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的情景。女子学校,宿舍,布卢姆斯伯里公寓的场景。讨厌的自私使受害者疲惫不

堪。愚蠢的钟情把高雅的自尊淹没。无益的争吵在羞愧和仇恨中结束。

克林普森小姐恶意地说:“野兽,吸血的女人。太糟糕了,她在利用那个女孩

。”

但是现在自我检查者被一个更困难的问题所疑惑。

克林普森小姐把线索拼在一起,用熟练的轻松找出了问题所在。撒谎——这本

身是错误的,即使是为了帮助朋友。假忏悔掩盖了谎言。应该承认这点并予以改正。

但是(女孩自问)做出这个结论是出于对谎言的憎恨还是出于对朋友的怀恨?这是

对内心的询问,很难做出答案。

难道她不应该为向牧师承认谎言,向世界说明真相而感到满足吗?

克林普森小姐对牧师的权利没有怀疑。“你不必费劲心机地出卖朋友的秘密。

如果可以,请你保持缄默,如果要说,就一定要讲真话。你必须告诉你的朋友她不

会再从你这里听到任何谎言。她有权利问讯秘密——没有别的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还有更进一步的问题。

“我应该纵容她做错事吗?”——然后是离题的解释——

“南奥德利大街那个人”。

有点神秘……不!相反,这正好解释了所有的秘密、嫉妒、争吵和一切。

在四月、五月那些星期里,整个时间玛丽·惠特克都应该和薇拉·芬勒特一起

在肯特郡,可是她却去了伦敦。

薇拉保证说玛丽和她一直在一起。去伦敦的事和一个在南奥德利大街的男人有

关,而且伦敦之行一定和罪恶有关。

也许和恋爱问题有关。克林普森小姐贞洁地缩拢起嘴唇。

与其说她是震惊还不如说她只是惊讶。玛丽·惠特克!无论如何,此事她从未

怀疑过她。但这正好解释了嫉妒,争吵——毫无责任感。但是薇拉又是怎样发现的?

难道是玛丽·惠特克告诉她的?——不,还是那句话,在“嫉妒的驱使下”——什

么是嫉妒?——“跟玛丽·惠特克一起去伦敦。”

然后她就跟了去,并看到了一切。然后在某一时刻,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责备了她的朋友。但是这次去伦敦的探险一定发生在她和薇拉·芬勒特的对话之

前,而且薇拉似乎非常了解玛丽的喜好。也许是她一直在用一种坚决的自我欺骗的

手法企图说服自己,这件事和那个男人没关系?可能是这样。或许是玛丽的残酷使

得所有痛苦的怀疑都被带到了问题的表面,激起如此多的议论、谴责和愤怒,所以

她们继续争吵以至关系破裂。

“真奇怪,”克林普森小姐想,“薇拉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麻烦。或许她感到

害羞,可怜的孩子,我几乎一周没见到她了。我想我会给她打电话并且去看她,也

许她会告诉我一切。在何种情况——”克林普森小姐的良心呼唤着,突然从痛苦的

折磨中露出一种灿烂的微笑——“在何种情况下我才能合法地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

能十分诚实地告诉彼得这一切。”

第二天——就是那个星期五——她清醒过来,但是良心还在阵阵作痛。那张纸

——还夹在文件夹里——使她担心。她一早就去了薇拉·芬勒特的家,只是为了听

到她说她和惠特克小姐呆在一起。“那么我相信她们是编造的。”

她说。无论玛丽·惠特克的秘密是谋杀还仅是不道德行为,她都不想见她,但

是要为彼得勋爵澄清她不在场的事实啊。这个想法折磨着她。

在惠灵顿大街有人告诉她星期一那两个女孩走了,至现在还没回来。她尽力安

慰那个女仆,但她自己内心也起了怀疑,没有任何真正的原因,她就是不能安心。

她去了教堂,做了祈祷。但是她头脑并没有想她所说的。冲动之中,她追上了特雷

德戈尔德先生,此时他正轻松地出入于圣器储藏室,她问是否可以第二天晚上来把

涉及良心的案件告诉他。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她感觉到“散步”可以帮助清除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她走了,差一刻钟而和彼得勋爵失之交臂。她乘火车去了吉尔弗,然后散

