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包柏蓝斯基和埃克斯壮简单通过电话,告诉他关于监定实验室的发现,之后决定由包柏蓝斯基和茉迪去造访毕尔曼律师。这可能只是交谈,也可能是讯问,或甚至逮捕。法斯特和安德森则负责追踪这个莎兰德,请她解释为何凶器上会出现她的指纹。

寻找毕尔曼一开始并不困难,报税记录、枪支登记和监理处资料库里都有他的地址,就连电话簿上也能找到。包柏蓝斯基和茉迪开车到欧登广场,刚走到乌普兰路的大楼外,刚好有一名年轻女子出来,因此很轻易便进去了。

他们按了毕尔曼的门铃,但无人应门。随后又到他位於圣艾瑞克广场的办公室,还是同样结果。

“也许他去开庭了。”茉迪说。

“也许他在射杀了安斯基德那两个人之后,搭上飞机飞往巴西了。”包柏蓝斯基说。

茉迪斜瞄了同事一眼。她喜欢和他在一起,更不排斥与他调情,只不过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她和包柏蓝斯基的婚姻也都很美满。他们从毕尔曼办公室那层楼的铜制名牌发现到,与他距离最近的邻居包括一名叫诺门的牙医、一间名为“N谘询”的公司和一名叫鲁纳·霍坎森的律师。

先从霍坎森开始。

“你好,我叫茉迪,这位是包柏蓝斯基巡官。我们是警察,有事情想找你隔壁的同行毕尔曼。你知道上哪可以找到他吗?”

霍坎森摇摇头。

“最近很少见到他。两年前他生了场重病,之后便有点半停业状态。现在大概每两个月才会见到他一次。”

“生重病?”包柏蓝斯基问道。

“我也不确定是什么病。他老是工作到精疲力竭,后来有人说他病了。好像是癌症吧。我跟他不熟。”

“你确定他得癌症了,或只是猜测?”茉迪问。

“这个嘛……不,我不确定。他本来有个秘书,叫布莉特·卡尔森,或尼尔森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后来被解雇了,就是她跟我说他病了。那是二○○三年春天的事。直到那年的十二月,我才又见到他。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神情憔悴还冒出白发……这是我自己的推断。”

他们又回到毕尔曼的住处,还是没有回应。包柏蓝斯基拿出手机,拨了毕尔曼的手机号码,却听到“目前该用户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的信息。

接着他试打家里的电话。从楼梯口可以听到门的另一边响起微弱的电话铃声,接着答录机接了起来,请来电者留话。这时是下午一点。

“要喝咖啡吗?”

“我想吃个汉堡。”

在欧登广场的汉堡王,茉迪和包柏蓝斯基各吃了一个华堡和一个素汉堡之后,回到了总局。

下午两点,检察官埃克斯壮在他办公室的会议桌旁召开小组会议。包柏蓝斯基和茉迪比邻坐在靠窗的墙边,两分钟后安德森来了,在他们对面坐下。接着霍姆柏用托盘端了几个纸杯装的咖啡进来。他刚才去了一趟安斯基德,打算等下午技术人员工作结束后再回去。

“法斯特呢?”埃克斯壮问道。

“和社会福利部的人在一起,五分钟前他打过电话说会晚一点到。”

安德森说。

“我们还是开始吧。有什么进展?”埃克斯壮开门见山地问,首先便指向包柏蓝斯基。

“我们一直在找毕尔曼,很可能是凶器的登记所有人。他不在家也不在办公室。据同一栋大楼的另一位律师说,他两年前生病了,几乎处於半停业状态。”

茉迪接着说:“毕尔曼五十六岁,没有前科,是专攻商业法的律师。我还没有时间调查他的背景,目前只知道这么多。”

“但在安斯基德被用来杀人的枪确实是他的。”

“没错。他有持枪的执照,也是警察射击俱乐部会员。”包柏蓝斯基说道:“我找枪械组的古纳松谈过,他是俱乐部的会长,和毕尔曼很熟。他在一九七八年加入,一九八四至一九九二年间还担任出纳。古纳松说毕尔曼沉着冷静,枪法非常高明,不是开玩笑的。”

“是枪械狂?”

