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父亲伪装自杀,隐藏了三十年的事情吗”
“我想她把为了隐姓埋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这些全部都说了吧。”
“为什么现在和她母亲说?”
“已经是做好了思想准备吧”
“思想准备”真相被暴露的准备。
我只对他暗示了她父亲有可能在别的地方死了。
我预想她应该迟早会发觉那个死的是其他人吧。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石垣点点头。
抬头看站在旁边的小林。
“你怎么认为?”
“我没什么说的。我对加贺君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的。”
“我觉得有点荒唐无稽。但是有篇新闻报道。另外,如果他的话是真的的话,的确很多谜题都可以说的通了。”
“那我明白。浅居博美去见她母亲的理由,可能也正如加贺君所说的那样。但是,还是有点难以相信。那样的事情能坚持三十年吗。我也有女儿,对我来说肯定是做不到的。”
“是吗。如果到了选择是生是死,让女儿活着还是死的局面的话,应该也是横下一条心了吧。应该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对于石垣的问题,小林嘟哝了声,又陷入了沉默。
松宫在旁边听着,也跟小林的意见一样。
加贺的推理有点太令人震惊了。
从各种证据来看,浅居博美跟绵部俊一之间有联系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么绵部到底是谁呢。
调查了下浅居博美跟押谷道子共同认识的,但是现在消失了的人,松宫他们把目光定在了苗村诚三上。
但是从宫本康代的证词来看,那个人并不是苗村。
听了那些话之后的加贺好像试着把事情往简单方向考虑。
他这么对石垣他们说。
“浅居博美跟绵部俊一的关系,就我知道的就至少有十几年了。可以想象是浅居博美支撑着几乎跟谁都没有来往的绵部俊一的生活。能保持这种特殊关系的人也是有限的。是对自己来说极其重要的人。从心底里爱着的人,如果不是的话,那肯定就是血亲。根据绵部的推断年龄,现在又消失踪迹的,跟押谷道子又认识的,考虑以上几点,符合的人只有一个。”
那不就是浅居博美的父亲,忠雄吗。
加贺说。
浅居忠雄在自己家父亲跳楼自杀,这是根据琵琶学园的资料上得知的,并没有正式的记录可以确认。
同班同学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一点也很不自然。
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死的呢。
加贺这么推理。
而且死的并不是浅居忠雄本人。
利用别人的死,使浅居忠雄的存在从这个世上消失。
这么考虑的话,逻辑就对得上了。
把这样的一种假设放在心里,加贺问了浅居博美几个问题。
看她的反应,就确信自己的推理没有错。
然后就发现了那篇报道。
果然浅居忠雄是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死的。
根据报道,遗物跟指纹一致,一起旅行的女儿也确认了遗体,因此就确定了身份。
考虑一下三十年前的那个年代,如果认为没有特殊事件性的话,当时的警察就不会再往下追查了。
那么真正死的是谁呢。
连加贺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的话,浅居父女一定抱着一个重大的秘密生活着。
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加贺弄到了浅居博美的头发。
只要通过DNA鉴定,就能知道越川睦夫也就是绵部俊一是否有亲子关系了。
已经开始在鉴定了,快的话明天傍晚就能知道结果了。
完全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过之后的人生,——虽然是很难以相信的事情,但是那样考虑的话,那种肖像画上画的暗沉的表情就可以被理解了。
松宫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后,一个男人进入了房间。
是大槻。
“我知道了。曾经在女川町,有一个叫‘绵部配管’的公司。主要承包原子能发电站的管配的查点工作。”
“有雇佣记录吗”小林问。
“遗憾的是没发现那种东西。说起来也就是那种没怎么正规管理的小事务所。而且,还有一个“大槻把手里拿着的资料放到桌上。
“关于横山俊一,明确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三十年前的十月,说是因为放射管理手册弄丢了申请过补发。”
《24》
到房间已经是晚上近十一点了,把包一扔,把身体埋在沙发里,拿出手机看信息。
收到的几条信息里其中一条是明治座的制片人发来的。
是报告今天顺利的结束了演出的事情。
博美放心了。
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演出的事。
叹了口气后,回顾可下今天做的事情。
最先浮现在脑子里的还是梳子的事情。
估计是加贺让那个女的提取博美的头发的吧。
做这个事情的理由只有一个。
DNA鉴定。
终于,开始注意到这个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的人出现了。
而且这个人偏偏还是加贺。
但是,那可能就是命运吧。
接着脑子里出现了厚子的脸。
三十年没见的母亲,是个寒酸,可怜的女人。
可是,身上还是有股跟以前一样的不好惹的狡猾。
对峙了下后,博美意识到自己完全继承了那份丑陋,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当时拼命遏制住了自己想冲过去掐住她脖子的冲动。
对那个女人是如何活到今天的没有任何兴趣。
反正问了也没有什么价值。
估计过得是跟好几个男人保持关系,糟蹋自己的日子吧。
那种生活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并不想知道厚子的生活状况,但是对博美他们的人生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的。
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造成了那样的悲剧,要让她到底也不能忘记。
告诉她这些的机会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所以不管在闭幕演出的前一天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是决定今天来见她。
博美闭上眼睛。
跟厚子说了那些后,三十年前的记忆又变得更清晰了。
那个像噩梦一样的记忆——。
决定夜逃之后过了一个星期。
博美跟忠雄到了石川县。
最初开始是在便宜的地方转来转去,这两天是在车站里面或者是公园的躺椅上过夜的。
意思到期望落空并没有花很多时间。
忠雄说过的“以前帮助过的,现在在附近开运输公司的熟人”,想要跟对方取得联系,却发现根本没有那样的公司。
忠雄收到的名片是假的。
应该是为了得到别人的信任才做的东西吧。
忠雄完全被骗了。
“没关系啊,还有很多别的认识的人。”
忠雄又联系了几个人,但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收留他们二人的人。
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博美感到不安。
厚子把存款都偷走了,忠雄身上肯定没有能维持接下去几个月生活的钱的。
不去住旅馆也是为了省钱。
但是在金泽市的公园吃完面包后,忠雄意外的说道“今晚去住旅馆吧。
“旅馆?哪里的?“博美惊讶的问道。
“我知道个好地方。以前去过。”
忠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起来。
他在书店买了本旅行手册,然后拿着它进入了电话亭。
然后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太好了,预约到了。”
“我们去哪”这样呀,说着忠雄把手册打开给她看。
上面画着能登半岛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