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吧。」
「是喔,」贵之皱着眉头,「怎么会这样?心里有点毛毛的。」
「不必担心,到了未来,你自然就知道了。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店铺那里传来动静。啪答。好像有甚么东西掉落。贵之和雄治互看了一眼。
「又来了吧?」雄治说。
「信吗?」
「嗯,」雄治点点头,「你去看看。」
「好。」贵之说完,走去店铺。店铺内没有整理,货架上还放着商品。
铁卷门前放了一个纸箱,贵之探头一看,里面有一张折起的纸,似乎是信纸。他捡起之后,回到和室。「是这个。」
雄治摊开信纸,立刻露出讶异的神情。
「怎么了?」贵之问。
雄治抿着嘴唇,把摊开的信纸推到贵之面前。
「啊!」贵之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因为信纸上没有写任何字。
「这是甚么意思?」
「不知道。」
「恶作剧吗?」
「也许吧,但是──」雄治看着信纸,「我觉得不太像。」
「那是怎么回事?」
雄治把信纸放在桌上,抱起了双臂。
「也许这个人还没有得到结论,可能还在犹豫,还没有找到答案。」
「所以就把空白的信纸投进来…」
雄治看着贵之说:
「对不起,你去外面等我。」
贵之眨了眨眼睛,「你要干甚么?」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写回信。」
「写回信给这个人?但是,上面甚么都没写,你要怎么回答?」
「我接下来会思考。」
「接下来思考…」
「不会太久的,你先出去。」
雄治的态度很坚定,贵之只好退让。「好,那你尽可能快一点。」
「好。」雄治看着信纸回答,似乎已经听不到别人说话了。
贵之来到屋外,发现天色并没有太亮。他觉得很奇怪,因为刚才在家里坐了很久。
回到CIVIC上,他转动着脖子,发现天空很快亮了起来。于是他知道,可能是屋内和屋外的时间流动方式不一样。
他决定不向姊姊赖子和妻子芙美子面前提起这件事,因为即使说了,她们恐怕也不会相信。
他接二连三地打着呵欠等了很久,发现家里的方向传来动静,雄治从狭小的防火巷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贵之下车上前迎接。
「写好了吗?」
「嗯。」
「你怎么处理回信?」
「当然放进了牛奶箱里。」
「这样可以吗?可以送到对方手上吗?」
「嗯,我觉得应该可以。」
贵之偏着头纳闷,觉得父亲好像变成另一种生物。
上车之后,贵之问:「你在那张白纸上写了甚么?」
雄治摇摇头,「不能告诉你,我上次不是就说过了吗?」
贵之耸了耸肩,发动了引擎,正当他要驶离时,雄治说:「等一下。」贵之慌忙踩了煞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雄治看着店铺出了神。数十年来,他以这家店维生,一定很不舍,而且,对他来说,那里已经不光是做生意的地方而已了。
「好,」雄治低声嘀咕道,「可以了,走吧。」
「可以了吗?」
「对,一切都结束了。」雄治说完,在副驾驶座上闭起眼睛。
贵之把CIVIC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