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一口比萨饼。我还从来没有从瓷器盘子里吃过比萨饼,也没有用玻璃
杯喝过可乐(仍然加了冰美国人可真怪),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头等舱的。"我一个小时前就变回来了,"我清清嗓子,`'那办法嗯的确管用。你说过,用意念想象自己觉得重要的事。"
寥寥几句就让我觉得尴尬,因为我想起了当鸟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他与爸爸一道旅行在地铁里走丢,在威尼斯生病,在袜子里发现蝎子时像个孩子似的尖叫。这么多可以用来戏弄他的故事,我却一点儿也没往这方面去想。他将自己的内心和盘托出 ……也许他以为,我作为一只鹞鹰听不懂他说什么,然而他
如此诚恳,如此毫无戒心,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冷静。如果不是他让我专
心,说不定这会儿我还在波托马克河上抓田鼠呢。
卡特提到爸爸的时候,似乎与他一道旅行是件了不起的事情,这没错,但也枯燥乏昧,因为他总得努力取悦爸爸,总要做到最好,任何人都无法让他放松,或是听他倾诉。我得承认,爸爸很有威严,你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得到他的认可。(毋庸置疑,我自己的超凡魅力人格就是源自于他。)虽然我每年只见他两次,我也必须为了这短暂的相聚从精神上做好准备。平生第一次,我开始怀疑,卡特是否真的得到了比我更好的选择。我愿意将我的生活与他交换吗?
我决定不告诉他是什么让我最终变回了人形。我并没有去想爸爸。我想的是妈妈还活着,想象我们一起倘祥在牛津街,浏览商店橱窗,一路谈笑这是我从未与她分享过的平凡日子。我明白,这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可它却足够强大,唤醒了原本的我。
我一个字都没有提,可卡特凝视着我,似乎看透了我的一些想法。我喝了一口可乐:`'顺便说一句,你错过了午餐。"`'你就没想办法叫醒我?"过道对面的巴斯特打了个饱嗝。她刚刚吃完了盘子里的鲑鱼,露出满意的
神情。"我可以召唤更多的喜跃猫粮,"她提出,`'或者是奶酪三明治。""不了,谢谢了。"卡特哪嚷道,显得有些憔悴。"神峒,卡特,"我说,`'如果这对你那么重要,我这里还有点儿剩的比萨饼
`'不是因为这个。"他说。他跟我们讲了他的神游,以及差点儿被塞特抓住的经过。
这个消息令我呼吸急促,仿佛又被困进了鹞鹰的身体,无法清晰地思考。爸爸被困进了红色金字塔?可怜的阿莫斯被当成了任人摆布的小卒子?我希望从巴斯特那里找些安慰:`'难道我们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她神色严峻:`'萨蒂,我不知道。生日将会是塞特最强大的时候,而日出又是对魔法最有利的时刻。如果他能在那一天的日出造成一场风暴能量大爆炸
不仅利用自己的魔力,而且通过制伏别的神来增强能量 ……他创造出来的混沌将
无法想象,"她打了个哆嗉,`'卡特,你是说,有一个恶魔向他提出了这个建
议?"'听来就是这样,"卡特说,`'或者他调整了原先的计划。"她摇摇头:`'这不像是塞特的风格。"我咳嗽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根本就像是他。""不,"巴斯特坚持,`'即便对他来说,这也太可怕了。塞特希望夺取王位,
但这样的爆炸将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可以统治的对象。这几乎就是 ……"她没有说下去,似乎这个想法非常令她不安,`'我想不明白,不过我们很快就要降落了,你们必须去问托特。"
'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跟我们一道去。"我说。"我和托特合不来。你们生存的机会要更大一些 " 安全带指示灯亮了起来。机长报告,我们开始向孟菲斯下降。我望向窗外,