“古纳松认为毕尔曼对俱乐部的活动比对射击本身更有兴趣。他喜欢竞技,却不显眼,至少不是个出风头的枪械迷。一九八三年他参加瑞典锦标赛,得了第十三名。过去十年来,已经较少作射击练习,只会在年度聚会之类的场合露脸。”

“他还有其他武器吗?”

“自加入射击俱乐部以来,他有过四支手枪的执照。除了这把科特之外,还有一把贝瑞塔、一把史密斯威森和一把快牌的竞赛手枪。其余三把已经在十年前卖给俱乐部的其他会员,执照也已转移。”

“现在却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是的。不过我们从今天上午十点才开始找人,说不定他到皇室狩猎场去散步,或是回医院去了。”

就在此时法斯特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抱歉,迟到了。我可以直接插进来吗?”

埃克斯壮以手势示意他“说吧”。

“莉丝·莎兰德是个非常有趣的人物。我整个上午都在社会福利部和监护局。”他脱下皮夹克披在椅背上,然后坐下打开笔记本。

“监护局?”埃克斯壮整眉说道。

“这位小姐有严重的精神异常。”法斯特说:“她被宣告失能并接受监护。你们猜猜她的监护人是谁?”他故作神秘地顿了一下。

“就是尼斯·毕尔曼,安斯基德命案凶器的所有人。”

此话一出,果然产生了法斯特预期的效果。接着他花了十五分钟,向组员简单报告他所打听到关于莎兰德的一切。

“总而言之,”法斯特话毕,埃克斯壮接着说道:“在很可能是凶器的枪支上有这个女人的指纹。她在青少年时期曾数度进出精神病院,据了解她以卖淫为生,还被法院裁定为失能,并且有暴力倾向的记录。我们应该问的是,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在大街上闲晃?”

“她小学的时候就有暴力倾向。”法斯特说:“好像真的是个神经病。”

“但是到目前为止,她和安斯基德那对男女毫无关系。”埃克斯壮用指尖敲着桌面。

“这桩双屍命案也许根本不难破解。有没有莎兰德的地址?”

“在索德马尔姆的伦达路。报税记录显示她断断续续申报了来自米尔顿安保公司的收入。”

“她能替他们做什么事啊?”

“不知道。持续了几年,但每年的收入都很微薄。也许只是打杂之类的。”

“嗯。”埃克斯壮说道:“将来再查明,现在得先找到她。”

“我们得慢慢地了解这些细节。”包柏蓝斯基说:“但现在已经有了嫌犯。法斯特,你和安德森到伦达路去把莎兰德带来。要小心,不知道她有没有其他武器,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有多危险。”

“好的。”

“泡泡,”埃克斯壮说道:“米尔顿安保的负责人是德拉根·阿曼斯基。我在几年前办一件案子时认识他,是个可靠的人。你去他的办公室,和他私下谈谈莎兰德。最好趁他还没下班之前赶到。”

包柏蓝斯基显得气恼,部分因为埃克斯壮叫他的绰号,部分则因为他用命令口吻跟他说话。

“茉迪,”他说:“继续找毕尔曼,去敲所有邻居的门。我想这点和找到他同样重要。”

“好的。”

“我们要找出莎兰德和安斯基德这两人的关系,还要证明命案发生时莎兰德人在安斯基德。霍姆柏,拿几张她的照片,去向大楼里的每个住户确认。今晚就去挨家挨户敲门,找一些穿制服的去帮你。”包柏蓝斯基略一停顿,搔搔颈背。

“真想不到,幸运一点的话,今晚就能了结这件麻烦事……本来还以为会拖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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