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文彬驾车把目光呆滞、满口胡言乱语的雅莉送到郊外的精神病院。办理好手续后,就把她留在了这个可怕的地方,然后独自来到一家饭店。这里有个人在包厢里等候他,那就是全身被黑衣包裹的胜半仙。
文彬把门关上后,就对胜半仙说:“‘八音影胜公’果然名不虚传!我原以为你得用三四个晚上才能把那女人弄疯,没想到,你只用了两个晚上就把事情搞定了,哈哈…”
胜半仙,或者应该称他为“影胜公”,向对方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说:“我不喜欢与黑心的人打交道,只喜欢与黑心的钞票打交道。”
“哈哈…”文彬仰天大笑,从提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抛给影胜公,说,“我是黑心的人,那你是什么?你的心白吗?哈哈…”
影胜公收好钱后,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在离开包厢之前,他突然回头对文彬说:“我的心就跟外表一样黑,我里里外外都一样黑,所以做任何事都不会觉得内疚。你呢?”说罢,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即转身离去。
影胜公走后不久,就有一个女人走进包厢,是怡萱。她一进包厢就投入文彬怀中,两人互抱在一起。
“以后再也不用在雅莉面前演戏了,我待会儿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怡萱撒娇地说。
文彬立刻收起笑容,小声说:“过几天再说吧,先别那么张扬,让雅莉的父母知道我们把他们的女儿弄疯,麻烦可就大了。”
“那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呢?我可不想无名无分地跟你过一辈子。”怡萱不悦地说。
文彬脸一沉,不耐烦地说:“过阵子吧,她刚疯掉就跟她离婚,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呀。”
“哼,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怡萱从文彬怀中挣脱出来,背着他坐到另外的椅子上。文彬见状,连忙上前哄她。
其实,文彬并没有到外地联系客商,他一直都待在本地,在幕后主导着这场阴谋。
影胜公不是什么术数大师,他的真正身份是手影兼口技大师,双手能各自成影,无须借助任何道具,一张嘴能同时演绎八个角色,虫声鸟语风雷雨电皆可以假乱真。左手孙悟空、右手二郎神,天兵天将、猴子猴孙一同叫嚣呐喊也能独自完成,要弄出一个猫妖的影子和猫叫爪刮等声音,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较早前,文彬就躺着雅莉偷偷在卧室里的天花板上安装了具备夜视功能的针孔摄像头,因此妻子在卧室里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他还在窗户上安装了一个隐蔽的微型扩音器,所以影胜公的声音即使隔着窗户也能让室内的人听清楚。前天深夜,当雅莉被影胜公吓得晕倒后,他就蹑手蹑脚地溜回家里,把卧室的窗户打开,并把预先准备好的猫毛放进冰箱的牛奶里。
而怡萱当然也是同谋,她故意提起一段雅莉早已遗忘的往事,并带其到所谓的胜半仙那里,让影胜公把事情说得十分玄乎,有多玄就说多玄。黄昏时,她给对方喝的牛奶,其实加入了安眠药粉末。等对方一睡着,她就独自回家,好让对方“享受”这恐怖的一夜。
同时被深爱的丈夫及最好的朋友出卖,就算雅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许同样会疯掉。如果她知道自己已变心的丈夫,只是因为舍不得离婚后分一半财产给她,才萌生把她吓疯的念头,也许会被活活气死的。