步,之后在路边茶馆里进了午餐,然后回到吉尔弗,后来又回到家中。回到家后她

听说“帕克先生还有许多绅士们整个一天都在找她,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惠特克小

姐和芬勒特小姐失踪了,警察在寻找她们,汽车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不是吗?希望

不会发生事故。”

像是受到了启发,克林普森小姐的头脑里闪入这样的话:“奥德利大街”。

克林普森小姐当然不知道温姆西在克罗海滩。她希望是在城里找到他。她被一

个欲望所驱使,她几乎很难对自己解释清楚这种欲望,这就是到南奥德利大街去看

看。她不知道到那儿后要做什么,但是她必须到那儿去。她还是很不情愿公开利用

那份忏悔书,有关薇拉·芬勒特的第一手资料——她含糊坚持的正是这个想法。所

以她乘首班车去了滑铁卢以防万一温姆西或帕克再打电话来。她留下了一封信,这

封信神秘而含混不清,下面画了大量的线,行间也写了一些东西,也许是因为这个

原因,很幸运他们从来没有正视过它。

在皮卡迪利大街她看到了邦特,并得知勋爵和帕克先生一起在克罗海滩,邦特

正好要到那里加入他们。克林普森小姐突然给他一封信,并让他交给他的雇主。这

封信比起她留下的那一封更显神秘。然后她就去了南奥德利大街。只是在这时,当

她在大街上行走时,她才意识到她的探索是多么的模糊不清,只靠在大街上走能调

查到多少东西。而且她突然想到如果惠特克小姐在南奥德利大街,并且带有什么秘

密的东西,看到熟人在人行道上行走一定会警惕起来的。想到这一点的严重性,克

林普森小姐突然窜进一家药店,去买一支牙刷,以便掩盖她的行动,赢得时间。她

把牙刷的形状、大小、毛做了很长时间的比较,服务员很热心地和她闲聊着。

四处看着寻找可以受启发的东西,克林普森小姐看到一罐鼻烟,标签上写着店

主的名字。

“我买一罐那个。”她说,“这是多么好的东西——太棒了。我已经吸了很多

年了,而且非常高兴吸它。我向我所有的朋友都推荐这东西,尤其是为治疗干革热。

事实上我有个朋友经常经过你的商店,只是在昨天她才告诉我她是干革热病的受害

者。‘亲爱的,’我对她说,‘你只需要买一罐这个好东西,你一夏天都会平安无

事的。’她非常感谢我告诉她。她来买过吗?”她仔细描述了玛丽·惠特克。

顺便说一句,可以注意到在克林普森小姐的良心和威尔基·柯林斯称做“侦探

热”的斗争中,良心将处于不利地位,并对那些深思熟虑的谎言视而不见,而在不

久之前,这些谎言一定会使良心动摇。

但是店主没有见过克林普森小姐的朋友,所以也无法做什么,只能从此事中退

出来,考虑下一步做什么。克林普森小姐走了,但在离开之前,她把钥匙扔进了她

旁边的大筐里,里面装满了海绵。她觉得应该找个理由再去南奥德利大街看看。

良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守卫天使在海绵中掉下一滴泪。

克林普森小姐又退回她曾经来过的茶馆里,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开始考虑去南

奥德利大街做细致调查的计划。她需要个借口——一个托词。探险精神在她这个不

年轻的胸中涌出。她最初的一些想法不实际,但却令人感到恐怖。

最后她想出一个真正聪明的办法(她并不想把这个想法隐藏起来)。准确地讲

她是那种和赞助商有联系的人,而且她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真正的理由。她在伦敦

时去的教堂正在实施济贫计划,而这计划迫切需要资金。她有一些集资卡,这就使

她有充分的权利代表官方接受赞助,所以她得去富人居住区,门挨门地去收集赞助,

有什么比这更自然的呢?

伪装也不是像想的那么难办。惠特克小姐一向知道她克林普森穿戴豪华,一副

富有的外表。穿双丑陋的鞋,戴顶难看的帽子,穿一件不成形的外衣,戴一副淡色

眼镜,在远处看,这样的装扮就足够了。到了近地方,即使被识别出来也没关系,

因为一旦她接近了玛丽·惠特克,她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因为她找到了她要去探访

的房子。

克林普森小姐记起那是个星期六。她从桌旁站起身来,付了账,匆忙出去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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