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关口鹤代护士长不知是怎么知道院长他们来到的,好像她估计着时间推测的吧。
医院里不论正式护士、准护士、见习护士都戴着白色的普通护士帽,唯有护士长戴着镶有两条黑线的帽子。
像她这样的矮短身材戴上这顶镶黑线的护士长帽似乎大了些。她两眼凹陷,长得有些像猴子,由于多年的经验和随之积累的狡黠,显露出护士长应有的威严。
“今天有点冷啦。”
“可不是,10月份就这么冷真少有啊。”
“哎呀,夫人,您变发型啦!”
“我只把它向上梳拢了一下,不知怎么样?”
“夫人的脖子细长,这么梳起来特别协调!”
“我觉得有点儿不习惯,心里很不安。”
“您的头发柔软浓密,是容易往上梳的。”
“试着梳了一次以后,想不到并不麻烦。”
护士长同夫人交谈着,时刻不忘拍夫人的马屁。
“直江大夫正在巡视病房,听说查完后就过来。”事务长放下电话机报告说。
“噢。”
院长正在看值班记录。记录上写着:值班医师直江;护士志利伦子、宇野薰。是伦子的字迹。
“我想起来啦,院长先生,昨天夜深时,有个流氓模样的人被抬了来。”
“就是这个吧。”
院长朝记有“门诊急救患者一名”的笔录看去。
“那人的脸被啤酒瓶砸伤,满脸是血。”
“他有保险吗?”
院长所关心的不是伤势,而是有无保险。
“因为一时弄不清楚,就暂收了他3万日元押金。”
护士长说这话时,仿佛是她自己做的事似的,“不过,听说那人烂醉如泥,暴跳如雷,在他安静下来之前,一直关在厕所里。”
“厕所里?”
律子突然发出一声狂叫。
“而且是门诊女厕所。”
“谁是昨晚的值班大夫?”
“直江大夫。”
“噢,上帝!”
律子夫人听说是直江,立即把将要出口的责难吉词收了回去。
“那么,患者现在哪里?”
“三楼的三等病房里,今早睡得倒很安静。”
“病房里没有他的同伙吧?”
“没有,就他自己。”
“不要让他的同伙随便进入。”
“我已经告诉挂号室的饭野了。”
“缝了不少针吧?”
“以额头为中心,向外有四处伤。”
护士长把今早刚刚从伦子看阿薰那里听到的事,原原本本就像她自己也在场一样地回答说。
“干得漂亮!”
“不过,院长先生,尽管那人喝得烂醉,而我们竟把一位正在流血的患者关进女厕所里,似乎不大妥当。”
“后来,厕所没弄坏吗?”
“血迹已经擦掉了。只是中途患者的同伙对关进厕所而发牢骚。”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直江医师好歹给顶了回去。”
院长不喜欢“治中出乱”,也丝毫不愿自找麻烦,他一心想平安无事地赚钱。
“后来,那伙人没再来说什么吗?”
“这个呀,刚才挂号室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说是‘你们医院的值班大夫还是那么常喝酒吗?’”
“值班大夫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