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不久还要举行一次,届时务请夫人光临。”
“平山先生也参加吗?”
“是的,预计先生也出场。”
平山是柿木坂附近的都立大学附近开私人医院的外科医生,同佑太郎是同一大学同期毕业生,开了医院以后两家更加亲近,家属之间往来也很频繁。佑太郎和推销员害怕从他这里露出破绽,便在头一天晚上强行约他到箱根去住。不过,因为平山先生没有情人,没有头一天去箱根的理由,所以佑太郎说好甘愿为平山负担旅馆费。当院长的想搞风流事自然得多花些钱。
“真无聊。”律子夫人叹了一口气,立刻像想起了什么说:“是不是我也去一趟?”
“算啦、算啦!”佑太郎慌忙举手制止,“明天你不是要为三树子相对象吗?”
“可那是下午5点钟啊。会议不是从7点或8点开始吗?”
佑太郎几乎要哭出来,急忙向推销员求救。
“是从8点开始。之后在旅馆里招待简单的午饭,散会大约在下午3点左右。”
“这么说来,可以不参加午间用餐喽。”
“不过,您好容易来参加会议,哪有不参加座谈会的道理呢?”
“再说,打完球就走也太不尽人情了。”佑太郎拼命辩解。
“你倒好,玩个够!回来能赶上相亲吗?”
“我在两点前从那儿出发。若是时间晚了我就直接去相亲的旅馆,准没问题。”
“若是我也去的话,事情不是同样吗?”
“可是,你得帮助三树子着装打扮,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女儿相亲之日,哪有父母二人都去打高尔夫球的,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少说废话,最好是你别回来晚了。假如来晚了,可对不起亲友们。”
既然去不成了,律子夫人便把怨气洒到丈夫身上了。
“你一喝起啤酒来,屁股就沉得很。”
“这件事,有我在场,您就放心好啦。”
“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人串通一气,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哪里,哪里,您不要开玩笑啦。”
“因为他这人半点也疏忽不得。”
“哪能…”
夫人瞪了他一眼,佑太郎赶紧避开。
“我说,今天你真有事?”
真弓似乎还不甘心,问道。
“正因为有事,所以才没参加座谈会,急忙往家赶。”
“真没意思。”
“从昨晚到现在不是一直呆在一起的吗?”
因为坐在出租车里,所以两个人都毫无顾忌地饶舌。
“少说废话!你从清晨起就去打高尔夫球,把我甩下不管,不是吗?”
“因为是比赛,有什么办法?”
如在湖尻住旅馆,很可能被熟人碰见,所以昨晚在大涌谷开了房间。这期间倒也平安。天亮后佑太郎带着高尔夫球具一个人朝仙石原去了。如果可能,佑太郎倒是很想把这个年轻的身材匀称的美貌的真弓也带去,但是,这位饱经世故的佑太郎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那天,真弓在高尔夫球赛终局的下午1点钟前一个人被撇在旅馆里。
可她却是个惹眼的人,当她在旅馆周围独自溜达闲逛时,一位三十多岁的据说是从名古屋来的小伙子邀她去兜风,于是,真弓便跟这男人从强罗到汤元玩了个够。这事暂且不提,真弓对于佑太郎决不带她到显眼的地方去总觉得是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星期日的晚间,能有什么事?”
不甘一人寂寞度过夜晚的真弓,此时已后悔早知如此今晚不如同别人幽会了。
“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逃避…”
“真实情况是‘惧内’,对吧?”
“不对,事实是今晚我女儿要相亲。”
佑太郎认为实说了比被怀疑好得多。
“三树子小姐的?”
“你这家伙连名字都知道?”
“还不是爸爸您说过的?和我同龄。”仿佛冷水浇了头,佑太郎回头看了一眼真弓。“这种事您也得出面?”
“当父亲的有什么办法呢?”
“唔——”真弓叉起双臂,向前凝视,突然说,“是不是我也该结婚啦?”
“算啦,算啦,说些什么话?”
“怎么?我也到该结婚的年龄了嘛!”
“可也是。”
佑太郎压低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