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继续往下,三个小时之后,石头上开始大面积的出现岩花,掰下来就是盐巴,黑暗中在头灯的照射下,这些盐花犹如宝石花一样璀璨发光。

这是一个盐矿,如果地下是这种地质状态,下面的湖,有可能不是一个淡水湖。但山中的潭水都是淡水。

我心中的推断呼之欲出,却同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的肚子开始疼起来,这些盐里面有不好的杂质。

我捂着肚子忍了十几分钟,绞肠痧疼的我脸色发白,在这斜坡之上,难道要就地解决么,万一滚落下去,下面的胖子和闷油瓶糊一脸,过去十年我就白那么辛苦了。大概是我表情可怖,雷本昌问我怎么了。

我摆手,作为一个高手和扛把子,我必须自己解决这问题,而且要解决的非常老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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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祝福。

我还要东西要继续写,不唠叨了。

钓王16

瀑布

肚疼难忍,绞肠痧的痛苦在于会打断一切思考,除非有更加巨大的精神压力,否则在心境平和的时候,忍受这种痛苦真是折磨。

我以前一定不在意,但是如今,那根弦松了之后,所有的病痛的体感就好像报复过去十年一样提升了十倍。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的推断,我是一个在精神压力下才会变强的人。

我停了下来,让他们先下去,我稍后赶上来。雷本昌和我擦身而过,我的脸色惨白他看着就知道肯定哪里不对,但是胖子已经麻溜的下去了。估计他知道我要干嘛。

等他们的头灯光消失在通道的下方,我内心的面子压力减轻,开始四处观察。我需要一个天然的凹陷,或者我需要两个。然后我把墙壁上的盐花全部掰下来,完事后撒在凹陷上。风干之后,应该不会有破绽。

有了解决方案心中很安定,用头灯一寸一寸的找了一圈,石壁上并没有足够大的凹陷。就算有,却在我头顶,我没有办法反重力完成这件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部的地质锤,开始敲击我身体下方的盐花,这里的石头上这一层厚厚的盐花,我不知道这一出盐有多厚,如果足够厚,我可以在上面挖出一个盐坑来。

心情不好下手就稍微快了一点,敲了几下,很快整片盐花被我敲了下来,滚落下去。胖子在下面骂:“小心点,胖爷我的发型一千八块做的。”

我扒开捣碎的盐花,发现盐层非常厚,足有一个巴掌,扒掉盐花之后,我以为下面是之前的石头,但立即发现不是。盐花下面出现了一个明显的人造的东西,有一个完美的直角板子,我拨开更多之后,竟然是一块生锈的老青铜板。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用地质锤把四周的盐花都敲掉,我惊讶的发现,这个石道的表面,到处嵌着了一块一块的铜板,铜板和石头共同组成了洞壁,这些铜板就和补丁一样。一块一块的贴在洞壁表面。

我用锤子敲了敲铜版,就立即知道下面是空的,贴到铜版上一听,立即就明白闷油瓶刚才听风到底听到了什么。那风鸣中的奇怪声音,就来自于铜板之下。似乎是水声,似乎是更加凌烈的风声。

铜板表面已经坑坑洼洼,因为腐烂起了很多锈泡,其他地方全是绿色的铜花,有些地方还带着蓝色和奇怪的红色,铜起锈和铁不一样,铁是起鳞片,铜是起疙瘩。看锈看千层,这块铜板锈下起锈,好几层都可以用指甲摸出来。直觉估计,这些青铜板应该是唐宋两朝期间的产物。

铜片上都是密密麻麻如蝌蚪一样的花纹,每隔一臂的距离,有两条并排的抽象鱼的图形,鳞片都是云纹,鱼头的前方有一个似乎是太阳的圆型,看不出用意,应该是青铜片磨具上默认的图案,铜片大小不一,有些还有裁剪。摸上铜片,竟然还有些暖和。

肚子疼硬生生被逼了回去,我对着下面喊别走了。急赶着下去,让他们也拨开四周的盐花看看。

胖子和闷油瓶一听就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几番敲击,胖子一千八的发型上沾满了雪花盐粒,很快在他们的位置,一块巨大的青铜板露了出来,这块铜板做成了管道的样子,有一个曲度,比我刚看才看到的那些小的,大了很多。

