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没什么。看到了个稍微有点认识的名字。”
“果然。”
听了松宫的话,加贺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果然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个人,是角仓博美吧。导演。”
加贺稍微退了退身,“你怎么知道?”
“在角仓博美的事务所看到过照片。我猜可能是在某个道场拍的,角仓小姐跟加贺先生的合照。周围还有孩子。”
啊,加贺点了点头。
“这么一回事啊。我明白了。”
“你跟浅居小姐……不对,应该是角仓小姐,以前就认识吗?“不,那个时候是第一次见面,在那个剑道培训班。”
‘剑道教室?”
“日本桥署主办的,少年剑道培训班。”
那好像是加贺去日本桥署赴任后没多久的事情。
说是日本桥署会定期举办面向少年的剑道培训班,知道他有学习过剑道的经历的署长,拜托他一定要去当讲师。
作为新人也不好拒绝,就前去了位于滨町公园内的中央区立综合运动中心。
那里地下一楼的一间练功场就成为了会场。
聚在一起的孩子大概有三十个人。
有很多有经验的,但第一次学的人也不少。
其中有三个无经验的,有着特殊的缘由。
他们都是儿童角色。
因为要出演的戏剧的关系,需要学习剑道,于是急忙来学习。
来照顾他们的人就是导演角仓博美。
“问过她如果演戏必要的话,让会剑道的孩子去演怎么样,但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演技和形象也很重要。”
“那的确是。那么,最后就是恭哥指导的?”
加贺用筷子夹起煮过的蜂斗叶放入口中,点了点头。
“角仓说姑且能否先教他们会摆姿势,所以我就陪同参与了特训。这回的确跟剑道培训班本来的宗旨相偏离了,但就当这个特别服务吧就想开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就有来往了。”
“谈不上来往。只是偶尔会发邮件来的程度。那种时候,我也会回复。只是季节的问候而已。我在那个剑道培训班教了一个月左右,在那之后就没再见过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个戏剧是那个人导演的。下次去看一下吧。”
加贺再次抬头看了下海报。
“啊,已经没剩几天了,不抓紧的话。”
拿出笔记本,记下了些什么事情。
在那之后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默默地动着筷子。
加贺也没有问松宫为什么要去件找浅居博美。
知道肯定是搜查的一个环节,所以肯定会在意,但是大概知道不能问吧。
松宫喝着啤酒,环视了一下周围。
客人的数量已经减了一半左右了。
而且剩下的客人座位也隔的很远。
恭哥,郑重的说道,“可以问你一下吗?”
加贺说,什么事,说着把筷子伸下了刺身。
“浅居小姐……不,角仓小姐吧。真麻烦啊。那个人本名浅居博美,叫她这个可以吗?”
“对我来说叫哪个都没关系”
“那,就叫她浅居小姐了。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加贺皱了皱眉头,“真是个抽象的问题啊。”
松宫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样子之后,稍微探了探身子。
“如果是犯罪嫌疑人呢?”
小声的问道。
加贺嘴角紧绷,目光变得尖锐。
“我跟她见过没几次。私人的话也没怎么聊,那能判断出什么呢”
“但是恭哥是能看透人本质的名人呢”
“不要高估我了”加贺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均匀的倒在了剩下的两个杯子里。
“说下印象也可以。比如说,是不是会犯罪的人呢?”
“人不能看外表。这在们这行,也是经过很多次才深刻体会到的事。”
加贺手里拿着杯子,“那女的被怀疑了吗”低声问道。
“那倒还没有。但是跟被害者来东京有很大的关系。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除了浅居小姐以外在东京有别的熟人。”
加贺微微点了点头一口气喝干了酒,叹了口气。
“要换个地方吗”说着把衣服拿在了手上。
出了店,路上有很多行人在走。
中年女性较多。
真有趣啊,真好啊,这样的声音传入松宫的耳朵。
“好像是从明治座回来的啊。是戏剧结束了吧。加贺说。
“《异闻曾根崎殉情》好像很受好评的样子。真期待啊。”
好像是真心想去看。
随着人流松宫他们也走着。
出了人形町大街,进了家快速食品店,买了咖啡上了二楼。
没有别的客人。
松宫把小菅公寓女性被杀害事件的概要以及到目前为止搜查清楚的内容稍微详细的讲了一下。
一般来说就算对方是警察,也极少会透露搜查的内容。
不过加贺另当别论了。
“根据现在为止说的话,果然重点还是在被害者的行踪啊。”
加贺喝了口咖啡后说道。
“我也觉得被害者被强行带入公寓的可能性很低。要那样做的话,必须要有车,要让被害者睡着,为了不让她抵抗必须要束缚住她。没有那种痕迹吗?”