看到一条寛阔的棕色河流在地面上横穿而过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条河流都要大。它让我想起了一条巨蛇,令人不快。
空中乘务员走过来,指了指我的午餐盘:`'吃完了吗,亲爱的?""是的。"我郁郁地回答。孟菲斯感觉不到一丝冬意,草木翠绿,天空湛蓝。我们坚决不同意巴斯特再`'借"一辆汽车,所以她同意去租一辆,只要是一
辆敞篷车。我没问她从哪儿弄到的钱,不过很快我们就坐进了一辆宝马敞篷车,驾车穿越孟菲斯最荒凉的街道。
我对这座城市只有依稀的印象。我们穿过一个街区,很像是电影《飘》中的背景高大的白色房子,寛阔的草坪掩映在柏树的阴影下,不过屋顶上摆放的塑料圣诞老人却是败笔。在下一个街区,我们差一点被一位驾驶卡迪拉克从教堂停车场出来的老妇人撞死。巴斯特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大声按着喇叭,老妇人却微笑着对我们挥挥手。这就是南方人的好客吧。我想。
又驶过几个街区,房子变成了简陋的小屋。我发现两个非洲裔美国小孩,身穿牛仔祢,紧身上衣,坐在门廊上,用一把吉他边弹边唱。他们的歌声与琴声美妙极了,引得我真想驻足聆听。
在下一个街角,有一个空心砖建起的饭馆,门口手写的招牌上画着一只红色
母鸡和华夫饼。门外排了大约二十个人的队伍。"你们美国人的口昧可真奇特,这是哪个星球峒?"我问。卡特摇摇头:`'托特会在哪里呢?"巴斯特在空气中嗅嗅,左拐上一条叫做波普勒的大街。''我们快到了。我了
解托特,他会给自己找一个学习的中心,也许是个图书馆,也许是一个有藏书的
魔法师墓地。""田纳西州这样的地方可不多。"卡特说。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标志,不由得咧开嘴笑了:`'孟菲斯大学呢?""干得不错,萨蒂 !"巴斯特发出咕噜声。卡特冲我皱皱眉。这可怜的孩子嫉妒了,你知道的。几分钟过后,我们溜达在一个小学院的校园里:红色砖楼,寛阔的庭院。这
里静得出奇,除了一个球在水泥地上发出的秤秤声。听到这声音,卡特立刻来了精神:`'篮球。""喂,拜托,"我说,`'我们在找托特呢。"可是卡特已循着篮球的声音走去,我们只好跟上了他。他绕过一个屋角,停
下了:`'让我们去问问它们吧。"
我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我也转过屋角,不由得尖叫起来。在篮球场上,五个选手激战正酣。它们穿着美国不同篮球队的各式球衣,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夺取胜利互相叫嚷、咆哮,争夺对方的球,推推操操。
哦……五个队员全都是狒狒。`'托特的神圣动物。"巴斯特说,`'看来我们一定找对了地方。"
一只狒狒长着金毛,比其他的颜色都浅,还有,暎,屁股颜色鲜红。它穿了
一件紫色球衣,我感觉格外熟悉。"那是…·湖人队球衣吗?"我问,其实我不愿提起令卡特痴迷的愚蠢名字。他点点头,我们俩会心一笑。"胡夫 !"我们俩同时大叫起来。没错,我们刚才几乎没认出这只狒狒来。我们与它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
天,而且我们在阿莫斯的大厦逗留仿佛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我们仍觉得
像找到了一个失散已久的朋友,开心极了。
胡夫跳上我的胳膊,冲我大声嚷嚷。''峒格'峒格 !"它摸摸我的头发,我觉得它是在找虫子。[不用你来评论,卡特 !]它跳到地上,跺跺脚,表示它有多么高兴。
巴斯特笑了:`'它说,你闻起来就像火烈鸟。""你懂狒狒的语言吗?"女神耸耸肩:`'它还想知道,你们都到哪儿去了。""我们到哪儿去了?"我说,`'告诉它,我今天先当了只鹞鹰,不是火烈鸟,
