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妙极了。他睡觉的时候我一整宿都躺在他身边,等他醒来,我……就劝服了他。”

“再多讲些,我想听听细节。”

格温达给凯瑞丝原原本本地讲了。最后,尽管她迫不及待地要说出她到来的真正目的,她还是说道:“但我有一种感觉,你也有同样的新闻。”

凯瑞丝点点头:“我和梅尔辛睡过了。我告诉他我不想结婚,他就去见那头肥母猪贝茜·贝尔,我想到她冲着他挺着乳头,简直气急败坏了——后来他回来了,我可以和他干那事了,真高兴死了。”

“你喜欢那事吗?”

“喜欢。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最美的事情呢。而且越来越美。我们只要有机会就干。”

“你要是怀了孕可怎么办呢?”

“我甚至连想也没想过呢。真怀了孕我也不在乎。有一次——”她压低了声音,“有一次,我们在林子的一个池塘里洗澡,洗完之后他舔了我……那下边。”

“噢,真恶心!是什么感觉?”

“棒极了,他也喜欢那样。”

“你没舔他?”

“舔了。”

“可是他……”

凯瑞丝点点头:“在我嘴里。”

“不难闻吗?”

凯瑞丝耸耸肩:“味道挺有趣的……可是那感觉可激动了。而且他特别享受。”

格温达既惊奇又感兴趣。或许她也该对伍尔夫里克这样做。她知道有一处地方他们可以洗澡,那是林中的一条小溪,远离任何一条大路……

凯瑞丝说:“你跑那么远路到这儿来,不会只跟我说伍尔夫里克的事吧。”

“不止,是关于他的继承权的事。”格温达解释了拉尔夫的决定,“菲利蒙认为梅尔辛也许能劝说拉尔夫改变主意。”

凯瑞丝悲观地摇起头:“我怀疑。他们刚吵过架。”

“噢,糟了!”

“是拉尔夫拦住大车不让离开采石场。不巧的是,当时梅尔辛刚好在那儿。他们干了一架。车夫本杀死了伯爵的一名扈从,拉尔夫又杀了本。”

格温达深叹一口气:“莉比的小孩子才两岁啊!”

“如今小本尼没有父亲了。”

格温达为莉比也为她自己难过:“这么说哥哥的影响没有用了。”

“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去见见梅尔辛吧。他今天在麻风病人岛干活。”

她们出门沿主街来到河边。格温达垂头丧气。人人都相信她机会不大。太不公平了。

她们找到船夫伊恩把她们摆渡到岛上。凯瑞丝解释说,老桥将由两座新桥来取代,这岛就是两桥间的踏脚石。

她们找到梅尔辛时,他正和他的男孩助手——十四岁的吉米安排新桥的桥台。他的量尺是一根两人高的铁钎,他正在把尖头的一端敲进多石的地面,标出挖地基的地点。

格温达看着凯瑞丝和梅尔辛接吻的方式,很不一样,他俩彼此的身体有一种看来很新颖的亲昵味道,与格温达对伍尔夫里克的感受堪有一比。他的身体不仅吸引人,而且让她的身体得到享受。那似乎是属于她的,她自身才有的方式。

她和凯瑞丝看着梅尔辛把活儿——在两根桩子间系一条双股绳——干完。随后他告诉吉米把工具收拾起来。

格温达说:“我看,没有石头你就干不成了。”

“还有些准备工作可做。不过我已经把所有的石匠都派到采石场去了。他们在那里加工石料而不在这儿的工地上干了。我们在建一个石料堆。”

“这样,在王家法庭的官司一打赢,就能马上动工建桥了。”

“我希望如此吧。那还要看官司要打多久——再加上天气的因素。我们不能在严冬里施工,以免灰浆上冻。现在已经是十月了。我们通常都在十一月中停工。”他抬头看看天,“今年可能要干得长一点——雨云保持了地面的温暖。”

格温达把她的想法告诉了他。

“我恨不得能帮助你呢,”梅尔辛说,“伍尔夫里克是个正派人,那场打斗完全是拉尔夫的错。可是我已经和我弟弟吵翻了。我得先跟他和好,然后才谈得上求他帮忙。而我无法原谅他杀害了车夫本的罪行。”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次的否定回答了,格温达心情十分郁闷,也许这是一个愚蠢的差事。

凯瑞丝说:“你只好自己来试一试了。”

“是啊,我一定。”格温达果断地说。现在该停止求人帮忙,而要开始靠自己了——这其实是她一辈子要走的路。“拉尔夫这会儿就在这镇上,是吧?”

“是的,”梅尔辛说,“他来告诉我们的父母关于他被提升的好消息。他们是全郡唯一为他庆祝的人。”

“可他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啊。”

“他如今了不起了,不能住在那样的地方了。他在贝尔客栈。”

“要劝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梅尔辛思考了一会儿,说:“拉尔夫感受到了我们父亲的耻辱——一名骑士降到吃修道院救济的地步。他要做看来能够提高他的社会地位的任何事。”

格温达在船夫伊恩把他们一行人渡回城里的路上想着这件事——她该如何提出要求让拉尔夫提高他的立足点呢?她和大家走上主街时,已是正午时分。梅尔辛到凯瑞丝家去吃饭,凯瑞丝请格温达也去,但她急于去见拉尔夫,就去了贝尔客栈。

一个侍童告诉她,拉尔夫在楼上最后面的房间里。大多数客人都住在大宿舍里:拉尔夫强调他新晋的地位,要占一整个房间——格温达心酸地想,付费可是来自韦格利农人的歉收啊。

她敲了门,就走了进去。

拉尔夫和他的扈从阿兰·弗恩希尔待在屋里,阿兰是个宽肩膀、小脑瓜的十八岁上下的青年。在他俩中间的桌上摆着一罐淡啤酒、一长条面包和一块冒着热气的牛排。他们正要结束午餐,看来对他们过的日子相当满足,格温达心想。她希望他们没有喝得太醉:醉醺醺的男人是不能和女人谈话的,他们会说些下流话并且对各人的小聪明开怀大笑。

拉尔夫睨着她——房间里光线不足:“你是我的一个佃户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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