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哪?你在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大家都在找你吗?为什么你不——?”
“这就是为什么的原因!”
玛丽·惠特克把放在沙发上的十点版的晚报扔了过来,克林普森小姐读着那耀
眼的标题:
克罗海滩案件的新进展
死亡之后尸体上又加的伤痕
伪造的脚印
克林普森小姐惊讶地喘息着,弯下身体去看那小一些的字体。“真是不寻常!”
她一边说一边迅速抬起了头。
她的动作还不够迅速。沉重的铜制灯砸向她的头,却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肩上。
她尖叫着跳了起来,这时,玛丽·惠特克用白皙的、有力的双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沉重打击
“它深不及井水,宽不及教堂之门,但是它已经足够了。”
《罗密欧与朱丽叶》
彼得勋爵错过了两次和克林普森小姐的交谈。他专心于警方的讯问工作,从未
想过回到利汉姆普顿去。邦特星期六晚上按时和“默德尔夫人”一起到达。在那片
丘陵地带居住区里,在南安普敦和朴次茅斯进行了大量的警察活动,这样做是为了
证明官方认为犯罪团伙藏匿在这些地区的想法。事实上,一切都和帕克料想的一样
。“让她认为她是安全的,”他说,“会回来的。对我们来说,这是欲擒故纵,老
兄。”温姆西烦躁地说,他要求对尸体做彻底的分析,并表示厌恶等待时间太长。
他对结果不抱太大的希望。
“周一早晨在福里斯特夫人公寓外和化装的警察坐在一起吃着培根和鸡蛋的感
觉真是不错,但是你一定意识到了我们还没有得到关于谋杀的证据,一个案子的证
据都没有,不是吗?”
“是这样。”帕克平静地回答。
温姆西说:“这难道不使你的血液沸腾吗?”
“几乎不太可能,”帕克说,“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如果每次得到证据的时间
都推迟,我的血液都沸腾的话,那我岂不是老在发烧了,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也
许正是那些不留线索的案件,你谈起它们才会感到骄傲,你会因它而着迷。”
“哦,我敢说,哦,卑鄙,圣人在你脸上看到的诱惑力在哪里?时间诱惑了罪
犯的武器,在那里没有一点喝的东西。温姆西的‘标准诗人’,由锡加米校正。事
实上,我一点都不敢确定道森小姐的死是犯罪——如果惠特克小姐停止她的行为,
并且不再试图掩盖此事的真相。你是否注意到了,死亡变得越来越暴力、复杂,从
外表看让人难以相信。电话又响了,如果今年电话局没有丰厚的利润的话,那不是
你的错。”
“是帽子和鞋的问题。”帕克轻声说,“他们跟踪了它们,它们是从斯特普尼
的一个供应商那里被订购的,要求送到布卢姆斯伯里佩拂里旅馆里夫·埃奇·道森
那里。”
“又是佩拂里!”
“是的,我看到了特里格先生说的神秘的手。标名里夫·哈利路亚·道森的卡
片上写着‘请把此包裹交给持信人’。这张卡片是第二天由地区送信人逞递的,并
口头解释说,那位绅士发现他本人根本就不能去城里。送信人遵循告诉他的指令,
把包裹送到奇林·克罗斯站台上一位身着护士服的女士手里。当让他描述一下那位
女士时,他说她个子很高,戴一副蓝色眼镜,穿一件很普通的外衣,戴一顶帽子,
就是这样。”
“东西是怎样付的账?”
“是邮购的,是在工作时间内,在西中心办公室付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一切?”
“这是此事件最有趣的一部分。是上个月,是在惠特克小姐和芬勒特小姐从肯
特郡回来后不久。这个阴谋是事先就想好的。”
“是的,这使你更能把它和福里斯特夫人联系在一起。它看上去像是阴谋的证
据,但是它是否是谋杀的证据呢——”
“我想它看上去像是哈利路亚的阴谋,我们还应追踪那些信和写出这些信的打
字机并讯问所有的人。上帝!真是太复杂了!请进!是你,医生?”
“请原谅我打扰你吃早餐。”福克纳医生说道,“今天一大早,我躺在那里产
生了一个不错的想法,所以我必须来,趁这想法还很新奇时,和你一起把它搞明白。
这是关于头上的击伤和手臂上的伤痕。你认为它们有双重目的吗?除了使它看上去
像一伙匪徒干的以外,他们会隐藏别的次要一些的痕迹吗?比如先注射毒药,然后
在被害者死亡后用割或者刮的手段把痕迹掩盖起来。”
“坦白地讲,”帕克说,“我希望我能想到这点。这是个非常好的想法,而且
可能是正确的。我们的问题是我们思考和调查的前两例死亡像这例一样构成相同的
系列案件的一部分,通过检验和分析尸体都找不到置受害者于死地的毒药痕迹。事
实上,不仅没有被毒死的证据,也没有任何非自然死亡的证据。”
然后他又更详细地讲述了这些案件。
“奇怪,”医生说,“你认为结果会是相同的。而且,在这个案件中,死亡不
可能是自然的——否则为什么要掩盖这些精心的努力?”
“不是这样,”帕克说,“证据是这样的——像我们现在所知道的——阴谋是
在大约两个月前策划好的。”
“但方法不一般!”温姆西喊道,“方法!不要提它了——像我们这些聪明人,
我们这些在职业方面享有盛誉的人——这个刚从医院经过一点训练的女孩却欺骗了
我们所有人。这一切是怎样做到的?”
帕克说:“或许是什么非常简单且清楚的但对我们来说却从未发生过的事,是
那种你在四年级时学到的原理但从未付诸于实践。是最基本的东西。就像我们在克
罗夫顿遇到的骑摩托车的傻瓜,坐在雨中祈求帮助,因为他正在经历一生中的坎坷。
现在我敢说那个男孩学到了——你怎么了?”
“上帝啊!”温姆西叫道。他用手砸向了早餐,弄翻了杯子。“上帝!但就是
这样!你搞清楚了——你搞明白了——清楚了吧?伟大的上帝——不需要医生。修
车厂的人一定会告诉你的。每天都有人因此而死。当然这是他生命中的坎坷。”
“继续说,医生,”帕克说, “他有想法时总是这样。这种情况随着时间会
淡漠。你介意自己解释一下吗,老兄。?”
温姆西苍白的脸红了一下,他转向了医生。
“看这里,”他说,“身体是个气泵,不是吗?心脏往动脉里泵血,然后再回
到血管里,是这样吧?如此才使身体正常运转。什么?两分钟转一圈再到心脏——
是这样的?”
“当然。”
“心脏瓣膜让血液出去,不让任何东西进来——就像一个燃烧机器,对吧?”
“是这样。”
“假设停下来呢?”
“你就死了。”
“是的,再看这里。你拿一支大而且空的注射器,扎进一个大动脉里,推注射
器——会发生什么事?会发生什么,医生?你会把很大的空气泡推进这个大燃烧机
中,对吗?那么循环系统会怎样呢?
“会停止的。”医生毫不犹豫地说,“那就是为什么护士在注射时要特别小心,
尤其是静脉注射。”
“我知道这是你在四年级时学到的东西。好,咱们继续说。循环系统将会停止
——就像形成了栓塞,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