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的大学职务不干,你不感到奇怪?”
“不知道。”
“听说是因为恋爱问题,也有人说是因为跟教授吵了架,众说纷纭,也不知哪个是真的。”
“都是扯谎!”
“我也觉得是这样,全是人们胡猜乱想,不过,他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阿薰迄今同直江医师因工作谈过两三次话,但从未单独谈过。阿薰认为她同直江医师相差20来岁,不论是考虑问题还是谈论问题都不可能尽同。但是,他同年长的护士们也从不亲热交谈。他常是离群索居,同别人似乎毫无关系。
“为什么他不娶妻子呢?”
“这种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像他这么英俊的医师本该有很多追求者。”
阿薰胡乱地想着对于她尽管是件望尘莫及的事,如果向她求爱时,她会不顾年龄差别,欣然接受。
“真可惜啊”!
“主要因为他不同于常人。”
当伦子仿佛泄私愤似的说完时,电话铃响了。
“我来接。”
阿薰站起来,拿起听筒,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圆山街派出所,你是东方医院吗?”
“对,是的。”
警官的声音和夹杂着汽车喇叭和街道上的嘈杂声一并传来。
“刚才圆山街出了一个案件,救护车马上就开到你们那里去。”
“出了什么事?”
“一群流氓打架,一个人受了伤,满脸是血。”
“请等一等!”
阿薰颤抖着把听筒递给了伦子。
“一个流氓被扎破了脸。”
“光是脸上…神志清醒吗?”
“我想是清醒的,只是喝醉了,胡搅蛮缠发酒疯。”
“几分钟以后到这里?”
“现在已把他收容在车里了,10分钟,不,5分钟左右吧,我们马上就到,请多关照。”
电话挂断了。
伦子思考片刻,马上又振作起来,看了一眼桌上的纸条,拨起电话来。
“你到门诊室去把灯打开,然后,打开正门,把煮沸器里的蒸汽放掉。”
伦子边拨电话边吩咐呆立在那里的阿薰说。医院里马上出现了战场上的紧张气氛。直江医师纸条上所写的电话号码立即挂通了。
“喂,我是‘青春’酒吧。”
“直江先生在你们店里吗?”
电话里传来了音乐声,还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的谈话声。以前伦子不知这个青春店是属哪种类别,而今天则证实了是家酒吧。停了一会儿,女人答道:“对不起,大夫在一小时前就已经走了。”
“走了?”
“是的,临走时他吩咐说有事往438…”
“请等一下!”
伦子拿起桌上的圆珠笔。
“他说在438—7236处。”
“谢谢!”
值班之夜外出喝酒已经是理所不容,若是再从这家喝到那家,那就更过分了。伦子非常气愤,但接电话的又不是直江,所以她又不能发火。她立刻往刚才打听到的新号码处挂电话。
“我是‘伊势元’酒家。”
这次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请找直江先生听电话。”
伦子压住怒火平静地说。这家可能是个日本式菜馆,听筒里传来“再来一壶清酒”的吆喝声。
“大夫就来。”
男人说完,立即换了另一种声音。
“喂,喂!”
声音无疑是直江医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