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吗?“
“我想如果惠特克小姐要放弃她的房子的话,她会告诉我的。”默格特罗伊德
小姐坚持说,“我们是如此要好的朋友。我认为巴奇夫人一定是搞错了。人们会毫
无目的地编出一些惊人的故事来。”
“我不会那样去认为的,”皮斯古德夫人指责说,“或许这里有什么奥妙。我
知道可爱的惠特克小姐有时对我说起过,说希望办一个养鸡场,我敢说她不是一般
说说而已,而是在向我倾吐她心中的秘密。相信她说的,那正是她要做的事。”
“巴奇夫人实际上没有说惠特克小姐要搬走,”克林普森小姐插话说,“我想
她是说惠特克小姐的什么亲戚死了,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如果她发现房子没人住,
她不会感到惊讶的。”
“啊!那就是巴奇夫人!”皮斯古德夫人说着,不祥地点着头,“一位非常出
色的女人,但有时总是抓事情错误的一面,但是我也经常想到同样的事。就在前两
天我还对可怜的玛丽·惠特克说:”亲爱的,你可怜的姨妈不在了,你难道没有感
觉到在那所房子里很孤独吗?‘我想如果她真的搬走了或者是找个人同她一起住倒
是件好事,像那样孤独的过日子对一个年轻女人来说不是正常生活,我也是这样跟
她讲的。我是属于那些爱讲心里话的人,你知道这点,克林普森小姐。”
“哦,我也是如此,皮斯古德夫人。”克林普森小姐突然回答,“那是我那时
对巴奇夫人说的,我说:”我能理解关于老太太的死亡的离奇之处吗?‘——因为
她谈起过这个案件的奇特之处,而且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愿意住在一所臭名远扬
的房子里。我会感到相当的不舒服。“说到这点,毫无疑问,克林普森小姐非常坦
诚。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默格特罗伊德小姐大声说道。皮斯古德夫人皱起
脸,呈现出一种神秘的表情,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焦急地往前靠了靠。“没有听说过
比这还邪恶的故事了。这是自然死亡——十分自然,是一种非常高兴的解脱,可怜
的人,她最后的痛苦一定非常可怕。这是那位卡尔医生为吹捧他自己而编造的丑闻
(我确信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好像任何一位医生会确定地宣布一个日期,一个会
使上帝十分高兴地召唤受痛苦者到他那里去的日期!克林普森小姐,当仅仅是因为
我们只执著于我们自己专横跋扈的想法,他们使我们去怀疑那些无辜的人时,人类
的骄傲和自负令人惊讶地展现出来。可怜的惠特克小姐!她经历了非常可怕的日子,
但是被证实——完全被证实了,这件事里没有什么奇怪的,而且我希望那个年轻人
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
“关于此事可能会有两种想法,默格特罗伊德小姐。”
皮斯古德夫人说,“我想什么说什么,克林普森小姐,我认为应该作个调查。
直到目前为止,我相信卡尔医生是位很能干的年轻人,当然他不是那种老式的受老
年人欢迎的家庭医生。很遗憾,好心的菲利特护士被送走了——那个女人福布斯连
头痛都对付不了——用我兄弟有力的话说。我认为她不了解她的工作,而那是事实
。”
“福布斯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人。”默格特罗伊德小姐突然说,因为被称作上了
年纪而脸气得发红。
“有可能是,”皮斯古德夫人反驳道, “但是你不能避开一个事实,一天她
把九粒甘汞错当成了三粒,自己几乎被毒死,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她既然出了这个
错,那么在别的地方她也会出同样的错。”
“但是道森小姐没有被怎么样,”默格特罗伊德小姐说,“而且无论如何福布
斯护士的心思是在患者身上,而不是放在跟医生调情上。我一直认为卡尔医生对她
怀有怨恨,因为她占了他女朋友的位置。没有什么事情比让她陷入困境更令他高兴
