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管,难道你还要我想出办法把我们弄进去?”
梁湾叉腰看着黎簇,黎簇看看铁门,看看这个女人,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理也说不清楚。
爬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自己能多次逃过老爹的追杀,不靠别的,主要还是靠他翻墙的本事。黎簇翻过多少次墙了,他自己也说为清楚。从最开始老是挂在墙上或者把裤子勾坏,到后来别人来向他请教爬出学校的六十三个位置,他对在任何地方进行攀爬的所有要素都胸有成竹。
黎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典型的浙南农民房的结构,高墙大院,从墙头可以看到墙内种的树木探出的枝丫,没有听到狗叫声,说明这个院子和四周的邻居都没有养狗。这使他宽心了不少,但是对于他来说,要爬过这么高的墙,需要借力其他的东西。
身边这个胡同异常干净,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借力的杂物堆,只有一辆摩托车被锁在另外一户人家门口的廊柱上,根本搬不过来,身边唯一可以踩的估计就是粱湾了,显然粱湾是不可能当踏脚板的。
黎簇在门口转了三四圈,发现从墙壁爬上去是完全不可能的,粱湾骂道:“你到底爬不爬?装冷漠是什么意思?”
黎簇说道:“你也要让我找到能爬的地方才行啊,我又不是四脚蛇,有面墙抬脚就能上去。”
说着黎簇看到了他们面前的铁门,铁门上有很多焊接后的缝隙,这似乎是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但是铁门顶上还有一米多高的院墙头,就算他顺着铁门爬到上头,但上面那一米多他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往后退了几步,拿了梁湾的手机照了照,开始有点沮丧,心说:这地方肯定是爬不过去的,难道我的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个地方了?
除了爬墙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黎簇一边想着,一边也觉得奇怪:为何这么一座院落,外面的防守会如此的严密,这不像是一般浙南农民房的状态。
Howtodo?Howtodo?黎簇把目光转向铁门的缝隙,他想自己的手是否能够伸进去,因为他对于撬锁还是有一番研究的。这也让他很汗颜,他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技能都和贼有关。他老爸并不想把他培养成一个贼的,为何他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鸟样呢。但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尝试把手从门锁处的缝隙中伸进去,就发现根本不可能。缝隙极窄,显然这里的门质量相当好。
所有的东西虽然看似很土很简陋,但是几乎没有犯任何常识性的错误。
黎簇叹了口气,梁湾道:“好吧,看来你跟我想的完全不同,你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我们现在得去镇上买点东西,先住一晚再说?”
黎簇道:“那倒不至于,其实还有很多方式。比如说,我们可以通过旁边那家爬到这家。旁边那家门口停着摩托车,这是干净胡同里唯一东西可以借力的东西,踩着它应该能爬上去。
粱湾道:“你确定可以吗?”
黎簇道:“我不确定,假设我被抓住的话,你就不要管我,记得明天假装我的姐姐,到派出所来领我就可以了。”
说着,黎簇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踩住了摩托车,用力一跳,双脚在墙壁上砰砰几下就爬到了墙顶上。
本文来自:盗墓笔记少年篇·沙海
第十一章院墙上的脸
这些人修葺的墙壁极鬼,墙壁的上沿做得很锋利,它是一个收缩的弧度,上沿基本上像是个刀刃。
黎簇爬上去之后深吸一口气,没有手电是一个大麻烦,还好月光够亮,此外上面没有镶嵌玻璃碎片也是好事。他趴在墙沿上往里看去。这个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菜和绿植,甚至还做了一个三层架子来摆放那些花盆,显然屋主是个园艺爱好者。
黎簇心中一喜,脚尖一点,腰部一用力,噌的一个翻身,从墙的这边翻到了另外一边,接着他双手一松,就顺势滑了下去。由于身体和墙壁有些许摩擦,让他滑落的速度不快,所以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那一瞬间翻黎簇觉得己好像评书里的刺客一样,倒挂卷帘门,落地悄无声。
这个院子里没有狗,真是大幸运。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屋内的灯全都暗着,就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另外一边放花的地方,然后把花盆一个个搬到和隔壁相邻的那面墙下,慢慢地堆成一个金字塔。
接着黎簇借着塔爬到了最顶端的那个趴台上,用脚用力一踮,就窜了上去,想抓住边上通往隔壁人家的墙壁。结果,忽然看到的景象让他立即卸力,把手缩了回来。
这个动作如果有人看到一定觉得他傻透了,因为他的脚还没有离开花盆,就立即缩了回来,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踮脚的广播体操动作。
那是因为他看到隔墙顶上面钉满了铁钉。娘希匹,黎簇越来越奇怪,这些人造围墙,对着街的墙壁不做这种措施,对隔壁邻居却防范得这么严密,为什么呀?
