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亚纪子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看着直江。她的表情像要说什么似的。
“我说,前些日子给您造成很多麻烦,很是过意不去。”
“麻烦?”
“就是小桥大夫因花城小姐的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时,接电话的人是我。若是我能事先把电话的内容弄清,也就不会发生那事了。”亚纪子一口气说完,“那件事不能全怪小桥大夫。”
“这我知道。”
“他这人不论什么事都过分认真。”
“你不必为此担心什么。”
“可以同您再谈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
“关于户田的事。”
“户田?”
“那个被流氓划伤脸,您给缝合的患者。”
“他出了什么事?”
“您曾因为他付不起住院费,打算让他出院,可小桥说不该让他出院,就担负了他的住院费。”
“终于由小桥君付了?”
“户田说从家乡汇钱来以前,先借给他3万日元,可是,至今也不见汇来。”
“…”
“这3万日元眼看就要用光,小桥似乎还要借给他。”
“可以让他出院啦。”
“可是,他又说今后的看病钱也没有。”
“小桥君打算连今后的看病钱也全管?”
“他说:事已至此,毫无办法。”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厨娘的叫喊声:“开饭喽!”
“他好像还打算坚持下去。”
“这件事本该由福利科、民政委员出面处理,不是医生该做的事。”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就是听不进去。”
“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希望您能制止一下小桥。”
能走动的患者们为了去打饭,陆续来到走廊里。
“但是,这事可不好办。即使我说了,他也听不进去。”
“不会的,小桥大夫非常尊敬您。”
“让他有多大能力就使多大能力吧。”
“那怎能行…”
直江好像把仰望着他的亚纪子推开似的站起来走出值班室。
直江回到院部坐到沙发上点着第一支烟时,好像跟随过来的一样,小桥也走进来了。
“上野先生怎么样了?”
“打完寒颤之后,又发起高烧来,现在体温是38.2度。
“原来如此。”
“脸色苍白,仔细观察时略微呈黄色,经过肝功能化验,黄疸指数正在上升。”
“血液检查结果如何?”
“血红蛋白为80%,不算太低。红血球320万,严重贫血。”
“这事刚才我从病历上已经看到了。血相如何?”
“这一点,总是搞不清楚。我认为红血球的形状好像有点儿异样。”
“怎么异样?”
“我觉得它的形状散乱,这回我想亲自拿到大学中央检查室去化验一下。”
“另外还有什么变化?”
“现在患有口腔炎,据老太太说从前也时常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