也不是以 0结尾的,所以不符合它的口味,然后 " `'等等,"巴斯特冲胡夫说,`'峒格 !"又回身对我说:`'好吧,你接着
说。"我眨眨眼:`'好吧……然后,问问它去哪儿了?"她呼噜一声便讲完了。胡夫哼哼一声,抓起了篮球,这让它的狒狒朋友们一阵狂吠,面带不满地又
是乱抓又是龃牙。
"它先掉进河里,又游了回来,"巴斯特翻译道,`'可是当它回家的时候,房子被炸毁,我们也走掉了。它苦苦等了一天,希望等到阿莫斯,然而他也没回来,所以胡夫就到了托特这里。毕竟狒狒都在他的保护之下。"
'为什么呢?"卡特问,`'我是说,我没有恶意,不过托特是知识之神,不是吗?""狒狒是很聪明的动物。"巴斯特说。
`'峒格 !"胡夫挖着鼻孔,然后把它鲜亮的屁股对着我们。它把球扔给同伴,
狒狒们开始争抢起来,互相龋牙刚嘴,拍打脑袋。"聪明?"我问。"的确,我得提醒你,它们可不是猫,"巴斯特又说,`'不过也很聪明。胡夫
说了,只要卡特信守诺言,它就带你去见教授。"我眨眨眼:`'教哦,你是说……对了。""什么诺言?"卡特问。巴斯特嘴角一咧:`'这还用说,你答应过它,要展示你的篮球技艺。"
卡特瞪大了眼睛:`'我们没有时间了 ! "
"噢,没事,"巴斯特说,`'我最好还是先离开一会儿。"
"可你要去哪儿,巴斯特?"我问我可不想再跟她分开,`'我们怎么才能
找到你?"她的眼神显得有些负疚,仿佛她刚刚导致了一场可怕的事故:`'等你们出来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们,如果你们还出得来的话……"`'你说如果是什么意思?"卡特问。巴斯特已经变成松糕,一溜烟跑了。
胡夫不依不饶地冲卡特嚷嚷。它拉起卡特的手,把他拽到球场上。狒狒们立
刻分成了两队,一半的狒狒脱掉了球衣,另一半则身穿球衣。可怜的卡特被分到了光着上身的一队,胡夫替他把衬衣脱了下来,露出他骨瘦如柴的胸脯。两队比赛即将开始。
我对篮球一窍不通,不过我相信队员不应该踩踏对方的球鞋,用额头去拦截对方的传球,也不该用两只手运球(是这么说吧?),如同在拍一只疯狗。可那就是卡特打篮球的方式。狒狒轻而易举就将他撞到一旁。它们接连得分,而卡特却笨手笨脚来回跑动,好不容易靠近球,却被球打个正着。他被狒狒用腿绊来绊去,最后摔得晕晕乎乎,转了一个圈,倒在了地上。狒狒们停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卡特躺在球场中央,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其他的狒狒望着胡夫,不难看出它们在想什么:是谁把这个人请来的?胡夫羞愧得遮住了眼睛。
"卡特,"我高兴地说,`'你平时对篮球和湖人队高谈阔论,原来你不过是个
草包 l竟然被猴子打败了! " 他可怜地哼哼一声:`'这……这是爸爸最喜欢的运动。"我盯住他。爸爸最喜欢的运动。神峒,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显然,他把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当做了更多的批评。
"我……我能告诉你 NBA的任何统计数据,"他不顾一切地说,`'篮板球,助攻,罚球命中率。"其他狒狒继续比赛,把卡特和胡夫晾在了一边。胡夫发出难听的声音,半是笑半是叫。我理解那种感受,所以我走上前,把手递给卡特:`'来吧,这没什么大不了
的。"`'如果我的鞋好一点儿,"他说,`'或者如果不是这么累 " "卡特,"我笑着说,`'没关系,等我们救出爸爸,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他提
的。"他满怀感激地看着我。(我这人太了不起了。)他握住我的手,我把他拽了起来。"行行好,快把衬衣穿上吧,"我说,`'还有胡夫,你该带我们去见教授了。"
