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生,我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一脸憔悴的仕雄,于诊室中焦虑地向惠娜讲述自己的病情,“之前我只是早晚出现幻听,而且大多都是在家里或者刚出门的时候。可现在却不分时段、地点,几乎整天都能听见文娟在我耳边说话,我、我甚至能看见她。”
“你能看见吗?她就在那里向我招手,说要带我到阴间跟她做鬼夫妻。”他指着空荡荡的墙角惶恐地叫道,随即又苦恼地抱着头号啕大哭:“我快分不清哪些是幻觉,哪些才是现实了,上个星期我把莹莹的画本当作计划书交给老总,前天我竟然甩了我妈一巴掌,昨天我还差点儿将莹莹从阳台上扔出去。”
“大家都说是我疯子,是神经病…”他用手捂住脸,从指缝看着对方,怯生生地问道,“游医生,我真的疯了吗?”
惠娜瞥了眼墙上的挂历,淡然笑道:“刚好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呀?”仕雄神经兮兮地问道。
“从你接受治疗到现在,不多不少刚好三个月。”惠娜悠然地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又说道,“你忘了,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三个月就足够了?”
“你好像是这么说过。”仕雄皱着眉头,不停地搔脑袋,竟然扯下几根头发。与三个月前相比,他的头发稀疏了不少,几乎掉落了近一半。但他对此并不在意,迷茫地向对方说道,“我觉得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经常丢三落四,而且脑袋总是一片混乱,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
他说着突然露出怒容,拍案而起,冲对方咆哮:“你不是说三个月就能治好吗?为什么我现在却比之前更糟糕?”
“其实你距离治愈只差一步。”惠娜镇定自若地答道,“只要能想起哪些是被遗忘的记忆,你马上就会痊愈。”
“遗忘的记忆?”仕雄又开始搔脑袋,眉头越皱越紧,“我忘记了啥?我到底忘记啥了?”
“你没发觉一切问题,都是从丽珍生日那天开始的吗?”惠娜提示道。
“好像的确是这样…”仕雄搔头的动作加快,又扯下几根头发,“可是那天的情况,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惠娜分析道:“那天你被丽珍用水晶烟灰缸敲中后脑勺,很可能因此导致短期失忆,使你记不起那天发生的事。”
“不可能!”仕雄语气坚定地说,“这事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而且我家也没有烟灰缸,我一直都是用易拉罐装烟灰。”
“不要被表象迷惑,也不要受记忆误导。”惠娜走到躺椅旁边的凳子旁坐下,并示意对方在躺椅上躺下来,“人的记忆最不可靠,经常会欺骗它的拥有者。不过,我能用催眠术使你说真话,让你想起所有事情。”
“是不是只要想起那天的事情,我的病就能治好?”仕雄兴奋地躺在躺椅上并合上双眼,充满期待地说,“快催眠我,快把我的病治好。”
“别心急,先放松心情,想象自己置身于温暖舒适的沙滩,倾听柔和的海浪声…”惠娜轻柔的声音,让仕雄渐渐进入催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