“尸检报告上没有。”
“也就是说被害者是自己去的小菅的。角仓……不对。根据浅居博美的话,被害人说过当天回去的。”
“是的,说是如果从浅居小姐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的话,就打算住一晚”松宫打开了笔记本。
“但是最后,那天晚上还是住了下来。在茅场町的一家商务酒店。是在来东京的前一天的星期五预定的。遗憾的是没有记得押谷小姐,只记录着晚上九点之后才入住的。根据酒店说的,只要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一般是不会收取退订费用的。我猜可能是不舍得花钱才住下的”
“茅场町吗。尽在眼前啊。”
“我想是特地定在明治座附近的。如果从浅居小姐那得到满意的答案的话,第二天就打算看场戏剧的。不过听浅居小姐说,她好像没有门票。”
“第二天星期天就是戏剧上演的第一天吗?当然,浅居也去了明治座吧。”
“这点刚才也确认过了。浅居小姐是上午来明治座的。在舞台,后台,员工室之间转,公演开始后一直呆在监事室,看舞台上的情况。在那之后因为这个那个的事情留在了明治座,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很晚了。”
“那就是说,她没有去小菅的时间咯?”
“说的是。”
但是,加贺说道,“并不是说非得那天去。”
“确实如此。”
松宫点了点头,盯着表哥的脸,心想真不愧是他。
“有某种方法先剥夺被害者的自由……极端的方法,杀掉她,暂且现在附近藏好尸体。之后改天,再用车把尸体运到小菅去。那样的话也是可能的。浅居小姐会开车吗?”
“会的。她坐着普锐斯,公演第一天也是坐那个去明治座的。那辆车被停在有关人员用停车场内。”
“因为要四处转动,换个说法的话,就算呆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也不会觉得奇怪。那个间隙,把被害者带到停车场杀害,然后把尸体放进后备箱……”
小声嘀咕着说完后,加贺摇了摇头。
“不,这不可能吧。”
“为什么”
“因为是在演出之前。”
因为不理解是什么意思,松宫皱了皱眉头。
“刚才也说了剑道培训班的事吧。浅居小姐经常对来学习剑道的小演员说,不管有多大的烦恼,都要在上舞台表演前忘掉。考虑这个那个,要解决烦恼的话,请在表演结束后进行。我感觉那句话就是她的信念。应该不会轻易违背的。”
“那之后的话呢。如果是表演结束后的话还是有可能性的吧。这个叫浅居博美的女人,是会做那样的事情的人吗?”
对于松宫的提问,加贺并没有马上回答。
一直盯着装着咖啡的杯子。
“恭哥”
“孩子”,加贺慢慢的开了口,“她好像打掉过孩子。”
“啊?”
松宫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啊。浅居小姐。在给孩子们教剑道的时候,我无意中问了一下,你的孩子呢。并没有什么深层的意思。回答我的是,没有孩子。是吗,我说。我想会话到这就结束了。于是乎她又继续说道,怀孕了,但是打掉了。她一边笑着说的。”
松宫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
一想象那个时候的样子,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发冷。
“我很吃惊,说这种事情是没什么。但是,为什么要跟我说呢。只见过没几次的人。我这么说了以后,她说正是因为这样才说的。她说不会跟以后还要见好多次面的人说的。”
松宫歪头想了想,无法理解。
“她说她没有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