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离现在有15分钟或是20分钟吧。”
“他喝了多少酒?”
“听说喝了20杯威士忌酒,反正他醉得够呛。”
又传来了醉汉的喊叫声。
“同他打架的对手逃掉了,他就更躁狂了。”
“多大年龄?”
“25岁。”
直江点头,转过头来吩咐伦子说:“把门诊厅的厕所电灯给我打开!”
“厕所灯?”
伦子反问了一句。直江未予回答,只是朝对面的警官说:“请把他抬到厕所去。”
“厕所?就是大小便的便所?”
“是,送到女厕所去。”
“抬到女厕所干吗?”
“锁上门。”
警官惊诧地看着直江。
“锁上门?”
“等他变老实再说。”
直江从白大褂兜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
“可是他正大量出血呀。”
“厕所里墙上、地面全是瓷砖。”
“不是这样,你听我说…患者是否会因大量出血而死亡?”
“不必担心。”
他划根火柴点着了香烟。
“只要从厕所上方不时看一眼就没事。”
“从上方…”
“是的,门诊厕所的挡板不同天棚连着,所以能够从上面观察。”
“这期间若是继续流血也没关系吗?”
“血流到一定程度会自然停止。”
“然而…”
“一会儿他的血压下降,就没有力气暴跳了,那么一点伤算不了什么。”
“可他满脸是血呀。”
“额头的伤口往下流血,所以比实际的伤显得厉害,伤口虽大却不深,用不着担心。”
治疗室那里又传来醉汉的呼喊声。
“他能吵嚷喧闹足以证明没有生命危险。”
“那么说,现在就把他塞进厕所里?”
“每隔5分钟派人去察看一下,待他老实了,再来通知我。”
警官呆呆地望着直江。
“缝合要等一会儿进行,领他们到厕所去,我在值班室等着。”
直江最后向伦子说,然后转身朝电梯走去。
值班室在三楼病房的里手。
警官看清直江医师走进电梯以后,转向伦子问:“果真不要紧吗?”
“那位大夫是这么说的,当然不要紧。”
“然而,这么做是否太蛮横了?”
“没关系的。”
伦子极其坚定地说。但她自己也是初次碰到这种情况。
治疗室里,患者像野兽一样不停地吼叫。警官背着他小声向救护队员们传达了直江医师的指示,队员们听了警官的话也同样迷惑不解。
“真把他塞进厕所里?”
“是的,厕所在楼梯口的右侧。”
伦子在前头带路,打开电灯,推开近前的女厕所门。
队员们满腹狐疑地把醉汉放在担架上抬向厕所,醉汉仍旧胡乱骂人,然而,当他被撂在厕所门前的一瞬间,便惊慌地朝四周环视了一眼。两个救护队员立刻从两侧把他架起来,不由分说地推进女厕所的门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