黎簇也看不太清楚,如果是铁钉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有对付这种东西的绝招,而且这些钉子很大程度上更利于他攀爬。
在墙壁的顶端安放钢钉虽然是很常见的方法,但是这些钢钉基本上不会深入到墙壁内部,很多都是在浇灌墙壁上沿的时候,简单地把钢钉插到水泥里的。这些钢钉其实并不牢固,用重物敲击就很容易把它们从水泥里敲出来。但是在这夜深入静的时候,黎簇显然不可能用这种方法。而如果不把钢钉敲击掉的话,即使不牢固,但对人的心理以及碰到人的皮肤都是很大的伤害。
过黎簇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钢钉这种东西,一旦过于密集就和没有是差不多的。这是一种物理定律,也就是说支撑点越多,受力面积就大,压强就越小。如果一块板子上面的针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黎簇甚至敢直接走上去。
但即使如此,在这些钢钉之间也必须要有某种东西作为缓冲。黎簇东搞搞西搞搞,东看看西看看,从这边的院子里翻出了一个脸盆倒扣在墙壁的上檐,用力趴了上去。钢钉吃力,立即突破了脸盆。但是并没有穿破太多。黎簇一边趴着,一边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到了墙壁上沿,他知道只要自己动作够慢,这些钢钉带来的痛苦完全不算什么。而且因为钉很容易抓住,这就变成了他十分理想的攀岩物。
只爬到一半的时候,黎簇已经气喘吁吁,毕竟不像刚才那样,用脚一蹬就能直接翻过去。
他用力扒住,使得自己的手臂渐渐适应钢钉带来的疼痛,再慢慢地使力让自己的下半身撑到墙壁的上沿。此时,黎簇刚想往对面的院子瞧去,却陡然发现在墙壁的另外一面探上了一张怪脸,和他来了个面对面。
那张脸无比的惨白,睁着一双巨大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
黎簇愣了两三秒钟,突然唉了三声,整个人往后倒。这种恐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很难理解。爬上墙头之后,突然对面也爬上来一个东西,和自己脸对着脸,几乎要亲上了。如果心脏不好的人,可能当场就会被吓死。
黎簇向后倒,结果衣服被铁钉钩住,也没有立即从墙壁上掉下去,而是被倒挂在半空,挂了大约四五秒钟,直到衣服被撕裂,整个人才摔到了底下的花坛里。
这下摔得惨了,花盆金字塔被他横倒下来的身体砸垮了,摔到地上,碎得一塌糊涂。
黎簇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喘着气,想缓一缓,忽然身后房子里的灯全亮了。黎簇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就冲到门口,想看看是否能从里面把门打开。但是他心中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一般农民房都是双面锁。
动了几下发现打不开之后,他立即冲到另一边,胡乱地搬了几个还没摔碎的花盆过来垫脚,重新爬到墙上,翻了出去。
外面的梁湾正在抽烟,听着院子里有声音,还没有反应过采,显然小知道出了什么事。
黎簇落地之后,拉着梁湾就跑。两个人一路跑出了胡同,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开始狂奔,一直跑到上气不接下气黎簇才松手。他看了看身后,就单手撑在树上不停地喘气,甚至呕吐起来。黎簇跑成这样,梁湾就更不用说了。她揉着被黎簇拉着的手,几乎是歪倒在一边。黎簇看她似乎高跟鞋跟都掉了。
梁湾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如果真不行,以后能不能别逞强?”
黎簇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什么东西,哇靠,那太吓人了,那屋里是有人住的。”
梁湾道:“那屋里有人?你确定吗?”
黎簇道:“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人,反正有东西。”
“真的?”梁湾再次确认。
黎簇心说怎么那么多废话,点头道:“绝错不了。你就是太莽撞了。”
“不是你说里面没人的吗?”梁湾想了想,对黎簇招了招手,“走,我们得再回去。
“回去?!回去你可得去派出所捞我了。不对,这儿的人不一定那么仁慈,可能先把我绑在树上打一顿,顺便丢几颗臭鸡蛋之类的。”
“你要揣摩人的心理,哪有贼刚跑了就立即回去的。
黎簇指了指自己破损的衣服:“我的衣服片还挂在他们墙壁上呢,我觉得他们不会奇怪我为什么回去,只会觉得我回去太好了。”
梁湾看了看他的衣服,叹了口气:“那你在这儿等我,我自己回去,他们总不会觉得刚才是我这样的人翻墙进去的。”
“你千万别,这大晚上的,人家一肚子火,你小心人家那个你。”黎簇赶紧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