的了。”
“你不是在说他拒绝提供证明,造成那么多麻烦仅仅是让护士烦恼吧,当然没
有医生敢那样做。”克林普森小姐说。
“当然没有,”皮斯古德夫人说,“有一点理性的人都不会去想一下的。”
“非常感谢,皮斯古德夫人。我确信——”
“我怎么想就怎么说。”皮斯古德夫人说。
“我很高兴我没有这种不仁慈的想法。”默格特罗伊德小姐说。
“我认为对于他们的慈善你们的观察还不够。”皮斯古德夫人反驳道。
很不幸,此时此刻,因为气愤,默格特罗伊德小姐在错误的针上一拧,立刻漏
掉了二十九针。教区牧师的妻子从远处听到了吵闹声,端着一盘烤饼匆忙过来,并
带来一点愉快的气氛。对她来说,克林普森小姐顽固地坚持她生活中的使命,提出
了惠灵顿大街房子的问题。
“哦,我确信我不知道,”特雷德戈尔德夫人回答说,“但是惠特克小姐刚好
到。到我这里来了,我把她介绍给你,你们可以聊聊。你们会彼此喜欢的,她是位
热心的人。啊!皮斯古德夫人,我丈夫急于和你谈谈有关少年唱诗班联谊会的事,
他现在正在和芬勒特夫人讨论此事。不知道你是否能来告诉他你的想法?他很看重
你的想法。”
就这样,这女人机智地离开了这些争论者,把皮斯古德夫人安全地托付给牧师
照顾,然后把克林普森小姐拉到茶桌旁的扶手椅上。
“亲爱的惠特克小姐,我所以让你认识克林普森小姐,她是你的近邻——住在
纳尔逊大街,我希望我们能说服她做我们大家的邻居。”
“那太好了。”惠特克小姐说。
玛丽·惠特克给克林普森小姐的第一印象是圣沃尼西默兹的茶桌旁根本就不是
适合她的地方。她外表俊秀,面部特征明显,一副沉静的充满权威的神色,她是那
种在市政府里工作的十分出色的人。她沉着冷静,外表讨人喜欢,衣着潇洒得体—
—虽然没有男子气,但朴素的外表使她失去了一种靓丽。克林普森小姐一直住在一
些沉闷、便宜的公寓里,经历了女人长期的忧郁、挫败的痛苦后,她已经可以放弃
在她头脑里形成的那个模糊的理论。这是一个没有什么热情激昂的天性,因为受到
和一位老女人打交道的束缚而急于获得自由,在青春逝去之前找到配偶的人。她非
常了解那个表情——她从“你好”这个声音中一眼就可以准确地看出这一点。但是
看到惠特克漂亮的眉毛下的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突然感觉似曾相识,虽然忘
记了何时何地,但她确实看到过那种表情。她口若悬河地谈论着她如何到达利汉姆
普顿,如何被介绍给教区牧师一家和她对汉普郡空气以及沙土的赞美,一边还在绞
尽脑汁搜索着线索,但就是回忆不起来。“晚上会想起来的,”
克林普森小姐满怀信心地想道,“这会儿我不会说有关房子的事情,初次见面
显得太急了”。
但是,命运立刻帮助推翻了这个慎重的决定,几乎在可怕的刹那间毁掉了克林
普森小姐对外的影响。
伊里尼斯追寻的报复方式是报复最年轻的芬勒特小姐——易动感情的那位——
她和他们一起嬉戏玩耍,手里拿着小亚麻单子,铺到沙发的一头坐在惠特克小姐旁
边。
“玛丽,我亲爱的!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真的要开始你的养鸡场计划吗?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已经进行到此了。你怎么会让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个消息呢?你
许诺第一个告诉我的。”
“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惠特克小姐冷漠地回答道,“是谁告诉你这个精彩故
事的?”
“怎么了,皮斯古德夫人说她从——”芬勒特小姐陷入了困境。她还没有被介
绍给克林普森小姐而且几乎不知道在她面前怎样称呼她。“这位女士”是她这个售
货员会使用的词,她不会用“克林普森小姐”这个名字的,可以说因为她没有认识
这个名字:“巴奇夫人的新房客”在这种环境下显然是不可能的。她犹豫了——然
后微笑着表示喜欢克林普森小姐,说道:“我们的新帮手——我可以介绍一下我自
己吗?我非常厌恶礼节,你呢?属于教区牧师工作小组,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