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着薄靴的绅士的账上。我猜是那种浅黄带纽扣的靴子。他一定会痛惜他那顶漂亮的

帽子。我认为女人的脚印是玛丽·惠特克的。”

“我也这样想。我看不出脚印怎么会是芬勒特的。这个女人离开了或是被汽车

带走了。”

“脚印当然不是薇拉·芬勒特的——我们发现她时,她脚上没有泥巴。”

“噢,你在观察。我原以为你对这个世界有点麻木了呢。”

“是这样。亲爱的,尽管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但是我还是禁不住去注意一

些事情。哎,这是什么?”

他把手伸进车坐垫的后面,拿出一份美国报纸——这是一份神秘的、令人感情

激动的故事报,故事的名字是《黑色面具》。

“任何人都能读的轻松小说。”帕克说。

“也许是穿黄靴子的那位绅士带来的。”首席警官提示说。

“最有可能是芬勒特小姐带来的。”温姆西说。

“几乎不像是一位女士的选择。”查尔斯先生用一种痛苦的语调说。

“哦,我说不清楚。我听说的是,惠特克小姐会因为伤感和门廊上的玫瑰而死,

另一位可怜的女孩会效仿着她做一切。她们在读虚构小说方面有着相同的品位。”

“这不重要。”帕克说。

“等一下,看这个,有人在这儿做了记号。”

温姆西拿出调查材料的封面。标题前两个字下面画着铅笔道。

“你认为是留言吗?也许书是在坐位上,她设法不让记号被人发现,再被另一

辆车带走之前把它消掉。”

“聪明,”查尔斯先生说,“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黑色,没有意义。”

“或许那个长趾绅士是个黑鬼,”帕克提示说,“黑人爱穿靴子,抹头油。也

可能是印度人或是印度袄教徒。”

“上帝保佑我的灵魂吧,”查尔斯先生恐惧地说,“一个英国女孩在一个黑鬼

手上。多么可怕呀!”

“唉,我们希望情况不是这样。我们是沿这条路下去还是等医生来呢?”

“我想最好回到尸体那儿去。”帕克说,“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早了一大步,再

跟踪他们半小时左右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他们从透亮而凉爽的绿阴返回到那片丘陵里。小溪拍打着卵石,流向西南部的

江河湖海。

“你的流水声真是美妙极了,”温姆西对着流水说,“为什么你不能说出你所

看到的一切呢?”

以何方式?

“死神可以有许多种方法让人们结束生命。”

博蒙特及弗莱彻:《城市风俗》

医生原来是一位易怒的人,他对着可怜的薇拉·芬勒特受伤的头发出不耐烦的

啧啧声,好像是在舞会后受了风疹的袭击或是因为遭受了痛风的痛苦而愤怒。

“咣,咣,咣。很猛烈的打击,怎么能如此狠毒呢?

我真纳闷儿,咣,咣。人性都灭绝了吗?你知道,几天来,这咣咣声使人感到

更加痛苦。上帝啊,她的父母、姐妹知道此事该多震惊呀,她们是非常讨人喜欢的

女孩,你当然知道这一点,查尔斯先生,是的,咣,咣!”

“我想,毫无疑问是芬勒特小姐。”帕克肯定地说。

“一定是。”查尔斯·皮林顿说。

“噢,既然你可以证明是她,那还是想办法不要让她的亲戚们看到她这样时受

到震惊,做到这一点是可能的。

等一下,医生——摄像师要在你们移动任何东西之前把尸体的位置拍下来。安

德鲁斯先生——是的——你从前拍过这种照片吗?没有吗?哦,不要担心,我知道

做这种事令人很难受,请从这里拍一张。照一下尸体的位置,再从河岸的顶部拍一

张。对——再拍一张伤口处——镜头近一点,好的,谢谢。哦,医生,请你把它翻

过来——对不起,安德鲁斯先生——我确切地知道你现在的感受,但没办法,就得

这样做。嘿,看她的手臂都擦伤了,看上去似乎搏斗过。右手腕和左肘部——好像

有人要把她按倒,我们必须把这些痕迹拍下来。安德鲁斯先生——他们或许很重要。

医生,脸上是怎么回事?”

医生似乎不情愿给脸部作检查,但无论他怎样不耐烦,他还是作了检查并说出

了自己的解释。

“像大家能够看到的这样——解剖后会有许多变化,”他大胆地说道,“看上

去好像脸被打过,或烧伤过鼻子到嘴唇之间的部分,但鼻梁、脖子和前额似乎没有

受这种伤。也可能是放在阳光下爆晒过。”

帕克提示说:“不会是氯仿烧伤的吗?”

医生因为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感到很懊恼。“我希望你们这些警察先生下结论

不要太突然,你们下定论总是太匆忙。我正要说——如果你们不是先发制人——我

不可能认为是阳光暴晒所致,也许有可能像你们提示的那样,我不能确切地说那就

是氯仿所致——医学定论不经过谨慎调查是不可能作出的——但我正要说你们的定

论也许是对的。”

温姆西插话道:“那样的话,她是死于氯仿之毒害吗?

假设给了她大量的氯仿或者是她的心脏虚弱?“

“我可怜的先生,”这次医生深深地被激怒了,“看一下头部受到的重击,问

问你自己还会有其他的死亡原因吗?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死于氯仿,还有必要再击

她头部吗?”

温姆西道:“那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

医生接着说:“我想你们不会对我的医学知识持怀疑态度吧?”

温姆西又说:“当然不会,但正像你说的那样,不经谨慎调查就作出医学定论

是不明智的。”

帕克急促地插话说:“这不是作调查的地方,我想我们做了一切在这里应该做

的事情。医生,你送尸体去太平间好吗?安德鲁斯先生,你如果愿意去那片林子里

拍些脚印之类的照片,我将万分感谢。恐怕光线不太好,但我们必须尽最大努力。”

他挽住温姆西的手臂。

他说:“当然,此人是个白痴,但我们可以设想第二种想法。同时,我们最好

设想接受所有这一切的表面解释!”

查尔斯。皮林顿十分好奇,问道:“问题在哪里?”

帕克回答:“没什么问题,所有的迹象表明女孩是被一伙恶棍打的。芬勒特小

姐做出抵抗,被匪徒击中头部,然后他们又抢走了惠特克小姐去换赎金,或许这就

是事实的真相。毫无疑问,任何一点不符合之处都将使他们澄清自己。医学检查之

后我们会了解的更清楚些。”

他们返回了树林,拍了照片,仔细测量了脚印。首席警官以极大的兴趣参与这

一切活动,一边不时地从帕克的臂上望过去,一边往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哎!”他突然说道,“‘难道不奇怪吗——?”

帕克插话说:“有人来了。”

一辆摩托穿过凹凸不平的路疾驰而来,开车的是位带着照相机的年轻人。

“哦,上帝,”帕克咕哝道,“该死的记者来了。”

他非常客气地和记者打了招呼,让他看了车轮印、脚印、大概说了绑架的经过

后又回到发现尸体的地方。

“你能描述一下要抓的那两个人的外貌吗?”

“好的,”帕克说,“其中一个似乎很注意外表,他戴一顶讨厌的淡紫色的帽

子,脚上穿一双尖头皮靴,如果杂志封面上的印迹意味什么的话,其中一人或许是

有色人种。关于另一人,我们所能确定的是,他穿的是十号尺码的鞋,带橡胶鞋跟

上一章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