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样。”首席长官说,“越快抓住她越好。你最好马上走,警官,给惠
特克或福里斯特案件找到合理的证据——需要任何帮助可以提出来。”
“我可以进来吗?”温姆西问道。这时他们在大楼外边。
“为什么不可以?你会有用的。我们的那些人一起已经到了那里,不需要额外
帮助。”
汽车飞快地穿过了波尔商业中心,驶过了圣詹姆斯大街,然后沿着皮卡迪利大
街行驶。离南奥德利大街还有一半路程时,他们经过了一个水果商,帕克和他交换
了几乎很难察觉出来的信号。他们从通向公寓入口处下面的几扇门脱身,守门人的
朋友几乎立刻加入了进来。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后来的一个人说道,“她已经到了。”
“什么,惠特克?”
“是的,两分钟前就到了。”
“福里斯特也在吗?”
“是的,她是第一个来的。”
“奇怪,”帕克说,“有人说她往西去了。你确信是惠特克吗?”
“是的,她穿着老式的衣服,头发灰白,但是个子适中,相貌一般。她在耍老
把戏。我想就是她——当然,我没有接近她,因我想起了你的指示。”
“好吧,无论如何,我们会去看看。走吧。”
水果商和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那女的去了福里斯特的公寓吗?”装作守门人的又一位侦探问道。
“去了。她径直走到门口就开始了求得赞助类的工作。福里斯特夫人迅速把她
拉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那以后再没人下来。”
“好吧。我们现在上去——注意不要让任何人从楼梯溜走。哦,温姆西,她认
为你是坦普尔曼,但是她可能还不知道你向我们要求了工作。你按门铃后,只要门
一开,你就立刻把脚迈进去,我们就站在这里,准备好往里冲。”
计划制定好了,他们听到很响亮的铃声。
但是没有人来开门。温姆西又按了门铃,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
“查尔斯,”他突然喊道,“这里有声音。”他脸色变得苍白。“快,我不能
忍受再一次——”
帕克快速过来,仔细听着,接着他抓过彼得的警棍,使劲砸门,棍子伴着喧闹
声响起回音。
“开门——警察。”
整个过程中,能听到里边恐怖、秘密的撞击声和咯咯的声音——拖拉很重东西
的声音和扭打声。接下来是很大的轰隆声——好像是家具摔倒在地上的声音——然
后是一声尖叫,紧接着尖叫声被残忍地制止了。
“冲进去!”温姆西说,汗水从脸上淌下来。
帕克向比较大块头的警察发出信号。他走过来,用一个肩膀使劲撞门。门晃动
着发出破裂声。帕克也使劲撞过去,把温姆西弱小的身体挤到一边。他们在这窄小
的空间喘着气。
门被撞开了。他们跌倒在大厅里。一切都是那么使人恐惧的寂静。
“哦,快!”彼得喘着气说。
右边的一扇门是开着的。他们往里边瞥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他们冲到起居
室门口,把门推开,门开了大约一英尺宽。一个庞大的东西挡住了门。他们使劲撞
门,把障碍物撞到一边。温姆西从上边跳过去——这是个很高的橱柜,倒在那里,
打碎了的瓷器散落一地。房间里有争斗过的痕迹——桌子倒在地上,椅子是坏的,
台灯摔得粉碎。他冲向卧室,帕克紧跟在后面。
一个女人的身体松软地躺在床上。她的灰白长发拧成一根湿冷的绳子搭在枕头
上。头上和喉咙处满是血迹,血还在流淌。看到这一情景,温姆西本来应该兴奋得
大叫,因为死人是不流血的。
帕克瞥了受伤女人一眼。他迅速地跑到那边的梳妆室里。一种声响闪过——有
吵骂声和尖叫声——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警察在摇动着刺痛的手,帕克此时紧盯
着猎物,虽然用氧化氢处理过的假发散在头上,他一下就认出了她,那双充满恐惧
和愤怒的蓝眼睛使人感觉模糊不清。
“可以了,”帕克悄声说,“游戏结束了。没用了,咱们明智一点,你不想让
我们给你戴上手铐吧,玛丽·惠特克,假名是福里斯特,我逮捕你——”他犹豫了
一下,她看出了他的犹豫。
“以什么罪名?有我犯罪的证据吗?”
“首先是企图谋杀这位女士。”帕克说。
“那个老蠢货!”她鄙视地说,“她挤进来,袭击我,就是这些吗?”
“很可能不是。”帕克说,“我警告你,你说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作为审判
你时的证据。”
第三位警官确实已经拿出了笔记本并且在沉着镇静地写着:“告诉她因何罪抓
她时,犯人说:”就这些吗?一‘很明显他认为说的话欠考虑,所以他满意地舔了
舔铅笔。
“那个女的还好吗——她是谁?”帕克返回身询问起刚才的情况。
“是克林普森小姐——上帝知道她是怎样到达这里的。我想她没事儿,但她经
历了很艰难的时刻。”
他边说边焦急地用海绵擦拭着她的头,就在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救命!”克林普森小姐慌乱地说道,“注射器——你不能——啊!”她虚弱
地挣扎着,然后认出了温姆西那张焦急的面孔。“啊,亲爱的!”她喊道,“彼得
勋爵,真糟糕。你收到我的信了吗?还好吗?……啊,亲爱的!我真糟糕。我——
那个女人——”
“别担心,克林普森小姐,”温姆西说道,他感觉轻松了许多,“一切都好,
你不要讲话,你以后再告诉我们。”
“什么注射器?”帕克追问着他的案子。
“她手里拿着注射器。”克林普森小姐喘着气说,她用双手扶着床,试图坐起
来。“我想我晕倒了——激烈的搏斗——什么东西打了我的头部。我看见她拿着个
东西向我走过来,我把那东西打落在地上,后面发生的事我就记不起来了。但是我
命真大。”克林普森小姐高兴地说,“我亲爱的父亲过去总是说‘克林普森一家九
死一生!’”
帕克在地板上寻找着什么。
“给你。”他说着,手里拿着一支皮下注射器。
“她是个神经病,她就是这样。”犯人说,“我神经痛时就是用的这支皮下注
射器。里边没什么”。
帕克说:“完全正确。”他向温姆西使劲点着头。“里边什么都没有。”
那个星期二晚上,当罪犯被指控谋杀了伯莎·果托贝德和薇拉·芬勒特,并企
图谋杀亚力山大·克林普森时,温姆西和帕克正在一起用餐。温姆西感到非常沮丧
和紧张。
“整个事情都做得很过分。”他不平地说。他们讨论这个案件一直到深夜。
“有趣,”帕克说,“真有趣。顺便说一句,我欠你七先令六便士。我们本应
该早些看透福里斯特的阴谋,但是关于辩解词似乎又没有理由怀疑芬勒特的话。这
些愚忠会造成很大麻烦。”
“我想使我们感到麻烦的是一切都发生的太早了。但是回头看特里格的事情,
就像水晶一样清晰可见,似乎没有理由这样。她拿那个空房子冒险,她不可能总能
找到空房子在里面杀人。我想应该是弄一个双重身份,这样,如果玛丽·惠特克一
旦被怀疑,她可以悄然消逝,然后变成虚弱且无辜的福里斯特夫人。真正的失误是
她忘记了把那五英镑从伯莎·果托贝德那里拿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