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并不是忠雄借的钱。
借钱的是厚子。
在离家的前几天,擅自拿出了忠雄的印章,借了一大笔钱。
就算忠雄坚持说自己不记得借过钱,对方也是不可能认同的。
那天晚上,博美久违的看见了喝了酒了的父亲。
喝着纯的便宜的威士忌,大声的叫唤着什么事情。
本来酒量就不是很好。
想着他是不是在厕所前面吐了,却发现身上沾满了脏东西,就那样睡着了。
眼睛下面还有泪痕。
来要债的男人们,开始每天都来。
他们的目的是博美。
他们逼迫忠雄如果现在不能立马还钱的话,就把女儿交出来。
有一天,走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一辆车靠近了博美的旁边。
开始以她走路的速度行驶后,有个男的从副驾驶做打来招呼说,送你回去,坐上来吧。
感到人身危险有危险的博美,一溜烟的逃走了。
虽然男人们并没有追上来,但是恐惧贯穿了她的全身。
回到家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忠雄。
他什么也没说。
但是在那之后一直阴沉着脸,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事。
博美以为那是在想办法寻找渡过这场苦难的方法,继续活下去的手段。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
知道父亲的眼里已经出现通向死亡的道路,是在那之后不久的事情。
《5》
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松宫走出了明治座。
但他们并不是来看演出的。
他要去拜访的剧场旁边的事务所,目的是向押谷道子来的那天负责接待的员工们一些情况。
总之,就是为了取证浅居博美的话。
押谷道子跟浅居博美好像是两个人单独见面的,所以没人知道两个人交谈了些什么。
但是还是有几个人目击到了浅居博美把押谷道子送到出口。
他们都说当时两个人的样子是极其和谐的。
感觉他们并没有说谎。
浅居博美的经历大体都清楚了。
在当地上的小学和中学,中学二年级的秋天父母离婚,她跟着父亲。
但是不久后父亲去世了,不得已被托付给了福利院。
听说父亲的死是因为欠下的钱而苦恼自杀的,从附近的一处高楼上跳了下来。
从转学后的中学毕业后,就去了县立高中。
在那毕业后,去了东京加入了“巴拉莱卡琴”剧团。
在这之前的履历,在福利院都有记录。
关于在那之后的事情在网上也能简单查到。
二十多岁的时候作为演员站在舞台上,过了三十岁之后开始作为编剧和导演受到关注,写了几部代表作,直到现在。
结过一次婚。
在她二十八岁的时候,对方是巴拉莱卡琴的代表取访建夫。
但是,只过了三年就协议离婚了。
没有孩子。
押谷道子来东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浅居博美没错。
但是不管怎么想,也觉得浅居博美并没有杀害押谷道子的动机。
而且也找不到跟小菅的公寓之间有什么联系。
在特搜本部,大部分人的意见都认为押谷道子来东京可能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住在东京的熟人除了浅居博美是否还有别人,现在正在调查中。
在手机通讯录的名单里面,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尽管被发现尸体的公寓的房客越川睦夫依旧去向不明,但也有人的意见是会不会是越川强行把押谷带入房间的。
目的是欺辱或抢夺贵重物品等等。
但是如果越川是那么凶残的男人的话,在这之前犯过事的可能性应该很高,但是并没有在附近打听到这类消息。
而且就算是被强行带入房间的,也肯定是因为在这附近出现。
那么就产生了为什么押谷道子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迷。
距离发现尸体后过了十天。
搜查迟迟没有进展。
边走着,松宫又再次看了看手表。
约定好的时间是晚上7点,已经稍微过了一会了。
但是对方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而且也不是那种因为迟到一点点就会影响心情的人。
约好的店位于甘酒横丁。
是家面朝马路的日本料理店,写着店名的门帘对面有扇玻璃拉门,拉开门,环视了下店里。
隔着中间的走道,摆放着两张四人位的桌子和四张六人位的桌子。
现在那些这样已经坐满了人。
要碰面的人坐在四人位的桌子那。
毛巾跟茶杯放在旁边,正在看报纸。
脱掉的上衣挂在椅背上,穿了件衬衫。
没有系领带。
久等了,说着松宫拉开了对面的椅子。
加贺抬起头,开始把报纸叠起来,“工作结束了吗?”
“暂时吧。”
松宫也脱掉上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店里的欧巴桑过来点菜了。
加贺要了啤酒,把已经空了的茶杯递给欧巴桑。
“这附近很久没来了很怀念啊。没怎么变啊。”
“不变就是这个地方的优点。”
“的确。”
欧巴桑端来了啤酒和两个玻璃杯,然后又拿来了点小菜。
今天的小菜是蚕豆。
加贺给松宫倒了酒,松宫缩了下脖子说,谢谢。
加贺和松宫是堂兄弟。
也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前辈,但是现在调去了日本桥署的刑事课。
几年前,日本桥署开设杀人事件特搜本部的时候一起参与搜查过。
今夜晚上是松宫约的加贺。
有几件事想弄清楚一下。
“怎么回事,你说你有事到这附近来。去了哪?”
“去了下明治座。”
因为周围坐着人,所以不能说是去搜查或打听。
“明治座?这个吗?”
加贺用大拇指指了指墙壁。
松宫看到那里贴了幅巨大的海报。
《异闻—曾根崎殉情》——跟明治座网站上介绍的图片一样。
“啊啊,是的是的。嗯……在这种地方也贴上了海报。真不愧是人形町的店啊”(注:人形町:位于东京日本桥)“你说的要事是指看戏剧?真是令人羡慕的工作呀。”
“怎么可能啊。去了趟事务所。”
用鼻子哼出了声不怎么有兴趣的声音,加贺叫来了欧巴桑。
然后点了几个菜。
好像已经很熟悉的样子,都不用看菜单。
松宫一边在看着他,一边把蚕豆塞入口中,喝了口啤酒。
“那么,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加贺问。
“嗯,实际上是跟这个戏剧有关的事情。”
“跟这个?”
加贺又再次看向海报。
“这个戏剧怎么了?好像确实成为了热议的话题……哦”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开始一直盯着一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