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伪装成一次抢劫,小组的人用刀和车轮扳手袭击了姆先格:
……施卡兰加首先动了刀……他没法把刀从姆先格的胸上拔出来……然后姆先格显然自己把刀拔了出来,并拿着刀追他们,这时阿尔蒙德用车轮扳手把他打倒在地……接着阿尔蒙德和乔开始疯狂地用刀捅他。
大赦专门委员会的副主席安德鲁·威尔逊法官在大赦听证会上询问了诺夫梅拉:
威尔逊:你能说出……他被捅了那么多刀的原因吗?
诺夫梅拉:我想原因就是……他总是不倒下。他一直在反抗。
威尔逊:他反抗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是不是?
诺夫梅拉:是的,先生,没错。
威尔逊:他有武器吗?
诺夫梅拉:没有,据我所知没有。
克埃兹在广播采访中说,他们捅刀子的时候,他正在“德班城里喝酒兜风……欢宴狂饮,就等着跟他们的接头时间一到,跟他们见面,问一声一切顺利吗?没出什么岔子吧?好,(咱们去)庆祝一番”。
广播采访还报道了维多利亚·姆先格太太是如何在政府的停尸房找到丈夫尸体的:
在他身上、肺部、肝部和心脏,共45处被割被捅的伤口。他的喉咙被割断,两个耳朵几乎被割了下来。肚子也被开了膛。
杀手处在疯狂之中,但话说回来这又只是他们的工作,冷酷无情执行的工作,因为他们跟姆先格并无个人恩怨。他们好像没有情感,不过是一部无情的效率极高的杀人机器的部件。
下面是德克·克埃兹在大赦申请中就杀害被警察绑架的一个东开普年轻人提供的供词:
水里滴了药水,然后灌进希茨维·孔迪勒嘴里……之所以(这样)把昏迷药给他灌下去,是因为我觉得任何头脑清醒的人……都不可能有胆量就那么……面对着另一个清醒的正常人……用枪抵住他的脑袋把他杀死。阿奇·弗莱明顿少校手下的一个人拿了一把装上消音器的手枪,趁……孔迪勒先生仰面躺在地上的时候,冲他头顶开了枪。人抽搐了一会儿,就完了……4个尚未进入现役的下级军官……每人提起一只手或脚,把尸体扔到轮胎和木柴堆上,浇上汽油,点着了火……这一切进行时,我们在喝酒,甚至还在火堆边吃烧烤。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显示我们的“胆量”,而是要告诉委员会这一切是多么残忍,而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又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需要7个小时才能把尸体完全烧成灰。大块的肉,特别是屁股和大腿,必须在夜间不断翻动,才能保证一切都烧成灰……第二天早晨,我们把灰烬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剩下一块肉、一根骨头,然后各自散去了。
人能够枪杀另一个人,并竟然在尸体火化时在一旁吃烧烤,这令人毛骨悚然。他们这么做,人性何在?他们怎么能咽得下去?对大部分正常人来说,焚烧尸体的臭气令人翻肠倒肚地恶心。难道他们带着双重人格—把自己分裂为两个人—生活下去吗?在这样的外出之后,他们如何还能回到家里,拥抱妻子,享受—比方说—孩子的生日聚会呢?
在东开普的许多案件中,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尸体被烧成了灰。但是在“科拉多克四人帮”的案件中,1985年6月几个活跃分子在从伊丽莎白港到克拉德克小镇去的途中被绑架,失踪一个星期后,人们发现了他们被肢解的尸体。然而,杀害马修·格尼维、福特·卡拉塔、斯贝罗·穆孔托和西塞罗·姆拉乌利的全部真相和凶手的身份,直到委员会成立后才披露出来。
代表被害人亲属出庭的乔治·比祖斯大律师,询问了申请大赦的警官之一约翰·马丁·范·泽尔。
比祖斯:范·泽尔先生,在27日晚你们杀害的4个人身上发现了63处刀伤。你是否同意地区法医对此的报告?
范·泽尔:主席先生,我不能不同意。
比祖斯:你是否同意这63处刀伤是野蛮行径的证明?
范·泽尔:主席先生,反省之后,当然是这样。可事实上,下达的指令是这次要杀得像联防治安袭击,如果用稍微仁慈一点的做法,就达不到同样的效果。
比祖斯:你的回答是否意味着你愿意像一个残忍的野蛮人一样行动,以便误导那些可能调查这起凶杀案的人呢?
范·泽尔:主席先生,实际上是的。
被捕的非国大活跃分子,面对监禁甚至死亡的威胁,有时会同意为警察办事。他们被叫做“askaris”[3],在Vlakplaas的乔·马马塞拉就是其中的一位。根据他自己的供词,他曾参与了几十起对政治活跃分子的杀害活动,常常是打入青年团体内部,假装招募他们进行军事训练,然后把他们引入警察设下的死亡圈套。首席检察官想让他作为国家证人,并以此换取免于公诉。在首席检察官的保护下,乔拒绝了申请大赦,这既是藐视委员会,也是对他前主子表示愤恨。在他过去同事的大赦申请听证会上,他就1985年杀害伊丽莎白港黑人公民组织领导人“培伯克三人组”(Pebco Three)一案提供了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