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继续说到。
“说因为没有母性,所以不想牺牲工作,也没想过要孩子。”
“打掉的是谁的孩子?”
“当然是当时的丈夫的孩子。”
“那还?她丈夫也知道吗?”
“好像是瞒着丈夫打掉的,怀孕了的事也没说。好像结婚的时候两人就决定不要小孩的。”
“所以呢?……”
松宫无意识的哼哼道。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女人吗?
“可是,碰巧当医院打问询电话到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丈夫接的电话。”
“然后呢?”
“怀孕跟打胎的事情就被丈夫知道了。虽说是结婚前就商定好的,但是不商量就直接打掉了觉得太过分了。最后,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婚了。”
松宫叹了口气。
光听就会觉得累的谈话内容。
“我想她内心藏着很深的黑暗”加贺说道。
“有那个黑暗产生出来的伤,而且应该还没痊愈吧。所以一旦有人触碰到那个伤口,或者……”
“你的意思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吗?就连杀人……”
加贺阴沉的表情,撇了撇嘴后,摇了摇头。
“没有动机吧?刚刚在这里说的话,等万一发现动机的时候再说吧。”
“……也是啊。”
感觉的确还是那样比较好。
松宫喝光了咖啡。
紧接着,手机显示有来电。
是坂上打来的。
喂!
夏洛克福尔摩斯,刑警前辈打招呼道。
“哈?你在说什么啊?”
啧啧啧,听到了舌头发出来的声音。
“想告诉你件好事。福尔摩斯的名推理,说不定被你猜中了”
“什么事?”
“你,不是很在意那起案件嘛。新小岩的河床边,流浪汉被杀害后被烧掉的那件事。”
“啊啊……那件事有什么进展了吗?”
“嗯,虽然还没有公开,”坂上的声音低了一段。
“被烧的尸体有可能不是流浪汉。”
“啊,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向那边的特搜本部提供情报。说被烧小屋里住的男子,生活在别的地方。打电话过去的好像也是个流浪汉,他们那群人大概也有小型的联系网。”
“那,确认过了吗?”
“应该确认过了吧。所以这边的本部也在传递这个信息。详细的情况还不清楚。”
“小屋的主人还活着的话,那尸体又是谁呢?”
“就是这点。一边在别人的公寓里发现了女尸,一边在别人的小屋里发现有男人被烧了。有共同点。所以才说的,有可能是你说的连续杀人案。”
松宫咽了咽口水。
“这边有什么行动吗?”
“还没给任何指示。我想暂且先告诉你吧。”
“我知道了。谢谢。我现在就回署里。”
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又拿起手机,重新看关于新小岩案件相关的信息。
“好像有什么变化啊。”
加贺问道。
“你说尸体是谁什么的,又发生了新的案件吗?”
“不是,是在说已经发生的案件。”
松宫把新小岩的案件简短的说明了下,把刚从坂上那里听来的话也附带说了。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关联。就算找到了小屋本来的主人,也不能说明就是跟这起案件有关系。但是,总觉得有点在意。毕竟两起事件发生的时候跟地点都很近。”
“时间和地点啊。你在意的理由就只有这个吗?”
“不……”
怎么办呢,松宫很迷茫。
要不要提那件事呢。
关于进入越川睦夫房间时的印象。
明明是个新人说的像个有经验的刑警一样,会不会被他这样嘲笑呢。
但是,这个人不会说这样的话,看着眼前的表哥就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而且,关于这件事也没有别的可以商谈的人了。
松宫说了小菅的公寓的事情。
总觉得那是一间能窥视到飘着没有希望没有梦想,迎接死亡的觉悟气息的房间。
说是房间也不是房间。
跟流浪汉们做的青色的尼龙小屋有着一样悲伤的狭窄空间…
“总之,感觉是同一种气氛。”
松宫边说边有点焦躁。
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很好的传达,这点没有自信。
“这样说,你明白吗?’抱着胳膊听着松宫说话的加贺,一副思考的面孔,慢慢的把两只手放到桌边。
“你说已经确认烧死的尸体不是小菅的公寓里住着的人对吧。是DNA鉴定的结果吗?““是的。”
“用什么鉴定的?”
松宫翻开了笔记本。
“留在房间里的牙刷,安全剃刀,旧毛巾……等等。这些东西里面难以混入别人的DNA。”
“的确如此,但是没有可能是犯人替换掉了吗?”
被加贺的话吓了一跳。
在这之前都没考虑到过。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扰乱搜查。不知去向的人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尸体有一具。如果事件发生的距离更时间很近,就会有人像你一样把两者关联起来。会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某个人为了回避这一点,就提前把认为警察会拿去作DNA鉴定的物品换成了别人的物品。怎么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松宫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点了点头。
被这么一说的话的确如此。
“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个要怎么去确认比较好呢?毕竟,现在还算是别的案件。不能多管闲事……”
做你们能做到的事情就可以了。
只要查到DNA鉴定使用的物品的真正主人,不就能开辟出条道路来吗?
“查明持有人?”
松宫耸了耸肩,做出束手无策的pose。
“到底要怎么做?如果是犯人掉包的,那肯定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东西。那样的东西没办法找到主人。”
“是吗。我不怎么认为。”
“为什么?”
“因为我不认为是捡来的东西。”
加贺摊开右手,开始扳手指,“牙刷,安全剃刀,旧毛巾。同这些东西里被检出的DNA必须是同一个。分开捡来的话是不可能的。所以,肯定是从谁的住处那里拿来的。”
“谁的住处……”
啊,松宫开了口。
“被烧掉的小屋吗”加贺微笑着,放松了嘴角。
“总算明白了我想说的话。”
“小屋本来的主人已经找到了。有可能就是他用过的东西。”
“我感觉这个可能性很大。”
松宫气势旺盛的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收拾容器和盆。
不能这样呆着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告辞了”
“啊,好好干啊”背对着加贺的声音,松宫跑下了楼梯。
《6》
在后台跟演员们打过招呼后,在另外的房间跟明治座的制片人进行了会谈。
制片人是一名大学戏剧系出来的男性。
比博美年轻近十岁。
但是是个可以的信赖的人。
《异闻曾根崎》是博美长年酝酿的想法。
四年前在大阪的小剧场第一次实现了公演,之后他开始关注那部作品,并且这次给了这次机会,对此她十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