胡夫带我们走进一幢废弃的科学楼。楼道里有股酸酸的味道,空空荡荡的实验教室更像是美国中学教室,而非神只经常出没的地方。我们爬上楼梯,找到一排教授办公室。这里处处大门紧闭,只有一扇还开着,里面是比扫帚间大不了多少的空间,塞满了书,一张小书桌,还有一把椅子。我不知道那个教授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只得到这么狭小的一间办公室。
"D阿格 !"胡夫在一扇抛光的红木门前停下了。这扇门比其他的精致许多。一
个新印上去的名字在玻璃上闪闪发亮:托特博士。胡夫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你先请,公鸡人。"我对卡特说。启叟错,谁让他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呢,
我猜他现在一定后悔得要命。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一向以坚忍著称。)我原以为这又是一个扫帚间,但这间办公室却出奇的大。天花板至少有十米高,一面全是窗户,可以俯瞰到孟菲斯的地平线。金属楼
梯通往上一层阁楼,阁楼上摆放了一架巨大无比的望远镜。从上面的某处传来电
吉他的声音,弹奏水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办公室的其他墙面挤满了书架。工作
台上摆满了零零碎碎的古怪玩意儿化学仪器,组装到一半的计算机,支棱着电线的动物脑袋。房间里飘浮着一股浓烈的熟牛肉味,但还有一股子我从没闻过的,更为浓烈的烟熏昧儿。
最奇怪的是,我们正对面有六只长颈鸟白鹭。它们坐在桌子后面,犹如
接待员,用嘴在笔记本计算机上敲打着。我和卡特面面相觑。这一次,我没有了语言。"峒格 !"胡夫大叫。在阁楼上的吉他声停止了。一个身材瘦长,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站起身,手
里拿着把电吉他。他有一头桀骜不驯的金色长发,跟胡夫的颇有几分相似,身穿一件斑斑点点的实验室白大褂,退色的牛仔裤,黑色 T恤衫。一开始我以为他嘴角在流血,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是某种肉汁。
"太妙了,"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胡夫。这地方不是
埃及的孟菲斯。"胡夫瞟了我一眼,我敢发誓,它的表情是在说:切。"我还发现了一种新的魔法形式,叫做蓝调音乐,"男人接着说,`'还有烧
烤,对了,你一定得试试烧烤。"胡夫无动于衷。它爬到一个书架顶上,抓过一盒脆谷乐麦圈大嚼起来。
弹吉他的男人以完美的平衡从栏杆滑下来,落在我们面前。''伊西斯和荷鲁
斯,"他说,`'你们找到了新的身体。"
他的眼睛里有十二种颜色,仿佛万花筒似的变来变去,颇具催眠的效果。
我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嗯……嗯,我们不是 "
`'哦,我明白了,"他说,`'在分享身体,是吗?别想骗过我,伊西斯。我知
道是你在掌控。""可她没有 !"我抗议道,`'我的名字叫萨蒂·凯恩。我猜你就是托特了?"他抬起眉毛:`'你说你不认识我?我当然是托特了。也叫做斋胡梯。也叫做
我愍住了笑意:`'贾胡提?"
托特有些生气:`'在古埃及,这是个完美的好名字。希腊人把我叫做托特,
后来又把我和他们的赫尔墨斯神混淆在一起,甚至还把我的圣城改名叫赫尔墨波利斯,虽然我们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相信我,要是你见过赫尔墨斯 " `'峒格 ! ,, 胡夫塞着满嘴的麦圈叫起来。`'你说得没错,"托特赞许道,`'我有点儿跑题了。你说你是萨蒂·凯恩。还
有……"他的手又指指卡特,他正在看白鹭打字,`'那你也不是荷鲁斯喽。""卡特凯恩,"卡特说着,紧紧盯住那些白鹭不放,`'那是什么?"托特眼睛一亮:`'峒,它们叫做计算机。不可思议,是吗?显然 " "不,我是说鸟儿都在打什么?"卡特瞟着屏幕上的字,`'《牦牛进化短
坯》?"
