗?”
“现在,我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的亲人与我们同行。”
“但是,您不否认有那种可能吧?”
“有那种可能。”
“既然可能,怎么不采职措施呢?说不定我们行军期间,又有人被害啦。”
“对于我们来说,现在能做些什么呢?不可能比现在的速度再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