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快去拿听诊器…”
小桥对伦子说完后,马上冲出门诊室向楼梯方向跑去把露着膝盖躺在床上的患者扔下不管了。
小桥和伦子跑过去一看,由藏下巴伸得很长,脸色苍白,让他张开嘴后,喉咙在微微地颤动,可是却没有明显呼吸迹象。
“快拿吸痰器来。”
伦子回到值班室,取来了便携式吸痰器。
“石仓先生,石仓先生一”小桥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反复地做人工呼吸。
这种病情突变,很明显就是喉咙被痰堵住了。如果是健康人,自己就能吐出去,可是对于上了年纪且身体虚弱的人来说则无法做到。
“吸痰器电源插好了吗?”
“好了。”
打开开关,马达发出轰鸣声。吸痰器的前端被插人了由藏的鼻孔内。
“啊,哇…”
突然由藏发出了动物般的声音并向后仰了一下,这时吸管里流人了唾液团似的东西。
“别让他动。”
两个护士慌忙按住了由藏的手和脚。
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大儿媳站在护士后面,战战兢兢地看着。很幸运能够听到患者的叫喊声,因为这是表明他还活着的惟一证据。
“吐出来,尽量吐出来。”
小桥边说边移动着吸管,两个护士也在拼命地按着痛苦挣扎的病人。
由藏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十几分钟后平静了下来。吸痰器的吸瓶中,刚吸出的黄褐色痰液漂在水上。
“真是危险,再晚来一步,就没命了。”
听小桥这么一说,大儿媳什么也投说,低下了头。
“今后最好还是把吸痰器放在这屋吧。”
这时,由藏的眼睛和鼻子周围不停地溢出痛苦的眼泪和唾液,并微微地呼吸着。
“没事了吧?”
“这次应该没事了,不过也许还会发生,一定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屋里。”
由藏一边喘气,一边把右手伸到床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你要说什么。”
“啊…”
“试着慢点说。”
“快,快让我死了吧!”
小桥在老人的耳边轻轻说道:“别那样说,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么,这么痛苦…”石仓摇摇头说道。
“这怎么行,打起精神来。”小桥突然拍拍石仓那骨瘦如柴的胳膊说。
“那…那 …直江医生呢?”
“他今天感冒不能来了。”伦子一边用纱布给由藏擦眼睛和嘴边,一边回答道。
“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让我死了吧!”
“我已经说过了.你可千万不能那样想,现在多亏小桥医生帮你捡回性命,才能像这样说话。”
“不,已经没救了。”
说完,由藏就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将瘦小的脸埋在了枕头里。
经过这一阵忙乱,等伦子到直江的公寓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
门关得很紧,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尽管不止一次来过这儿,可她还是有点紧张。自上次约会以来已有十多天了,又是在他两天的休假时突然来他家,这对伦子来说还是第一次。
“屋里会不会有别人在啊?”
当伦子要按响旁边的门铃时,突然产生了这种不安的感觉。要是事先给他打个电话就好了!
现在她竟然后悔自己如此唐突地来这儿了。因为这是公事,而且是院长夫人派她来的,所以她确信一定能见到直江,不过也许他不在家。直江会独自一人等待自己的到来吗?对此伦子不抱有任何怀疑,可是这也许仅仅是她自己的理解。
总之…
伦子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不过不一会儿她就下定了决心,接响了门铃。她能听到屋里有门铃的响声,然而却没人出来。第二次,第三次,还是没有反应。隔了十几分钟后,伦子又一次按响了门铃。
这次她将身子靠近门缝。屋里确实有门铃的响声,只要起床了,就应该能听得到,就算是在睡觉,这样不停地响,也应该注意到了。
该不会有其他人在吧?
那种不安又一次出现在伦子的脑海里。如果是一般的客人,也不会不出来的。从这一点来看,来的客人一定是个女的。
难道他在和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