面用 .
"我的学术文章,"托特解释,`'我同时研究几个课题。比如,你们知不知道,这所大学没有占星术和医术专业?难以置信 l我试图改变这种状况。我正在河边装修新的总部。很快,孟菲斯将成为真正的学术中心! ,,
`'这太好了,"我心不在焉地说,`'我们需要帮助,打败塞特。"白鹭们停止打字,一个个瞪着我。托特擦掉嘴边的烧烤酱:`'上一次过后,你竟然还有胆量提出来?"`'上一次?"我不解。"我这里都有记录 ……"托特拍了拍白大褂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
纸,读道,`'不对,这是杂货清单。"他把纸往身后一扔。清单落在地面,变成了一条全麦面包,一罐牛奶,还有六罐激浪饮料。托特摸摸袖子。我这才发现他衣服上的污点原来都是模糊不清的文字,是用
各种语言印上去的。污点在不停地移动变化,形成了象形文字、英文字母、埃及通俗文字。他从翻领上拍拍一个污点,七个字母飞到了地上,组成一个字:小龙虾。字母变成了一只黏糊糊的甲壳动物,像是只虾。它伸伸腿,被一只白鹭叨了起来。
`'峒,没关系,"托特最后说,`'我就给你们讲讲缩减版:为了给父亲欧西里斯报仇,荷鲁斯挑战塞特,与之进行了一场决斗。胜者将成为众神之王。"
"最后荷鲁斯获胜。"卡特说。
"你真的记得"
`'不,我读到过。"
"那你是否还记得,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伊西斯和你已经死了?哦,我极力找到一个避免战争的解决办法。要知道,这就是我的工作之一:维持秩序与混沌的平衡。可是,哎,伊西斯说服我帮助你们这边,因为塞特变得过于强大。双方的战争几乎毁掉了世界。"
他抱怨得太多,伊西斯在我脑子里说,其实没他说的那么糟糕。`'难道不是吗?"托特问,我有种感觉,他也能听到我脑子里那个声音,`'塞特把荷鲁斯的眼睛给戳了出来。"'哎哟。"卡特眼睛一瞪。
`'没错,我用月光做了个新眼睛,替你把它补上了。荷鲁斯之眼你著名的象征,拜托,那可是我的功劳。还有,你把伊西斯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 "
'且慢,"卡特瞪着我,`'我把她脑袋给砍下来了?"
我已经好多了。伊西斯向我保证。
`'全靠我才治好了你,伊西斯 ! ,, 托特说,`'对了,卡特,荷鲁斯,无论你把自己叫什么,你发疯似的砍下了她的脑袋。你行事鲁莽自己还羽翼未丰就迫不及待地去挑战塞特。伊西斯试图拦住你,于是你勃然大怒,拔剑相向好吧,关键在于,在你打败塞特之前,你们俩就几乎消灭了对方。如果你们要向红魔再次宣战,当心,他会利用混沌让你们自相残杀。"
我们会再次打败他,伊西斯保证道,托特只是在嫉妒我们。
`'闭嘴。"我和托特异口同声地说。
他讶异地看着我:`'萨蒂……你在试图保持掌控。这不会维持很久。即便你有法老的血脉,伊西斯不仅狡猾,而且对能量充满贪欲 " "我能控制住她。"我说。我使出了浑身的意念力,才阻止伊西斯说出一连串骂人的话来。
托特摸了摸吉他的指扳:`'别过于自信。也许伊西斯对你说过,她会帮助你打败塞特。可她是不是也说过,她才是让塞特失控的罪魁祸首?因为她驱逐了我们的首任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