我下去,用头灯仔细观察了铜板和岩石的接缝口,我就意识到铜板不是补丁。

这些岩石是粘在铜管的内壁的,这根铜管是一个整体。

我们用力敲击石头,把洞壁上的石头敲下来,发现石头下面是完整的铜质管壁。这些石头似乎是这条管子里还有水的时候,水中各种沉淀物附着在管壁内,千年积垢把管子内壁包裹了起来,就像脑梗病人的血管内壁一样。

难怪那么干燥,我心说,整个山体的水汽根本透不进来。但是唐宋时期崇上红铜,青铜逐渐没落,为何这里的铜管是青铜的。难道我的朝代估计错误?

不过,唐开始红铜逐渐受人青睐,但产量和工艺最成熟的还是青铜,这种大铜管,肯定还是用青铜容易施工。

胖子敲了敲铜管,我们都十分肯定,管壁外面是空的,这条铜管通道并不是插入岩层中,管壁的外面,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悬空的悬崖,或者是深水之下。

闷油瓶把耳朵贴到铜管上,胖子立即学样,听了半天,我问他们到底听出什么来,胖子摇头:“瀑布?”

我爬到他的位置听下去,听到外面的声音,声音非常轻微,不知道这些铜管多厚。铜管的外壁可能还有厚厚的一层盐和石垢,所以听不清楚,但能听到的细微的声音,声音很复杂,如果是瀑布的话,绝对不是一个,应该是无数个巨大的瀑布,正在奔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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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写完就都忘记了。

梦想是打开窗就能看到这样的景色。

钓王17

盐原

所有人都不说话,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外面的情况无法判断,只能凭借想象。我总想窥探全貌,但也深知窥探全貌的代价,如果砸破这块铜壁,有可能外面的激流就会冲进来。四个人激流勇进冲下去几百米。然后十年都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会死掉的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挂在一条鱼上。

我忽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样,又来到了这样的境地,我以前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保持了十年的绝对冷静,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去的。

我们继续往下走,我看着在前头继续往下的闷油瓶,忽然意识到了为什么。

我在这十年里,一直在听自己的意见行事,我本来就是一个谨慎的人,我家里的小铺子,给我运营的半死不活就是一个例子,当然当时的能力是一个局限,但性格也是保持这个现状的巨大因素,那十年里,我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我也终于回到了:我做主的语境里。我的性格仍旧是谨慎的。

但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天然就放弃了我做主的习惯,虽然我仍旧保持着独立判断的能力,也开始出面直面所有的问题,但我并不是这个小团体的发动机。

在雨村的时候是,但现在肯定不是,这个小团体的发动机,现在正在前面探路。

想到这里,我反而心安了,之前就感觉闷油瓶参与这件事情,是想告诉我什么,这件事情一定是他用语言讲不清楚的,如果他那么努力的想要传达什么信息给我,说明他有足够的让这件事情顺利发展的信心。

以往的经历中,闷油瓶给我的指示大部分都是对的,几乎所有的危险都是我自作主张的来了,如今我跟着他,只要他说什么,我就遵守,我相信比我走在前面,要靠谱很多。

我正了正头灯,舒缓了一下,决定认真的赶路,不在这里冒充大尾巴狼了。

雷本昌看我们表情惊恐的敲开盐花,发现蹊跷,然后三个人脸色沉重的沉默之后,忽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做,继续往下走,表示很不理解。更不理解的是,胖子开始扑腾头发,抱怨刚才不小心。

雷本昌一定觉得我们刚才发现了什么,但是不愿意告诉他,他变的很窘迫起来。隐隐担心其实情况很糟糕。

往下爬了7个小时,盐花已经开始厚到开始让我们通行困难,很多时候要敲掉障碍才能通过,我们的脖子里,袖口里全是盐花,我又肚子疼了好几次,但是都比之前有所减轻。终于我们听到了水声和巨大的风声,管道里的风越来越大。再往下走了十几分钟,闷油瓶轻声说了一声:“到了。”

一个一个爬出去,到我,我就看到前面头灯光出去空气中飘着无数的盐屑,像下雪一样,能看到出口外面是一片盐覆盖的地面。似乎非常空旷。头灯光看不到尽头。

我也爬了出去,才探出头来,头发立即就被吹乱,盐粒灌入我的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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